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宮大廈走出來時,停車場上有五輛載客車已經停在了那裡,其中兩輛已經坐滿了人,並開始行駛出去,這時耳邊傳來譚直的聲音:
“陳同學,這邊。”
陳傳看到一輛客車上譚直正對自己招手,那裡人看著隻有寥寥幾個,就走了過去,上車他來到了譚直身邊,但並沒有坐下,而是拍了下後者的肩膀,以低緩的語聲說:“譚同學,今天天氣不錯,我坐前麵了,那裡曬的到太陽。”
說著,他離開了後座,來到了靠近司機那一邊坐了下來,並把雪君刀放在了趁手的位置上。
譚直先是覺得有些疑惑,不過在看到陳傳今天所穿的製服後,他仿佛醒悟過來了什麼,神情變得警惕了一下,整個人也是往下縮了縮。
大廈裡陸續有學員出來,等客車上都是坐滿人後,就依序往擂台場館方向開了過去。
這一個月多來這條路來回走了許多遍,學員們對外麵景物都看膩了,所以車子發動後,每個人都是盯著自己的界憑看,沒人往外張望。
這時有學員說了一句:
“你們說今天誰會贏?”
“難說,對陣的兩個人,都很厲害啊。”
今天早上有一場一對一的比賽非常重要,是目前為止編外學員之中最強的一名學員對陣一名呼聲很高的自主選手。
這可是非常有看點的,這位編外學員的實力很強,儘管是編外學員,可實力卻是贏得了大多數正式學員的認可,許多低年級正式學員覺得自己上都未必能勝過這位。
可他的對手也非同一般,這位自願加入擂台賽的,並且一步步殺入核心賽圈的,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通常都不太好對付。
陳傳這時往兩邊看去,客車兩邊有城市巡邏隊的兩輪機動車護送,而在更外圍,城市哨點上都有處理局的人盯著。
保衛可謂非常嚴密,不過前提是沒有什麼人乾擾。
“我站霍玉成,他雖然隻是一個編外學員,可是夠厲害,據說他當初不是因為家裡的公司破產,也不會沒有進學院資格。
可厲害的人到哪裡都厲害,他一個人到中心城,主動願意當編外學員,一步步殺到如今,我就佩服他這種人。”
“你這判斷也太情緒了,我不這麼看,可你彆忘了,他的對手是俞深,這一位進來比賽不是因為走投無路,也不是為了獲得什麼好處,而是說自己在同一層次之中找不到可以匹敵的對手,所以才來擂台賽。”
這話有人頓時讓一些人不服氣了,“這話大了吧?找不到匹敵的?他來過武毅麼?沒來過憑什麼這麼說?”
“他是沒來過我們濟北道武毅,可是去過其他道的武毅學院,還不止一處,迄今為止都沒遇到一個匹敵的對手。”
前麵說話那學員冷笑一聲:“那他沒被人打死真是稀奇了。”
有人湊趣說:“嗨,誰叫他有一個好爺爺呢,據說是原人公司的董事,這種巨企的董事能量有多大你們不是不知道。”
陳傳此刻稍稍留意了一些,原人的董事麼?
他用界憑查找了一下,不多時就找到了關於俞深的介紹,並且這個人還有自己專屬的平台,上麵展示的有許多自己的收藏品。
這位看上去很喜歡賽車,展示了各類車輛,身上穿的都是十分高檔豪奢的衣物,足以說明其出身不錯。當然最多的還是過往自己打倒對手的剪輯場景。
隻從拚湊的場景上看不出具體的水平,不過看得出這位打倒每一個對手時都很從容,說明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可被其打倒的對手大多斃命,說明這個人就算能留手也不這麼做。
倒不能說這個人格外殘忍,因為上了生死擂,你不打死彆人,就可能被彆人打死,是沒有絲毫退讓餘地的。
此時車裡麵,學員們為了兩個人勝負爭論了起來,不過作為合格的格鬥者,他們的分析都是有各自的道理和依據的。
陳傳於是抽空看了下那位霍玉成學員的對戰場景,他覺得兩者比較,或許那位俞深水平更高,可是霍玉成可能更具勝算。
因為這位的身上充滿了一股有死無生的淩厲,眼神卻異常平靜,這說明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關鍵時刻比對手更能豁得出去。
就在這時,忽然邊緣頻道上麵出現了提示音,短短片刻後,就是密集的聲響,他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切換了過去。
隻一進入平台,就見到了一張場景照片,背景是在一片無遮無掩的平地上,周圍隻能看到近處的雜草植物和遠處朦朧的山影。
一具屍體躺在了地麵上,其身邊則是插了一柄斷裂的棱麵凹陷刺刀,上方黑色的綁帶有一截被風吹的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