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找人打算將那位盯程團長梢的家夥給暗中抓了。
帶著人回來時，卻看到那貨剛好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往西跑了。
冷笑一聲，立即跑到旁邊糧號跟布店裡打招呼。
跟在他身後的兩精壯漢子跑進商鋪，迅速推出兩自行車出來。
掌櫃的對這兩位嘀咕了一會兒，才帶著剩下的人往鎮公所跑。
兩漢子推著自行車跑出一段距離，這才飛身躍上自行車，在龍頭路上拐了幾拐後開始往西猛追。
引來旁邊看熱鬨觀眾一片罵聲“不會騎就彆耍帥”
鎮公所。
電話搖得骨碌響。
很快接通。
“喂，我回龍鎮公所，趕緊給我搖程莊炮樓”
等了一會兒。
電話聽筒裡聲音吵啞“喂，你誰啊？”
“程莊炮樓是吧？老子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我是清月軒酒樓程二掌櫃”
“二叔啊啥事兒你說話？”
“叫你們排長接電話”
“得，你老稍等”
好一會兒後，聽筒裡傳來叫嚷聲“二叔”
“喂，狗剩啊，聽我說彆打岔有個家夥盯大當家的睄，正騎著自行車往你們那邊來了啊你看到了？對對對，背著個黑包袱，灰衣服黑褲子，沒戴帽子沒錯就是他”
“”
“暫時彆動手他多半會到你們炮樓打電話，你安排個人藏在床底，聽清楚他電話打到什麼地方，說些什麼，讓兄弟們先拖住他，你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說一些什麼，再聽我安排”
“”
“沒事，他跑不了，後邊有兩兄弟攆他的條子”
“”
“彆他娘的魯莽，一架自行車能值幾個錢？這節骨眼上不要給大當家的節外生枝”
“”
“好，先就這樣，彆讓他看出端倪”
剛掛完電話。
一個精壯漢子笑嘻嘻進門“二叔團長讓你趕緊回去。”
“我現在要等電話大哥不是在樓裡陪人喝酒吃席麼？”
“那個，團長讓咱們想辦法在天黑前，做一千個白麵饅頭，再讓鄭屠夫殺兩頭豬，做兩千個葷窩頭”
程二掌櫃的愣了一下“隊伍要開拔？”
“沒有，團長說是有客人帶著路上吃”
“行了，你去找周扒皮趕緊送兩百斤麵粉、四百斤玉米麵到酒樓，鄭屠夫後院還有好幾頭豬，你讓他趕緊殺了送過去”
“周扒皮那家夥不賒賬”
“你腰杆上的噴子是燒火用的麼？他敢不給，明天老子就要他開不了門，讓周扒皮明天一早到當鋪去找程老三要”
“要做這麼東西，人手可能不夠”
“你小子又想占大哥的便宜得，你讓兄弟們的那些婆娘到酒樓幫忙捏窩頭”
“好嘞，我這就去安排”
梁三思到炮樓警戒位跳下自行車跟著抖出證件，一臉囂張“你們頭呢？借用一下電話”
守炮樓的偽軍接過證件看了看，趕緊伸手“裡邊請”
梁三思很小心，將炮樓頂上值哨的人趕走。
跟著仔細檢查了一下二層的床下，櫃子，確認沒人之後才抄起電話開搖
程狗剩小心翼翼站在炮樓射擊孔外邊剛搭起的梯子上，豎起耳朵聽炮樓裡邊的動靜。
裡邊的聲音很小，隱隱約約“給我接憲兵隊”
電話很快有人接聽。
通話效果似乎不好怎麼，梁三思無奈，不得不加大了聲音
將自己發現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後，才掛斷電話
心情好了不少
程狗剩溜下梯子，給旁邊手下作安排。
“哎，你大老遠過來，辛苦了，怎麼也得喝口茶再走”一偽軍對從炮樓裡出來的梁三思熱情地遞上茶壺
旁邊另兩個偽軍更是一臉的討好巴結笑容，端洗臉水遞毛巾“對對對，你看你這累的，先洗把臉，以後啊，咱兄弟們要是進城，還得勞你多關照一下”
程團長帶過來的倆警衛，藏在酒樓窗邊往外左右張望了一會，對站在樓梯口的猴子跟楊瘋子低聲道“應該沒有彆的人”
猴子點頭“動手”
倆警衛手槍拉套筒子彈上膛，跑出酒樓大門，衝向對麵的成衣鋪。
猴子跟楊瘋子同樣掏出槍，藏在酒樓大門內警戒。
坐在櫃台後邊正抽煙數票子的草上飛臉色越來越黑，手上的鈔票有一半是偽鈔！
陰溝裡翻了船！
看到兩持槍自治軍人跑進鋪子，趕緊將錢丟地上用腳踢進櫃台縫隙中，抬頭擠出笑臉“兩位軍爺，你們這是？”
一名警衛槍口對準草上飛“彆動，敢動一下老子打死你”
另一名警衛舉著槍對準樓梯口，慢慢往樓梯上摸。
草上飛一眼看到站在酒樓門處的猴子，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樓上搜索完畢，警衛到門口搖手。
猴子跑進成衣鋪“是你？”
說完轉身對旁邊舉槍的警衛招呼“自己人”
草上飛跟猴子默默對視一會。
好半天後，草上飛才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草上飛有些疑惑“你們跟程團長有聯係？”
猴子在衣服掛了整整兩麵牆的屋裡到處翻看，拿著衣服在身上比劃“你記得你在程道合那老土匪的兒子程乾部當二當家吧？”
草上飛想了想，壓低聲音“那老家夥覺得我以前跟的大當家馬大棒子根子不乾淨，被打發到這裡來監視程海波”
猴子想了想“你上線是誰？”
“對不住，規矩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事你也不該問”草上飛搖頭“你要是沒事的話趕緊離開這裡”
猴子將一件新衣服套在身上“蘇隊長在南邊村裡，正要找你”
草上飛愣了一下“你趕緊放下”
“老子要你一件衣服你緊張個屁”
草上飛無語“你等一下”
說完，拔拉開他身後掛在牆上的衣服，從磚牆上取出一塊磚頭。
跟著從磚洞裡取出一個小木盒子。
木盒子裡一摞鈔票中間包著兩條小黃魚，草上飛將金條以及鈔票放在櫃台上，然後彎下腰，將桌子縫裡的鈔票掏出來，數了一半將桌子上的金條跟鈔票一起遞給猴子“我得留一部分作周轉，這是上繳組織的經費，你正好全部帶回去”
猴子愣了一下“按規定，你應該將錢交給你的上線”
草上飛搖頭“我接到緊急任務”
猴子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來“行吧，我轉交給蘇隊長”
“謝謝”
“聽說你找了個大肚子老婆？”
草上飛笑了笑“嘿嘿，已經生了”
“你缺心眼兒麼？”
“你懂個屁，這刀口舔血的日子，誰知道能活到哪一天？撿個便宜爹當，至少老子死了之後，以後逢年過節能有個人給燒點紙錢”
“剛才上二樓的那家夥什麼情況？”
“多半是偵輯隊放出來的狗”草上飛從櫃台裡取出一個圓形裝罐頭的鐵皮筒子，蓋子上有個洞，一截麻繩露在外邊。
草上飛打開鐵皮蓋子，鐵筒子裡全是炸藥跟鋼珠。
正中間，一個揭了後蓋的手榴彈，露出來的那一截麻繩，根本就是個拉火繩
猴子嚇了一跳“哎，你要乾啥？”
“嘿嘿，程道合讓老子過來想辦法炸死程海波”
旁邊的兩警衛員嚇了一跳，再次舉槍“趕緊放下”
站在門口的楊瘋子都嚇了一跳
三十年代，中原地區電話已普及。
而到八十年代，幾乎仍然停留在那個時代水平，五十年間，僅僅是手搖變成撥號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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