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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問題很可能出現在青山村。
薑苒心裡一凜，麵上更嚴肅了幾分，薑南城見此也不敢多說什麼，把頭縮在手腕間，額前的墨發在臉上打上一片沉寂的陰影。
此時已經從鎮進入了青山村，薑苒手撩開簾子，往外望去，發現這個村莊比起最開始的模樣，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這個村的農田是四個村最肥沃的，是宿嶺鎮的主要種植地。
青山村大多數村民另外開墾了荒地，大片大片的農田生長著作物，雖然剛開墾的土地土壤十分貧瘠，但領主兩三年內都不收荒地的稅，種下的作物好歹能收獲一些，所以每家每戶都會選擇開一兩畝田地。
當然，因為宿嶺鎮的土地有限，每個人暫時最多隻能開三畝地，分配到一個三口之家，他們的小家庭最多隻能開九畝地。
不過，可以向彆人購買開荒的田地，同樣也不交稅。
從一個月前，青山村的村長馬連谘詢了李一牛和陳矛，帶領著村民們從挖了幾道灌溉小水渠。
從碧水溪的下遊引入，或橫向或縱向地開辟出小溪溝，這些小水渠流經青山村的大片農田，倒是很像一回事。
碧水溪的流量本來就不錯，都抵得上一個小河了，在加上遠遠不斷的靈泉水，隻要不是遇到大乾旱，青山村的農田基本就不缺水灌溉了。
不過馬連還是擔心水不夠，加之碧水溪不獨屬青山村，所以馬連又帶著村民去後山找彆的水源，還真給他們找到了一道水泉和一脈小溪，雖然這兩道水源的流量加起來都不及碧水溪的一半，不過聊勝於無。
這些水渠之後還需要加固維修，還要防備有些村民私心堵截，所以村長馬連一有時間，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小孩在青山村亂逛。
林沙選的青山村的村長是極好的，帶著村民做了不少實事。
薑苒內心滿意的同時，又暗想：“不知道青山村的農田，在靈泉水的灌溉下，有沒有轉化成靈田的一天……”
薑苒上位來，除了提出引溪水河水灌溉農田外，還教大夥用用草木灰、落葉、淤泥和糞便等物漚肥，隻要村民們合理灌溉，過上幾年幾十年，厚積薄發之下，讓貧瘠地轉變成肥沃流油的農田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靈田，受天生土壤限製，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
隻不過整個宿嶺鎮的耕作還是有很大問題的，比如輪作方式。
一般來說，一塊地最好不要連續種一種作物，因為容易造成土地變薄，肥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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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薑苒也沒法，因為宿嶺鎮能種的東西實在有限，不種小麥，大夥都得餓肚子。
不過明年就好很多，可以種水稻和大豆。
“姐，李大哥在那！”
李一牛就在青山村靠碧泉溪的農田裡，薑南城跳下馬車，他年齡畢竟還小，一個小時的等待與煎熬，讓他像個衝動的小牛犢一樣衝向李一牛。
“為什麼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現在才發現？”
“你不是村長嗎，想想辦法啊！”
“俺在麥子上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眼看著要豐收了！”
有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半百年齡掩麵痛哭，“俺家裡可是有八口人要養啊！”
“該怎麼和領主大人交代……”
“……”
除了青山村前任村長李一牛，現任村長馬連也在農田裡，同時，還有幾十號村民手持著石質、木質農具圍成一團，憤慨到麵紅耳赤，嘎嘎昂昂，像一群鴨子一樣吵個不停。
馬車的存在感很足，大部分人很快關注到了薑苒一行人的到來，村民們臉上帶著惶恐，宛如被巨獸遏製住了命運的喉嚨，剛才還吵得熱烈的眾人立馬低著頭，消了聲。
薑苒抱著麥靈怪下了馬車，注意力反而不在村民們身上，而是盯著葉片泛著赤紅的小麥發愣。
記憶回溯，她記得在上一次小麥收獲之時，小麥的葉片輕微的泛紅，她還以為是小麥缺磷或者在育苗階段被澇傷了，但見麥子長的高挺，麥穗飽滿，就沒有多問了。
然而此時不同，宛如傾倒了朱砂，這些麥葉具被渲染成玉血色，更有向麥穗蔓延的趨勢。
李一牛皮膚曬得黝黑，身上裹著泥土，眼內布滿紅血絲，精神很是萎靡。
見了薑苒，將草帽一摘，聲音有些顫抖的迎了上去：“領主大人。”
薑苒瞧李一牛這樣便是知道他肯定是看出麥子出什麼問題了，知道原因才能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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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麥靈怪有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薑苒查找病因，所以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手指輕輕揉了揉麥靈怪的腦袋，以示安慰，麥靈怪即使難受也不怎麼哇哇叫喚，倒是讓人心疼。
“李一牛，這麥子怎麼回事，為什麼葉片莖部那麼紅？”
他們這頭剛發現原因，領主大人就找過來了，果然可怕！
村民們不知道是麥靈怪出現了問題，還以為薑苒神通廣大，什麼都瞞不過她，於是更加惶恐，縮著腦袋，躲在自家前、現任村長後麵。
一群四肢粗壯的高大老漢像小媳婦一樣躲著一個小姑娘，場麵有些怪異。
李一牛可見識過領主大人發威砍人頭的時候，脖頸之處頓感幾分寒意，不過比起這些，他更心疼他辛辛苦苦培育的麥子，當下就人把藏在後頭的麥子送上前來。
薑苒瞳孔微縮。
隻見麥子被連根拔起，有黑紅色的蟲子宛如血蛭吸附在麥子的根部。
送上來的麥子有一把，多數麥根上都有這樣的蠕動著蟲子，觸目驚心，令人頭皮發麻。
薑苒並不認識這樣的蟲子，這些蟲子的身上並沒有什麼靈力的波動，所以沒有被《手劄》收錄進去。
薑苒忍著惡心，前進幾步，彎腰從地裡拔出幾根麥植，果然不是偶然，麥根裡都長了這些怪蟲。
李一牛沉默地望著。
難怪麥靈怪會那麼難受，薑苒語氣生寒，“這是什麼蟲子？”
“麥瘤紅蟲，我曾聽父輩說起過這種蟲子，以啃食麥類植物為生，並且長在根部，很難發現……”
李一牛說著說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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