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職人員們起先以為隻是一般的尋常打架,但一到現場就被眼前這黑壓壓的大幾百號人給震了一下。吳氏父子跟李光頭跟掃黑組的幾個公職人員也算‘老相識’了。
“難得啊,你們幾個老家夥竟然也出動了啊。”一個公職人員對著吳法天還有李光標說。
“報告警官,我們今天真沒有鬨事,是這幫外地仔不懂規矩,跟個瘋狗樣的見人就咬。”吳法天回答說。
“你意思是,你們是在維護社會秩序咯。”
“那不敢當,哪敢和你們搶飯碗。我們這頂多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罷了。”
“大家也算抬頭不見低頭見了。我們的規矩你們也懂的。”
“懂,不勞你們大駕,我們自覺上大巴。”說著,吳氏父子跟李光頭指揮著手下往警察開來的大巴走去。
那個公職人員看著吳氏父子跟李光標走遠,然後指揮著手下去處理那幫外地仔。此時,圍毆現場血流滿地,那幫外地仔大多都已經躺在地上哼哼哈兮地滾來滾去,一個個都跟血人一樣的。一般人乍一看,確實還挺恐怖的。
那個公職人員看這情形,於是又趕緊吩咐手下去叫支援救護車。
處理完這些,這個公職人員然後向叮咚研究所走來。或者準確地說是向金鑫走來。因為金鑫還站在研究所的大門口。
一公職人員走到金鑫跟前,說了句,“你麵子挺大啊,老一老二都來給你護法。”
“你知道我是誰”金鑫好奇地問。
“想不知道也難啊。前些時間一份報紙,一半版麵都在講你。”
“嗬,您怎麼稱呼。”
“我姓宋。”
“接下來的善後,有勞宋sir了。”金鑫說了下場麵話。
“職責所在。我再問下,你們研究所裡有沒有人參與剛才的鬥毆”
金鑫沉默著沒有說話,剛才伍平德他們在打贏外地仔後,就回到所裡繼續工作去了,儘管在他們中間好多人都掛了彩,但幸好都沒有受重傷。
“行吧,你再仔細想想,如果想到了,就讓他們來局裡來,這是我名片。”宋北朝遞給金鑫一張名片。
金鑫雙手接過,“謝謝。我會的。”
“好了,我再去學校那邊問問。”
金鑫就這樣一直站在研究所門口看著公職人員他們善後處理現場。
這時李招弟走到他邊上,“報名的事情還繼續嘛”
“繼續,有人來報就繼續。隻要在我們規定的時間裡來的,我們都接收。”
“好的,那我讓他們再準備下。”
“明天跟林芳芳說下,讓她給所裡所有人這個月都多發5000塊錢。另外,剛才有些幫過我們的患者家屬,看情況給補助吧。這些事情都低調處理。”
“嗯,知道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之前被打散的來排隊的人,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個膽子有些大的上前來問,“您好,您好,請問你們癌症誌願者項目還可以繼續報名嗎”
“可以。不過要等會。大概十幾分鐘吧。”李招弟回答說。
“哦哦,好的,好的。十幾分鐘是吧,那我們等,我們等。謝謝你。謝謝你。”那人邊說著‘謝謝’邊走開了。
“召集下大家,乾活吧。”金鑫緩緩說。
李招弟應聲就往後麵去了,她不用看金鑫,也能感覺得出,此時金鑫的臉色肯定異常難看。
在叮咚研究所附近的一所高樓裡,一個打扮浮誇地小個子男人,在樓道的暗處在打電話。
“哥,那幫外地仔沒成。”
“怎麼沒成黃雞頭不是說會派百把人嘛。他騙我們”
“這倒沒有,人應該是來了百把人的,但是金鑫他們的援兵太多,連吳法天跟李光頭都來了。”
“不會吧,這兩個老家夥這麼愛管閒事。”
“也有可能他們是來宣布主權的吧,畢竟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
“算了,本來也就沒指望外地仔能成事。那你安排的媒體偷拍怎麼樣了”
“還順利,應該挺有料的。就看他們明天上不上道了。”
“敢不上道,封了他們。”
“大哥威武。”
“沒其他事情就這樣了。”
“哥,等等。金鑫他們剛才好像又開始做招募誌願者的事情了。”
“無所謂了。明天報道的事情你給我盯緊了,一定不要出什麼閃失。”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浮誇年輕人打完電話回到房間,對著一屋子拿著攝錄機的記者說,“各位辛苦了,素材你們都有了,明天報道就看你們自己發揮了。”說完,這浮誇年輕人就指揮他的一個手下站到門口,手裡拿著一大疊的紅包。每一個走出去的人都能拿走一個紅包。這麼多記者當中,其中就有一個跟金鑫打過交道的女人——章亞婷。
鏡頭回到叮咚研究所。
一頭包著紗布的鄭希中,蹲坐在樓頂上,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舉著電話。
“老爸。我闖禍了。”
“怎麼了”
“跟社團打架鬥毆了。”
“啊,你有沒有受傷”
“一點輕傷,沒有什麼大礙。”
“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於是鄭希中就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詳細跟他老爸講了一遍。講到他自己為那個女病患出頭的時候,他頓時繃不住了,“老爸,我想小梅了。”說完瞬間淚如雨下。
鄭希梅是鄭希中的親妹妹,幾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鄭希中跟他妹妹感情比一般兄妹好太多。因為在他們的成長歲月中,父親母親經常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在家裡,所以他們兩人都是相互照顧。
在鄭希中淚眼神朦朧中,他跟小梅之前生活點滴開始如電影般的在放映。人總以為時間是一劑治療痛苦的良藥。卻不知,現實總會在某個時間點,猛地把你拉回當初。你以為已經愈合的傷痛,一下子就被撕裂開了,苦楚便如鮮血般奔湧而出,怎麼止都止不住。
電話那頭,鄭希中的老爸靜靜地聽著他的哭泣。
過了許久,鄭希中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
“對不起,老爸,我沒,我沒忍住。”鄭希中抽泣著說。
“沒關係,我跟你媽媽又何嘗不是會突然想起梅梅。”
“我是說沒忍住參與了社團打架。”
“那你擔心什麼呢”
“我怕影響到您。”
“怎麼會呢。放心好了,不會的。我剛才聽下來,你這個可以算正當防衛了。而且隻要是你認為是正確的想做的事情,老爸肯定會全力,不計代價地支持你。”
“謝謝老爸。但是我怕有人可能會故意借此做文章。”
“怕什麼,我們行是正,坐得直。就算真的因為這個影響到老爸工作,那又如何,我們又無愧於心。隻要是對社會,對人民有利,我們個人得失都是小事。我們要相信組織是公正的。”
“可是。”
“不用可是。現在你要做的是,去局裡自首。雖然你是正當防衛,但最終有沒有防衛過當,還需要調查認定。”
“好的。我等會就去。”
鄭希中掛了電話,站了起來,看到叮咚研究所門口又聚集了一些人在排隊。這時,他的手機‘嘟嘟’了兩聲,他拿出來一看,是他老爸發來的。“兒子,無論你做了什麼,你媽跟我永遠都會在你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