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這世界上也就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不過說真的,最開始的時候我,真沒打算要你的命。”劉慶虎說。
“那現在你怎麼有這打算了”
“這也怪你自己吧,誰叫你見了一些不該見的人,還做不該做的事呢。”
金鑫這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利益鬥爭果然就是這麼殘酷啊。金鑫輕聲笑了幾下,那樣子在劉慶虎看來有些慎人。
劉慶虎問,“你笑什麼”
“開心就笑咯。”金鑫覺著到這也差不多了。
“神神叨叨,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都tm太不著調了。”金鑫現在這般放鬆的狀態,讓劉慶虎心裡很是不爽。在他以為,現在的金鑫就算不被嚇得跪地求饒,至少也要有個瑟瑟發抖的害怕模樣吧。
“我最後一個問題啊。”金鑫依然笑意十足地看著劉慶虎,“她們在對付我的一連串行動失敗之後,除了告訴你行動結果之外,就沒有跟你細講,行動是怎麼失敗的嘛”
劉慶虎聽著愣了一下,金鑫的問題倒是提醒了他。他忽略了一個非常嚴重的現實:為什麼白樂白她們這麼厲害的身手,都沒能拿下金鑫
想到這,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離金鑫遠了些。但畢竟他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心裡雖然起了怯意,但臉上神色並未表現出來。他一個眼神示意,人群中一個體型魁梧的大漢走了出來。
那大漢走到金鑫麵前,很自信地展示了下他發達的肌肉,還有如沙包般大小的拳頭。金鑫也沒有耐心看他的健美表演,直接原地看似輕飄飄的出了一拳,那健美大漢就‘啪’地一聲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吭也不吭不聲,就跟排好的劇本演戲似的。
劉慶虎這下有些慌了,指揮著他的一批手下,“上,上,都一起上。”
頓時,一群人就戰作了一團。慘叫喊痛聲不時的在空曠的大倉庫裡回響,那節奏韻律讓人不禁聯想到一首名叫《忐忑》的歌。
劉慶虎手下一群人,上的快,躺得也快。金鑫出手控製了分寸,隻打暈不打死。無端惹上人命的官司,這樣傻帽的行為他才不乾。
現在大倉庫裡站著的就隻有劉慶虎跟金鑫了。
劉慶虎之所以沒有趁著金鑫打群架的時候逃跑,是因為他知道他逃了,就什麼也沒了,所以他要垂死掙紮下。還有,他能夠說服自己留下來的最大底氣,就是那把握在他手裡的槍。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快,也沒槍快。
“你——這是真槍”金鑫問。
“廢話,你tm以為老子在跟你玩過家家啊。”劉慶虎本來不想用槍的,但現在情形危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你有槍你早拿出來嘛,還費那麼大勁,真是的。”
“王炸當然是放在最後炸的啦,你沒玩過鬥地主啊。”
“說的也是哦。不過你不會以為,你拿了王炸就一定能贏這把了吧。”
“不是一定,是肯定。”劉慶虎說,“我承認你是很能打,但又怎麼樣,現在是高科技時代,你再厲害,還能躲得開我的子彈不成。”
“這我還真沒試過,不過說不定真能躲開也不一定。”說著金鑫故意快速把身體左晃右晃,躲著劉慶虎的槍口。
劉慶虎手裡的槍口跟著金鑫身體的動作也移來移去,他很是惱怒地喝道,“你tm給我安分點,不然我開槍了。”
“說得好像我不動,你就不開槍了似的。”金鑫繼續晃著身體。
“你tm去吃屎吧。”劉慶虎惡狠狠地說完,便扣起了扳機。
‘啪’,一聲槍響。兩人都被這巨大地槍響嚇得停頓了下來。
金鑫用手摸了摸全身上下,確認無恙,賤賤地說,“沒打到哦。”
劉慶虎看著金鑫一副挑釁的模樣,更加惱怒了,“去死,去死,去死。”
‘啪啪啪。’連續的一陣槍響。
但劉慶虎並沒有看到想象中金鑫倒在血泊裡的場麵。
劉慶虎再扣扳機的時候,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這時,他慌了。他看著金鑫就跟看著怪物一樣,這tmd的也太扯了吧,這麼近的距離還能躲掉子彈,這tm還是人嘛。劉慶虎愣愣地看著前麵那個依然活蹦亂跳的金鑫,忽然,他把手槍一扔,舉著雙手,雙腳‘撲通’跪倒在地上,做求饒狀。
金鑫看著劉慶虎的0度轉變,心裡很是佩服,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這會,他還不想要劉慶虎的命,因為他還想通過劉慶虎去傳達一些事情。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劉慶虎死不死對於金鑫來講,根本無關緊要,犯不著為他背個命案在身上。
但俗話講,死罪可饒,活罪難逃。敢在自己頭上找麻煩的,肯定也要付出點代價的,就當殺雞儆猴也行。於是金鑫在地上,用腳踢了把刀到劉慶虎麵前。
“你自己看著辦吧。”金鑫雙手插袋,低頭看著劉慶虎說。
“鑫哥,不,金爺,求求你給我條活路吧。”劉慶虎曾幾何時,可不是這樣一副窩囊樣。剛混社會那會,他可是出了名的硬氣。彆說跪地求饒了,就是在對方麵前低下頭他都覺著丟臉。現在為什麼會這樣,可以說是他越活越明白了吧。相比能活著,其他都是扯蛋。
“我沒想要你命啊,畢竟你剛才也說了一些比較有用的信息給我聽,我這個人還是很賞罰分明的。”金鑫說得老三老四,“不過你搞我這麼多次,我總得要求點平衡吧,不然我會很沒麵子啊,對吧。”
“對對對。”劉慶虎一聽金鑫準備放過他,心裡寬了很多,“江湖規矩我懂,您是要我哪根手指”
“等等,我問下,是不是每個地方上的江湖規矩都會不一樣啊”
劉慶虎吃不準金鑫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敢隨便回答,“道上規矩大概都相通的吧。”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七竅流血”
劉慶虎心裡‘咯噔’一下,他一個老江湖,怎麼會不知道這規矩。現在金鑫提起這個東西,那劉慶虎自然以為金鑫也要在他身上來這個處罰。但他現在是絕對沒有膽子在自己身上紮七個洞的。所以他搖了搖頭說,“沒聽說過。”
“不會吧,你連這都不知道啊。這不成,我得講給你聽,而且還要親手在你身上示範一次。”說著,金鑫就準備動手了。
“等會等會等會,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七竅流血’就是在人身上紮七個洞。剛才是腦子一下子卡殼了,所以沒想起來。”劉慶虎現在的模樣真是對不起他名字裡的虎字。
“好吧,既然想起來了,那就算了,我也就這麼一問。”
問你個錘子哦,嚇死老子了。劉慶虎在心裡頂了一句。
金鑫繼續說,“你剛才是不是有問我一個問題”
“對對對,我問你,是想要我哪根手指”
“我要你手指乾嘛,真要也是手臂啊。”
你媽哦,那還不如‘七竅流血’呢。劉慶虎心裡又叨叨一下,但他嘴上不敢作任何回應。
“哎,算了算了,看你求饒求地這麼真誠的份上,就不為難你了,你先起來吧,你這跪著,讓我有些不適應。”
“好的好的。”劉慶虎趕忙站了起來,但還沒等他站定,他就感覺眼前有人影一晃,然後他的兩隻腳就傳來鑽心的痛,於是這次他癱倒在了地上。
等劉慶虎從痛感中舒緩過來的時候,金鑫已經不在大倉庫了。劉慶虎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不過另外有個糟糕的情況就是,他的兩隻腳都骨折了,走不動道了。
郭亞軍在農機倉庫門口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金鑫在進去之前,一再交代,鄭重警示,在兩個小時內,不管裡麵發生任何情況他都不能進去。若非金鑫在說這話時擺出很嚴肅地表情,郭亞軍是真沒有耐心會等這麼久。更何況在他等的中間,他還似乎隱約聽到了倉庫裡傳出幾聲疑似槍響地聲音。
就在郭亞軍的耐心即將用完的時候,金鑫從倉庫裡麵慢悠悠地走出來了。
“鑫哥,你沒事吧。”郭亞軍趕緊迎了上去問道。
“沒事啊。”
“劉慶虎難道沒有想對你不利”
“沒有啊。”金鑫自然不會把裡麵發生的真實情況跟郭亞軍講。“你們肯定是對劉慶虎有誤解,他還是一個很不錯地人的。我們談得挺投機啊,就是中間過程有些激烈。”
“……不會吧。”郭亞軍將信將疑,“那我剛才好像還聽到裡麵有槍聲”
“槍聲!你這不開玩笑嘛。那是拍掌啦,他的一個手下拍掌拍得特彆響,簡直能把人耳膜都震破。”說著,金鑫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這樣”郭亞軍當然不是很相信金鑫地話,“那他們不走嘛”
“他們不走,他們說挺喜歡這裡的,要多呆一會,說不定晚上還住這裡呢。”
“好吧。”到這裡,郭亞軍也就識趣地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