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簽了字之後,與那位事務所的職員友好彆過,回到了房間內,他用刀將上麵的封口挑開,再劃破裡層的密封封套,才將裡麵整齊裝訂好的資料取了出來。
他仔細翻閱了一遍,擺在最上麵的,是那個獲得中心城推薦的平民學員的記錄,不過這個人是不是有其他背景,是不是隻有表麵上透露的這些,高明還在繼續核實查證中,目前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除了這個外,還有就是高明之前和他說得各個學院舉薦生的簡單信息記錄。
而有了這些,他就可以拿到成子通那裡去商量是否要提前進行防衛證的考核了,高明也正是因為清楚這點,才給他準備妥當的。
不過這裡麵最重要的,是高明提供的另一個案卷,這是兩年前的一樁案子,涉事人是陽芝市密教審查局局長雷方。
密教審查局是負責審核並管理各個秘密教派的機構,因為大順民國本土的教派常年處於被打壓拆解的狀態中,大多數早就被拆分收編了,現在很多就隻剩下一個名頭,或者還有一些流傳下來的古老儀式及知識,對教眾沒那麼強的約束力。
所以密教局主要針對的是國外流傳進來的密教和教眾,平時也沒什麼存在感,要不是案卷上麵提及,陳傳都想不起來陽芝市還有這麼一個機構。
這個案子並不複雜,隻是當中透著很多詭異的東西。
兩年前,這位雷局長被前妻控告對自己的孩子舉行邪惡儀式。這個控告不可謂不嚴重,身為密教審查局的局長,居然去舉行邪教儀式,所以上麵很快就派了專人下來進行調查。
雷局長申明自己並沒有對兒子做什麼,之所以出現這情況,是因為邪教人員的報複,而他則一直在想辦法挽救自己兒子生命。
當時處理這件事,為雷局長執辯的正是米氏事務所,在事務所訟師的周旋之下,雷局長最後被證實無罪。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結束,到底因為這件事的影響,雷局長前妻一方通過努力將兒子撫養權拿了回去,可事情又出了意外,僅是在短短半個月後,這位局長前夫人就離奇死亡。
雷局長前妻家族勢力也很大,得知這件事懷疑是這位雷局長暗中所為,所以又繼續控告。
米氏事務所再次接手了這個案件,查證下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是雷局長所為,這位又一次獲得了清白。
事後雷局長又將孩子接了回去。他顯然後台很硬,哪怕經曆了這兩件事,依舊是安安穩穩的當他的局長,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什麼。
高明在查閱檔案的過程中,也是發現雷局長的兒子身上出現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跡象,這裡麵隱隱約約涉及到了怪談的痕跡。
這位雷局長很有背景,在局長位置上已經坐了十多年了,事務與其接觸的過程中,發現這個人的性格屬於恩怨分明的一類,所以高明認為,如果能幫忙解決雷局長兒子身上的問題,那麼說不定能從密教審核局這裡得到一份推薦評價。
當然這也是因為陳傳說了成子通的存在,才有了他這個建議,要隻是陳傳一個人,恐怕就算知道也沒有這個能力和知識去解決。
陳傳把這些看下來後,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下,這事情牽涉的東西不少,而且不能太想當然,也不能光信案卷上的東西。
並且雷局長好歹是一個政務部門的主管,也不是他能隨隨便便接觸到的,還需要有一定身份的人進行引薦。
他再看了桌上的檔案幾眼,就整理了下,重新放了回去,心裡想著,看來是要等開學之後,再和老師成子通好好認真溝通一次了。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假期已至尾聲,又是到了入學的日子,陳傳提前兩天就提著行李箱進入了學校。
不止是他,大多數學員也都是選擇提前到校,像封小奇、羅開元他們都是提前到了,唯獨最後一間宿舍是依舊沒有見到人。
等到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宿管老師挨個過來敲門,並在外麵說:“七層樓,一區到四區的學員都出來一下,學院有通知。”
陳傳聽到後,推門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對麵的門也是開了,住在那裡的莊執、馮勝等人走了出來,和他們相互看了幾眼,就自顧自往前了。
對麵宿舍這幾位,除了衛東之外全都加入了互助會,而且不是在摔抱部就是在兵擊部,所以平時和他們也沒什麼交流,維持一個互不相擾的局麵。
不過衛東卻是朝他們這裡走了過
來,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這倒是顯得他們本來才是一組宿舍的。
四個人來到了位於七層中間的公共訓練場地之中,宿管老師等這一層的到校學員都是到齊後,就說:“通知學員一些事,最近來了一批來自瑪卡的交流生,就安排在上層宿舍樓裡。
這些學員是來交流學習的,還會參加一些政務廳舉辦的友好儀式,國外的習慣和我們這裡不同,所以要是有什麼出格舉動彆去理,老師們會出麵管束和處理的。”
學員聽了也沒覺得意外,以前這種事也經常有,大順民國的格鬥水平在全世界也屬於頂尖一檔,經常會有人國外的交流生到來。
瑪卡人隻是大洋上的一個島國,國家比較小,也就一百多萬人口,隻是和大順民國的關係比較好,每隔一兩年就會派遣團隊過來交流學習。
而且據說腳下這片土地,在三百多年前還有不少瑪卡人聚住,隻是現在大部分都是融入大順民國了,比如在學校裡,還有幾名有著瑪卡人血統的老師。
陳傳卻是心裡動了動,因為他之前看資料的時候,了解到飛頭教其實就是源自於瑪卡人的一個密教,最近飛頭這東西出現頻頻,瑪卡人交流團隊這個時候到來,這是一個巧合麼?
在他想的時候,莊執這時忽然出聲問:“老師,要是這些國外學生和我們產生了衝突,老師又不在的話,我們能還手麼?”
宿管老師看了看,皺眉說:“衝突?身為武毅的學員,你們就不會克製些麼?光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我們是東主,可不能隨便欺負彆人,該忍的時候就要忍。”
封小奇靈機一動,說:“老師,那如果是互相切磋,我們需要留手麼?”
宿管老師奇怪看向他,說:“既然是切磋了,那難道不該拿出真實的本事來,那人家的交流生不是白來了?對人家是不是也不夠尊重?”
“哦……”
學員們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表示明白了,還有學員開口:“對,對,我們要尊重他們。”
宿管老師這時又給了他們一份表格,要他們對於自己上半學期參與的公開課乃至邀請課的老師進行打分。
陳傳接過表格後,簡單勾了幾下就交上去了。
其實他去年就上了一趟公開課和邀請課,不過他好歹還是上過的,隔壁空置宿舍的那學員不僅是沒上過,可能人都沒來過,也不知道期中、期末考都是去哪考的。
宿管老師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就自顧自走開了,學員們也是散開,有的學員則是在那裡議論,談論那些交流生到底是什麼水平,還有人想著主動去接觸,看看國外的格鬥水平怎麼樣。
陳傳和封小奇、羅開元、衛東他們一起往回走,路上聊了幾句之後,就各自回了自家的房間,衛東也是一個人往自己宿舍這邊走過來。
這個時候,莊執那個三個人也是回到了這裡。莊執忽然轉過頭,開口說:“衛東,你整天和對麵宿舍的人走在一起,你忘了我們才是一組的麼?我看你不如住那邊算了,那邊不是還有個空著的宿舍,那不是正好?”
衛東說:“不用啊,也就幾步路的事。”
馮勝嗬嗬一笑,“你跟他說這個,說不著。”他指了指腦袋,“他這裡……”
衛東忽然看向他:“你在罵我是吧?”
馮勝說:“哦?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衛東拳頭對碰了下,躍躍欲試說:“那讓我來打你一頓?或者伱來打我也行啊。”
馮勝眯起了眼睛。
莊執那邊開口說:“先做正事吧。”他又朝對麵看了一眼,說:“有機會的,”馮勝看了衛東一眼,轉回了自己房間。
衛東見沒打成,有些失望,嘟噥了一句,又是回了自己宿舍。
陳傳回到了房間之後,服下藥物,開始今天的鍛煉,他現在的目標就是第一限度的極限。
一般來說,這隻是理論上的限度,人是不可能達到這個層次的,因為人的承受力有限,而刺激異化組織生長的藥物服用敷用越多,對自身傷害也越多。
並且有些藥用多了,自身也會產生一定的耐受力,就比如說,他經常服用的藥物,效用也是變得越來越低了,更彆說,他自身不是具備天生才能的人,為了保持較高的進度,他使用的藥物遠遠多過彆人。
而隨著目前藥物效果的減弱,他下來必須用到藥效更高的藥了。可問題是對這些藥學校有一定的控製,為了防止學員急於求成,進而傷害到自己,並不會開放給進度還不到的低年級學員。
就算成子通肯給他找一些過來,
藥物的價格更貴不說,量也不可能很大。
不過他發現了另一條路,那就是怪談對於異化組織的刺激,如果忽略那些持續附著身上的不明傷害,其對於異化組織的刺激,效用是遠大於藥物的。
不提之前的影院幽影,隻是那天處置過兩個飛頭後,下來的三天時間內,第二我持續虛化,同時也不斷有力量刺激著異化組織的生長,儘管時間不長,可考慮這些僅僅隻是尋常飛頭,可遇到的如果是那真正的飛頭根源,不知道又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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