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無儘天災，千年世家的強勢
正在帳內眾人不明所以時，左慈揮動手中拂塵，伴隨空氣一陣波動，一幅畫麵頓時呈現而出。
就見此時廣宗城內，張角正盤膝坐在一座百丈高的祭壇頂部。
這祭壇從規模上看，與之前摧毀的那三十六座陣法節點差不太多，唯一不同的是，這座祭壇表麵刻有大量血紅色銘文。
盯得久了，仿佛連靈魂都會被吞噬，顯得詭異至極。
好似感應到了窺視，張角抬起頭。
“張角，你當真要動用《天書》中的最終禁術！”
左慈的聲音回蕩在虛空中。
張角嘴角微掀，露出一絲不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爾等生來高高在上，最愛以眾生為棋子。
既然如此，今日貧道便掀了這棋盤。
當一切重回原點，不知爾等還能否繼承祖輩餘蔭？”
張角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你……”
左慈還要再說，卻被張角一聲大喝打斷。
“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
天下大吉！”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一股磅礴的精神力自張角體內席卷而出，祭壇上的銘紋也隨之一個個亮起。
轟！
下一秒，一道血色光柱直衝雲霄，隨後化作無數流光落入大漢各地。
“噗～”
張角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原本漆黑的長發也是瞬間化為白絲。
這便是施展禁術的代價，哪怕張角已經提前做了諸多準備，也無法完全避免。
畢竟是天書中記載的終極禁術，又豈是輕易就能施展出來的。
若非他已經踏足二品真人境，此刻怕是已經被反噬得灰飛煙滅。
“唉～何至如此。”
左慈深深歎了口氣。
“咳…咳…不…如此…豈…能撼動天道！”
張角抹掉嘴角的血跡，身形有些踉蹌。
……
“終歸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就在這時，劉燁紫府中的天師印突然微微一顫，緊接著傳出劉伯溫的聲音。
“先生可知張角此舉用意？”
對於劉伯溫能遠隔數萬裡了解到這裡的情況，劉燁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是二品真人，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正常。
劉燁唯一比較在意的是，張角剛剛那一下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沒感應錯的話，那應當是天書中記載的終極禁術——無儘天災。”
“無儘天災？”
劉燁眉頭微皺，這玩意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啊。
“此術可撬動九州龍脈，進而釋放出天地劫氣。
隨著劫氣彌漫世間，大漢將會天災四起，瘟疫橫行，故而名為無儘天災。”
聽完劉伯溫的解釋，劉燁隻感覺頭皮發麻。
敢情曆史上東漢末年出現的那些天災瘟疫，還是出自張角之手？
要知道，三國歸晉之後，中原大地可以說十室九空。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除了因為戰亂頻發，更多的還是因為各種各樣天災以及瘟疫。
一場瘟疫下來，動輒就是數十上百萬人的死亡，這遠比一場大型戰役死的人多。
至於天災，直接傷亡可能沒有戰爭那麼恐怖。
可天災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一城一州之地，而是整個大漢疆域！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天災的出現必然伴隨著糧食大量減產。
到時候必將餓殍遍地，屍橫遍野！
“張角……”
劉燁第一次對張角升起了濃烈的殺意。
之前他對付張角，隻不過是因為立場不同，屬於對事不對人。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對張角動用釘頭七箭的根本原因。
他這個人多少有點精神潔癖，能在戰場上堂皇正大地打敗對手，就絕不會動用那些陰損手段。
說他矯情也好，優柔寡斷也罷，他注定當不了劉邦那樣的人。
但張角現在的行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也顧不了那麼多。
總而言之，張角必須死！
……
洛陽城，司徒府，兩名老者正在對弈。
也就在那道血色光柱的出現的一瞬間，兩名老者齊齊色變。
良久之後，坐在左側的老者率先出聲：“棋子欲跳出棋盤，你待如何？”
聞聽此言，右側老者也收回目光，微微搖了搖頭：“棋至中盤，豈可半途而廢？”
“看來次陽你已有對策？”
左側老者笑道，此人名為袁逢，乃是當代袁家家主。
而坐在對麵的，則是當朝司徒袁隗，也是袁逢的族弟。
“蚍蜉撼樹，自不量力罷了！”
“不過，張角此舉倒是幫了我等一個大忙。”
“哦？此話怎講？”袁逢眉毛一挑。
“兄長覺得，以我袁家之力，能否掌控天下？”袁隗一邊說一邊捏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
“我袁氏一族傳自上古，底蘊深厚，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想掌控天下應該不難！”袁逢說完，同樣落下一子。
袁隗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兄長，你隻看出了一部分。
我袁家雖權傾朝野，卻永遠無法坐上那至高之位！”
“為何？”
袁逢疑惑出聲。
論底蘊，他袁家傳承數千年，堪稱世家之首！
論出身，袁家先祖乃是上古人皇，還有誰比他們更高貴？
“因為祂。”
袁隗伸手指天。
“正因我等是人皇之後，便注定做不得那天子！”
“不止我袁家，孔家，荀家，陳家，皆逃不開這一天命。”
“所以一直以來，先輩都選擇端居幕後，做那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無形之手。”
“千百年來，我們扶植了無數世家大族，隻為徹底掌控天下輿論。
既然做不了天子，便做那個無冕之王！”
袁隗的語氣很平靜，但那股霸道之氣卻令袁逢都為之側目。
“可惜，並非所有帝王都會被我等世家蒙蔽，正如當年那位。”
袁逢突然歎了一口氣。
“的確，沒有龍氣加持，所謂的無冕之王終歸隻是無根之萍。”
“但那又如何，無非重建一個新朝罷了！”
“當初始皇再怎麼雄才大略，在我等世家的謀劃下，照樣還是土崩瓦解，最終以漢代秦。
若沒有我等世家鼎力扶持，劉邦一個小小的亭長，如何能登上那至尊之位？”
“若不是當初那項羽太過強勢，不願接受我等世家的幫助，如今這大漢或許就姓項了。”
袁隗的一番話，可謂將世家的強勢展現得淋漓儘致，竟能左右朝代的更迭。
“話雖如此，但在那之後，我等世家也是元氣大傷，再難重現往日榮光。”袁逢身為袁家當代家主，對於一些曆史秘辛自然也是有所了解。
為了推翻那個王朝，他們世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底蘊都幾乎被打光。
隻能被迫蟄伏下來，免得遭到曆代帝王清算。
“所以我說張角此舉幫了我等大忙。”
袁隗嘴角含笑。
“既然他想屠天，那我等就坐山觀虎鬥。”
“若沒了天道掣肘，我等世家未嘗不能爭一爭那至高之位！”
“蟄伏了這麼久，也該動一動了。”
啪！
一子落下，屠天之局立成！
……
“先生，可有辦法阻止？”
劉燁在腦海中問道。
既然劉伯溫在這時候傳音，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想來是有什麼對策。
“有，破掉那座祭壇，便可阻止劫氣彌漫人間。
雖無法完全避免天災的爆發，但至少能減輕天災產生的危害。
隻是如今整個廣宗城被七十二地煞陣所籠罩，非一品不可破。”
“先生也破不了嗎？”劉燁忍不住追問。
在他看來，綜合評價達到無雙境界的劉伯溫，怎麼著也能打得過最弱的一品了。
“破不了。”
好似知道劉燁在想什麼，劉伯溫繼續解釋道：“道家不同於其他修行法門，很難跨階而戰。
三品借用法則，二品理解法則，一品掌控法則。
故而對道家來說，一品之下皆為螻蟻。”
“原來如此。”
都說修行到了上三品，一品一重天。
之前他還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現在聽完劉伯溫的解釋，倒是能理解一二了。
雖然說的隻是道家法門，但一切修行，到了最後都是殊途同歸，想來武道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不過……我雖破不了此陣，但有一人或許可以做到。”
劉伯溫突然話鋒一轉。
“誰？”
劉燁語氣有些激動。
他很驚訝，當世竟還有比劉伯溫更強的存在？
如今亂世尚未開啟，很多在未來驚豔絕倫的蓋世人傑，都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否則哪輪得到張角蹦噠，早就被按死了。
畢竟到了三國時期，那真就是神仙打架，各種妖孽人物簡直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