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家。金鑫看到府裡衛兵進進出出,比平常頻繁且忙碌,衛兵神情也較以往嚴肅。越往裡走,金鑫發現很多下人在洗地打掃。在地上,他隱約還看到一些血紅色的痕跡。
“這是怎麼啦”金鑫小聲地問十三。
“昨晚有人偷襲府邸,死了好些人。”
“啊!”
“他們說是反賊徐階派來刺殺楚城主的。”
“那城主沒事吧。”
“城主福大命大,當然沒事。”
“小姐呢”
“小姐也沒事。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回到了楚小蕎居住的小院。金鑫沒想到楚小蕎此時正坐在屋裡等他。
“回來了。”楚小蕎的聲音異常溫柔,再加上她本來就好聽的聲音,讓金鑫頓時有種全身舒貼的感覺。
“嗯。”金鑫點了下頭。“你昨晚無恙吧。”
“一些小賊而已,沒幾下就被府兵打退了。”楚小蕎說完指了指桌上一碗藥,“桌上這碗,你趁熱喝了吧。”
金鑫看了看那碗黑得發烏的湯水,問道,“這是什麼藥”
“娘親差人送來的。”
“哦。”金鑫上前端起那碗藥,不知怎麼的忽然想了武大郞。但他有‘叮咚’在,已經百毒不侵。所以也就沒有猶豫,仰起頭,咕嚕咕嚕一飲而儘。沒一會兒,他把碗往桌上一放,“喝完了。”
“味道怎麼樣”
“味道喝藥能有啥感覺。”
“那再來一碗”
“啊。聽過勸酒的,還沒有聽過勸藥的。”
“我有說這是藥嗎”
“不是藥那是啥”
“洗腳水。”
金鑫盯著楚小蕎的臉看了會,然後問,“誰的洗腳水”
“我的。”
“哦。”
“你不生氣”
“我乾嘛生氣”
“喝了彆人的洗腳水啊。”
“是啊,我是喝了你的洗腳水啊。可是這跟生氣有什麼關係。”
“……”楚小蕎一時語塞。“你不覺得臟,不覺得惡心嗎,不覺得被人戲耍了嗎”
“是挺惡心的。”
“那你還不生氣”
“惡心跟生氣又沒關係啊。”
“……我這樣侮辱你,你都忍得了。”
“忍不了。”
“忍不了,你為什麼不發作。”
“呃,你上一個問題是什麼”
“我這樣侮辱你,你都忍得了”
“忍得了。”
“……”楚小蕎心裡一陣失望。她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個有棱有角的人,而不是一個趨炎附勢,做什麼事情都考慮利益得失的人。昨天金鑫那一番火氣十足的說辭,反而讓楚小蕎對金鑫刮目相看。今天她再準備試下金鑫的時候,沒想到,此時,他已經全然沒了昨天的‘生氣’。
楚小蕎看了下金鑫,然後起身向外麵走去。
這時,十三走到金鑫邊上,悄悄說,“相公,小姐剛才是在騙你的。那碗不是小姐的洗腳水。”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沒有生氣啊。”
“那是我的洗腳水。”
“……那真是洗腳水!”
“是啊,但也不算全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不算全是。”
“你剛才喝的那碗是藥,不過藥引是我的洗腳水。”
金鑫盯著十三看了好幾分鐘,看十三認真的神色,他覺得十三並不像在開玩笑。而且在古代醫生手裡,確實什麼離譜的事都乾的出。他們都敢把人的便便起名叫‘人黃’來做藥。洗腳水做藥引跟這比起來,那都不是事兒。
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金鑫覺得嘴巴,喉嚨,肚子都開始不舒服。
十三看著金鑫一臉複雜的神色,撲哧笑了下。
金鑫抱著最後的僥幸心理問,“十三,你剛才也是在騙我對不對”
“沒有啊。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醫生說你要連續服用一個月才能見效。”
“……”我tmd要喝一個月的洗腳水!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金鑫喝洗腳水的事情以光速傳遍了楚家上下。楚家最底層的家丁丫鬟們從此多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人家堂堂楚家的姑爺連洗腳水都喝得了,我吃這點苦算得了什麼。”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過了幾天。金鑫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進楚家祠堂。這一天,楚家全體郊遊。用地球上的話來講,就是外出團建。這一難得機會,金鑫怎麼可能放過,於是他給自己喂了下瀉藥,把自己渾身拉得軟綿綿之後,就向楚長風請了個假。
楚家上下全體出動後,偌大的楚府一下就變得靜悄悄的。金鑫醫好自己的拉肚子之後,就直接往楚家祠堂走去了。這一路上確實一個人也沒有碰到。
進到祠堂,金鑫心裡一陣興奮。他先是跪拜了幾下,嘴裡碎碎念了幾句吉祥的話。然後就毫不客氣的把牌位前的所有戒指都拿了下來,與此同時,在每個戒指的原來位置上擺上他做的木頭戒指。做完這些,他盤坐在祠堂準備一一檢視每一個戒指。
這時,祠堂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也是直奔祠堂而來。金鑫有些做賊心虛,下意識的就藏到了屋梁上。等他剛藏好,一男一女兩個人就走進了祠堂。
這一男一女,金鑫都認識。男的是楚長風的侄子,叫楚流香。女的是楚長風的大女兒,叫楚大蕎。
這兩人一進到祠堂就迫不及待地摟抱到了一起,然後互啃互咬了一番。
‘偷情!’金鑫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因為這兩人都各自有家室。
“快把門關起來。”楚大蕎推開楚流喬,喘著粗氣說。
“關什麼關啊,又不會有人來這裡。”楚流香說完又準備去‘啃’。
“哎呀,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就糟糕了。”
“好吧好吧。”楚流香急忙把祠堂的門關上。
“對不起啊,這次是快了點。”楚流香道歉說。
“沒事兒,咱們時間還長呢。”楚大蕎倒是很體貼。
“最近不知道怎麼的,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怎麼啦,難不成被那個姓向的給傳染了。”
房梁上的金鑫聽了差點就直接跳下去開罵,你tm說誰呢。
“那軟蛋跟你妹妹成親都半月多了吧,我估計他連門口都沒有到過。”楚流香說完笑了笑。“聽說他現在天天在喝洗腳水做的藥。這男人做到這份上,也是夠了。”
“你還彆說呢。如果有辦法,指不定還有多少人願意跟他互換呢。”
“那倒也是,能進楚家,也是他前幾輩子修來的福。”
“誒,你上次的那個東西有帶嘛,咱們一起看唄。”
“當然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