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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恨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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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恨意

崇德山脈,鶴玉峰。

在浩然宗的山門中,千丈高峰比比皆是,巍然聳立,氣勢磅礴。

這些千丈雄峰並非天然生成,而是浩然宗先輩堆土搬山,慢慢形成。

供奉曆代祖師,掌門所居的浩然峰,是崇德山脈中惟一一座三千丈的高峰,從山腰往上,常年籠罩在濃濃的靈霧之中。

煉氣修士隻敢在山腰之下行走,否則隻要吸入一口靈霧,立時就會爆體而亡。

鶴玉峰自然不及浩然峰,但也是一座千丈雄峰,距離浩然峰僅有四十餘裡,山巔籠罩著稀薄的靈霧,靈氣之濃鬱,堪比大型靈脈。

按照浩然宗門規,隻有元嬰中期長老,才能在千丈高峰的山巔開辟洞府,

從山巔往下,則是一處處靈藥園,培植著大量三百年以上的珍稀靈草。

浩然宗先輩搬山造峰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讓山門多麼宏偉,而是要開辟更多的靈藥園,充分利用巨型靈脈的靈氣,培育更多靈草。

唯有如此,才能供應門中上萬修士修煉,同時對外出售,換取所需的修煉資源。

這一日,一道遁光從山腰升起,穿過靈霧,落在山巔,現出晏同春的身影。

他的師父顧長老突破元嬰中期瓶頸後,就在鶴玉峰上開辟了洞府。

他也得以將洞府遷至鶴玉峰山腰,享受到了比以往更加濃鬱的靈氣。

鶴玉峰的山頂頗為陡峭,顧長老的洞府開辟在一處三丈高的山壁上。

山壁之上就是峰頂,兩扇石門緊閉,幾根虯結青藤攀附其上,門前兩棵蒼鬆挺立,兩隻鬆鼠在枝乾上嬉戲打鬨。

晏同春來到石門之前,站在蒼鬆之下,垂手而立,靜靜等待。

三十年來,他一直在洞府中閉關苦修,沒有外出一步,耐心打磨真元,去蕪存菁,日積月累之下,真元日益精純渾厚,隱隱觸及到了假嬰的境界。

他今年隻有三百多歲,壽元還很充沛,有充足的時間衝擊元嬰。

但他的目標並不是結成元嬰,而是和自己的師父一樣,突破中期瓶頸,甚至衝擊大修士,接掌浩然宗宗主之位。

浩然宗的每一個真傳弟子,都是驚才絕豔之輩,均是不到一百二十年,就結成金丹的天才,得到宗門傾力培養。

晏同春乃是天靈根修士,自小便是天之驕子,尚未築基,便被顧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他一路順風順水,不到一百年,就結成金丹,勢如破竹,進境神速。

他從未遭遇過任何挫折,不僅修為進境極快,對儒道經籍也是見解深刻,一身浩然正氣充沛凝實。

又得師父賜下法寶,實力傲視同門,在宗門大比中,順利成為真傳弟子。

但也正是在這次宗門大比中,他第一次敗給了張武山。

張武山隻是地靈根修士,天賦比他要差,但比他早入門二十年,在一百一十六歲時,才堪堪結成金丹。

浩然宗中彙聚了整個仁州的天才,天靈根修士就有十幾名,晏同春在其中也是佼佼者。

他目空一切,從未將任何同門放在眼中,何況是差點就失去真傳弟子的資格的張武山。

但就是這樣一個天賦不甚出眾的修士,卻在一番鏖戰之後,將他擊敗了。

那是晏同春第一次在鬥法中失敗,張武山又是青柳居士的弟子,而顧長老與青柳居士素有嫌隙,他的敗落,讓顧長老削了不少臉麵。

接下來三年,顧長老對晏同春一直冷臉相對,晏同春極為愧疚,也因此記恨上了張武山。

從那之後,他刻苦修煉,修為提升的速度不減半分,一心想要把張武山壓在身下。

但結丹之後,天靈根的作用就小了許多,晏同春愕然發現,他修煉的速度,竟然開始落後於張武山!

從兩人同時成為真傳弟子開始,已經過去了近兩百年。

他和張武山的修為都提升到了結丹後期,但張武山先一步比他邁入了假嬰境界,為結嬰做準備。

而在這兩百年之中,晏同春數次找張武山的麻煩,卻都無功而返。

不過他心存顧慮,並沒有再直接與張武山鬥法,隻是在宗門任務的競爭上,遜色了一些,雖然頗為丟臉,但並未損傷顧長老的名聲。

他對張武山的恨意越來越深,三十多年前,張武山又在範陽拍賣會上,當眾削了他的臉麵,更是讓他深恨不已。

正因如此,在石屏山人的結嬰賀宴上,晏同春遇到了那個在拍賣會上與他競價的陳淵,還與張武山有舊,當即動了殺心。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此人竟是一個體修,徒手接下青銅劍,還能禦使那極為詭異的白色火焰,灼燒神魂,逼得他動用師父賜下的石符,落荒而逃。

他心中驚懼,一路返回浩然宗,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甚至連顧長老都不知道。

從此閉關苦修,打磨真元,曆經三十年,修為終於來到假嬰境界。

假嬰實則也在結丹後期之中,但真元精純渾厚,幾乎沒有雜質,實力遠超結丹後期修士。

晏同春相信,若是現在再遇到陳淵,勝者定然是他。

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思索與陳淵的那一次交手,已然想出了克製白色火焰的辦法。

今日他得師父召喚出關,已經想好,隻要完成師父交辦之事,就去尋找那陳淵的蹤跡,一雪前恥。

晏同春心念流轉間,小半個時辰悄然流逝,石門方才徐徐敞開,他立刻邁步走了進去。

顧長老每日要讀書一個時辰,不受任何打擾。

晏同春出關看到師父的傳音符時,恰好到了師父讀書的時候,故而隻是在洞府之外等候,不敢出言驚擾。

他本可以等半個時辰之後再來,但在門前靜候半個時辰,更能體現出對師父的尊敬。

從那一次自己輸給張武山,看了師父的三年冷臉之後,晏同春就知道,他在師父心中的地位,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高,行事之時,思慮越來越深。

晏同春走過一條通道,來到正廳,顧長老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平淡,身旁的方桌上,放著一卷書和一枚玉簡。

他看上去隻有四十餘歲年紀,一身儒袍,頭戴一頂進賢冠,相貌清臒,頜下蓄著短須,神情平淡中,帶著一絲威嚴。

“弟子拜見師父。”晏同春深深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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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老上下打量了晏同春一遍,露出一絲笑意:“不錯,三十年苦修沒有白費,接下來你就可以準備結嬰了。”

晏同春恭聲道:“弟子正欲出關,外出尋找結嬰靈物,就接到了師父的出傳音符,師父有何吩咐,但請示下。”

顧長老淡淡道:“今日青柳師兄為一位假嬰修士作保,借門中靈脈結嬰,這是此人的名諱相貌,你去查查他的底細。”

說罷,他拿起手邊的玉簡,拋了過來。

晏同春伸出雙手,接住緩緩飛來的玉簡,神識入內一探,麵色驟變。

玉簡之中的畫像,赫然就是那個逼得他落荒而逃的陳淵!

下方的“陳淵”二字,讓晏同春更無懷疑,心中錯愕,一時竟忘了回話。

顧長老眉頭微皺:“怎麼,你認得此人?”

晏同春收回神識,心中猶豫了一下,說道:“稟告師父,弟子曾在三十多年前的範陽拍賣會上,見過這個陳淵……”

他將自己與陳淵競價鎮空石,被張武山從中阻撓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但說起在石屏山人的結嬰賀宴上,與陳淵相遇之事,卻頗為簡略。

他還隱瞞了與陳淵鬥法敗落一事,隻說賀宴結束之後,陳淵就施展一種遁術逃走,追之不及。

顧長老道:“難怪青柳師兄要為此人作保,青柳師兄拿出的那兩株千年雷曇,原來是他所獻……你為何不早些告訴為師?”

晏同春心中一凜,辯解道:“弟子以為,這陳淵隻是一個散修,無須驚擾師父,弟子自己就能解決。”

“此番出關,弟子除了外出尋找結嬰靈物,還想找到此人蹤跡。”

“未曾想他竟然修煉到了假嬰境界,想要借門中靈脈結嬰,懇請師父恕罪。”

顧長老淡淡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陳淵借靈脈結嬰一事,還未有定論,你去六德殿問一下,還有幾個追剿門中逆徒凶犯的任務,挑一個最難的,交給此人。”

“師父為何不直接駁回青柳長老的提議?”晏同春很是驚訝。

顧長老修為比青柳居士高上一層,且與幾位元嬰長老交好,隻要找一個理由,就能否決此事。

顧長老搖了搖頭:“陳淵願意獻給門中一株千年雷曇,能造就一名元嬰修士,門中幾位長老都頗為眼熱,為師也無法駁回此事,隻能在任務上卡住他。”

晏同春麵色微變,千年雷曇何等珍貴,這陳淵竟然先後拿出三株,著實匪夷所思。

莫非此人洗劫了某一家十大宗門的靈藥園?

他心念急轉,沉聲道:“師父,弟子曾經打聽過這個陳淵的底細,他是一個體修,結嬰之時,比法修要多消耗一倍靈氣。”

“千年雷曇雖然珍貴,但恐怕還不足以抵消靈脈損耗。”

顧長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此人竟然是一個體修,倒是還能做一做文章,逼他拿出更多東西。”

“不過有青柳師兄的支持,幾件寶物,應該還難不倒他。”

“這樣吧,你還是去六德殿走一趟,給他挑一個最難的任務。”

“這個陳淵與張武山交好,又與青柳師兄有幾分淵源,絕不能讓他借得靈脈,結嬰成功,成為青柳師兄的外援。”

晏同春肅聲道:“是,弟子這就去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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