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什麼白樂白的,真得如此出眾能讓你這麼鬼迷心竅。”張儀禮不等金鑫回答,又接著說,“你我雖然相識不長,但這幾天也算天天廝混在一起。我感覺得出,你是一個心誌相當決定的人。按理來說,應不至於為情所困啊。”
“先生可否有過喜歡之人”
“當然有過。”
“我是指那種,你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覺自己好像跟她已經認識了一萬年一樣。一眼萬年這種感覺無關對方的長相,性格,才識,家世,就是冥冥中你覺得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張某福淺,還未曾有過。”
“其實遇到了,也未必是幸運的。就好比我現在,愛而不得,日夜難寐,輾轉反側。”
“所以,你為她做得一切其實都是一廂情願”
“對一個人越愛,就會越卑微。有時候甚至還會這樣想,要是能成為她身邊一條狗那該多好,可以舔著她入睡。”
“……真想不到主公你還是一個如此癡情之人。”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可你都送了這麼大的一份厚禮給她,她難道也一點兒也不為所動”
“她說條件任我提。”
“那不就行了”
“我選擇了放棄。”
“為什麼”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她心中無我,我卻強留她在身邊,又有何用。到時,她不開心,我也不開心。還不如成全她,至少那樣,她會開心。”
張儀禮聽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現在是旁觀者清,等到哪一天,你也遇到了這麼一個人,你就會明白了。”
“所以現在你是準備斬斷跟她的關係了”
“她去了北水宗,我跟她的差距隻會越來越遠了。以前她還是我能夠得著的人,以後我可能連仰望她的資格也沒有了。”
“如果你把這份專情用到彆的地方,憑你的才學,我相信主公你肯定也能大有作為。說不定,在你曆經千帆之後,再見她時,心裡還會感慨自己以前怎麼會對她如此癡情。”
金鑫略顯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用袖口輕輕擦拭了眼角。影帝本色彰顯。
“說完了我,也說說先生自己吧。先生對以後有何打算”
“我一介書生,有得隻是一個不怎麼聰明的頭腦。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亂世,若想有所作為,何其艱難啊。”張儀禮說完長歎一聲。
“你既然能跟隨大皇子殿下左右,必定有過人之處,又何需謙懷呢。”
“我能被殿下選中,也是運氣使然。現在殿下已逝,我的前程便也斷了。”
“哎,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啊。這一進了王大毛的屬地,身家性命也全被人家拿捏了。”
兩人說到這都沉默了一下。過了一小會兒,張儀禮認真地看著金鑫問,“主公,之前在梁城我跟你說過的話,不知你還記得嗎”
“什麼話”
“利用好現在的身份,參與爭奪天下。”
“這,這能行嗎”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難道想一輩子做傀儡”
金鑫裝作沉思狀,片刻之後說,“那要怎麼搞”
“怎麼搞不是關鍵,關鍵是你想不想搞爭奪天下之事,不是兒戲,每一步都是艱險重重,若我們沒有堅定之意誌,必不可為。”
“我,我聽你的。我覺得你說得對,與其一輩子做人質,還不如搏一把。這種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上天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我們為什麼不試下呢最壞的結果無非死而已。”
“太好了,主公,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張儀禮重重地拍了下金鑫的肩膀。“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就一起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
“好。先生才智在我之上,那明麵上就以我為主,暗地裡就以你為主”
“行。”張儀禮也回答的乾脆。
“那我們要怎麼辦這打天下,肯定要自己的勢力和地盤,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地盤就得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啊。”
“這我明白。這些我們以後慢慢從長計議。我們需要先熟悉王大毛的內部各個勢力,然後在從中尋找機會。”
“聽你的。那我們當下怎麼辦”
“當下最要緊的就是顧全自己性命,如果有什麼特彆需要你做的,我會暗中通知你的。”
“行。那我知道了。”
“對,目前你就按你自己想法去做就行了,你的臨場應變能力對付當下的情況肯定足夠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的命可全交給你啦。”
“哈哈,放心。以後你我的名字定會成為天下人口中的傳奇。”
金鑫抿著嘴輕笑了幾下。
“那今天就到這吧,我先出去了。現在你還是殿下,我還是你隨從。”
“好的。慢走。”
送走張儀禮,叮咚又突然冒了上來。“你們這兩個大忽悠,到底誰忽悠誰了呢”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