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掛了電話,心裡不禁感歎了下,這連晴晴,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既然連晴晴想做他們叮咚公司生意,那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剛才連晴晴還裝作對叮咚公司一無所知的樣子,顯然就是在裝了。金鑫又回想了她跟自己的對話內容,她先是從自己的藥作話題,打開自己的話茬,然後再慢慢套取自己的信息,最後要走了自己的名片,完全都是套路啊。
不過他也沒有反感連晴晴這樣的人,反而有些欣賞。在這個社會裡,連晴晴這樣的人大多會成為社會的精英,因為她們為了達成自己目標,可以不擇手段,如果換個好聽的說法,就是奮不顧身。在這一點上,金鑫自認自己做不到,就算他明白這道理也沒用。
在上飛機之前,金鑫還在心裡打鼓,可彆跟連晴晴坐到一起,畢竟商務艙位置就那麼幾個。但操淡的生活就是喜歡讓你怕什麼,就給你來什麼。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倒不如微笑積極麵對。
“好巧,我就坐你邊上。”連晴晴對著低頭在玩手機的金鑫說。
“是啊,好巧。”金鑫禮貌回應。
“您之前去過芸南嗎”
“沒有。我很少出差。這裡去芸南要多久”
“要飛三個小時左右吧。還挺遠的。”
“這麼久。不過剛好可以睡個覺。”
“嗬嗬,是的呢。我幫你跟她們要個毛毯。嗨,美女,麻煩給我們兩條毛毯。”連晴晴倒是挺熱心。
不一會兒,兩人各自接過空姐的毛毯。金鑫從背包裡拿出兩條黃金握在手裡,然後用毛毯蓋住,就準備睡覺。不過他還是禮貌的跟連晴晴說了下,“太困了,我先睡會。”
“你睡吧。”連晴晴雖然對金鑫手握黃金睡覺的舉動很是好奇,但她還是忍住沒有問他。這年頭,有點特殊癖好的人太多,尤其是有錢人。
就在金鑫裝作呼呼大睡實際腦子裡卻在思考人生的這個時間。一個長相凶悍,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走進了林明聰的辦公室。
“林總,你找我”
“喪彪,幫我處理個人。”
“誰。”
“叮咚美業的董事長,叫金鑫,這是他的照片。”林明聰邊說邊把一張金鑫的照片遞給了喪彪。
“金鑫”喪彪對著照片出了會神,“這名字聽上去有些熟悉啊。”
“前段時間這家夥上過電視報紙的,就那個一億買畫的二貨。”
“哦哦,就他啊,我想起來了。”喪彪話鋒一轉,“不過,這活我接不了。”
“為什麼,他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你有什麼好怕的。”
“林總,他初出茅廬不假,但可不是個毛頭小子。現在道上風頭最勁的就是他了。“
“什麼情況他道上還有勢力。”
“這麼說吧,暖州道上排前一前二的兩大社團,因為跟他鬨了過結,最後都各自賠了一個億了事。這還不算,前幾天,排前二社團的老大,因為他,都住院去了,差點沒救過來。”其實喪彪對於這些事,也是捕風捉影的,真正實情他也沒了解多少。
“他有這麼厲害”林明聰心裡吃驚不小,在他眼裡,金鑫也就是個小暴發戶。
“可不是,道上一號二號人物都在他前麵認了慫,其他人誰還敢動他。”
“這麼說來,暗得不行,那就隻能跟他明著來了。”其實對於林明聰來說,他也不喜歡借用黑道去處理問題,畢竟他們做正經生意的,涉黑會成為他們的一個汙點,一旦被競爭對手抓住把柄,後果可大可小。但用黑道解決問題的優勢在於不用受什麼法律道德約束,粗暴高效。正因為如此,所以急性子的林明聰就成了喪彪的常客。“今天他去了芸南,你那邊有沒有認識的人”林明聰還是不死心。
“現在什麼行業都講究抱團,連鎖經營,我們當然也得與時俱進了。那邊我招呼可以幫你打好,但具體需要他們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可能還是需要林總親自跟他們講了。”喪彪雖然表麵看上去長得粗獷,但並不代表他心思就不縝密了。混江湖的,誰人可碰,誰人碰不得,得分得門清。
現在對於喪彪而言,隻聽傳聞,不見其人的金鑫,其危險性可比林明聰大多了。他可沒有這麼二,為了錢去觸金鑫的黴頭。賺了還有命去花的錢才能叫錢,賺了沒命去花的錢叫冥紙。在喪彪以為,得罪了金鑫,他有可能連躺醫院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火葬場了,而得罪林明聰,大不了也就損失點生意人情,了不起就吃幾年牢飯,但命肯定丟不了。兩者一權衡,喪彪心中答案自然分明。
林明聰對於喪彪的婉拒,當然很是不快,但他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來,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他裝作很通達的樣子,反而說了幾句讓喪彪寬心的話。在跟喪彪要了芸南當地黑幫負責人電話後,林明聰就把他送出了門。
這時,林芳芳剛好走了過來。
“哥,那人誰啊,看著好凶的樣子哦。”林芳芳對著喪彪的背影問林明聰。
“就一工地上的包工頭。”林明聰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行州上班了麼”
“去上班又不是去坐牢,反正那邊也無聊,就請假回來玩幾天咯。”
“好吧,咱林家大小姐,是有任性的資本的。說吧,今天找我乾嘛”
“就隻是來看看你也不成啊,真是的。”林芳芳撒了下嬌。
“行行行。”林明聰對這個妹妹也是溺愛。
兩人邊說邊笑地進了辦公室。
“怎麼樣,行州那邊還呆得習慣嗎”
“習慣我還能回來。”
“哈哈,三伯就是這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真是有代溝啊,跟他沒法溝通。”林芳芳說著,搖了搖頭,“早知道畢業時就去讀研究生了,或者出國留學,那樣還能落個清靜,省得現在整天聽他在耳邊叨叨叨。”
“路是你自己選的,怪誰哦。”林明聰癟了下嘴。
“咦,這照片上的人,不就是那‘人渣’嗎。”林芳芳對著放在辦公桌上的金鑫照片奇怪地問。
“哦怎麼個渣法”
“勾結校外的社會青年,欺負學校裡麵的女生。”
“還有這回事,這人還真看不出來啊。”林明聰聽到林芳芳的這番話,心裡暗喜了下。現在聽到任何關於金鑫的負麵消息,他都會開心,因為這樣的消息每多一次,他在趙心妍那邊的勝算就大一分。
“可不是嗎,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林芳芳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金鑫她就想把所有惡毒的詞都用在他身上。“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的啊”
“這麼渣的一個人,當然要教訓教訓他了。”
“大哥是因為上次拍賣會的事情嗎,你準備怎麼教訓他”
“算是吧。之所以當時沒有立刻給他點顏色看看,是怕太過於明顯。如果他剛跟我們林家結怨就出事情,彆人很容易就會懷疑我們。現在拍賣會也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這家夥還去了芸南,天時地利都有了。所以我準備在當地找人搞他。”林明聰對林芳芳倒也不避嫌,林芳芳作為豪門後代,對於殺人放火這種事情耳濡目染地也聽過不少。古詞雲,一將功成萬骨枯,其實豪門也大抵如此,殺人放火金腰帶,資本的積累都是野蠻和血淋淋的。
“啊。乾嘛要在他身上冒風險啊”
“放心,沒事的。那些人做事很乾淨的。”
“哦。哦。”林芳芳忽然心裡變得空嘮嘮的。
“彆擔心了,那邊山高皇帝遠的,不會查到我們這裡的。”
“那最好了,那最好了。”林芳芳回答地有些漫不經心,眼神也已經晃忽。
“看你臉色都變了,是不是沒休息好,去那邊沙發上躺一會吧,我還有個會,就不陪你了。”林明聰雙手握住林芳芳的肩,把她推到沙發邊上,“你好好休息下,晚上我叫上明覺,我們仨聚下吧。”
“好的。你忙吧,我沒事。”
“那我走了。”
林芳芳對著林明聰離開的身影發了會呆,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浮現出金鑫臭屁哄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