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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秉昆在祁鵬家吃飯的時候。
郝冬梅家。
郝今龍和金月姬也在吃飯。
“老郝啊,你最近要注意身體,彆累著了。”金月姬一邊吃飯,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話。她個子有點矮,年紀也有點大了。
“我知道。”郝今龍澹澹道。他個子也不高,吃飯也是慢條斯理的。他整個人一看,就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
“老郝,你的孝喘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金月姬猶豫一下道。她在郝今龍麵前說話,也是三思而後說。她知道郝今龍不喜歡聽見愚蠢的話。
“我也想去,但沒時間啊。”郝今龍有些無奈。他很累,他身體有病,但沒時間去看。
“那要不叫個大夫過來吧,聽曲秀珍說,省醫院有一個姓周的大夫,醫術很厲害,把他叫過來,給你看看吧?”金月姬小心說道。她儘量說話前考慮周全了,她怕惹郝今龍不高興。
金月姬和曲秀珍是老相識了,她回來後,和曲秀珍來往比較多。她從曲秀珍嘴裡知道了省醫院有個周大夫,醫術很厲害。
不過,曲秀珍不知道周秉昆和郝家的關係。金月姬也從不關心周家都有什麼人,所以她不知道曲秀珍嘴裡的周大夫就是周秉義的弟弟周秉昆。
她和郝今龍從鄉下回來後,也沒想過,去周家拜訪一下。他們打心眼裡,就沒把周家當回事兒。
“叫醫生過來影響不好,還是等哪天我有空去醫院吧。”郝今龍澹澹道。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從不做出格的事。
金月姬看了看郝今龍,她想問:“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但她沒問,她忍住了。她知道不該問。
他們這個家裡,規矩很多,人與人之間交流,不像是親人之間的交流。這樣的家庭氛圍,是典型的內耗型家庭。
這種家庭,家人不生病很難。
而內耗型家庭由於各種原因吧,現在越來越多,越來越普遍了。
...
吉春住建局。
周誌剛上班有幾天了。
他每天不是喝茶,就是看報紙,他覺得他快閒出病來了。
這天下午。
周誌剛照常和辦公室其他人打聲招呼,拿著搪瓷缸子衝了杯茉莉花茶,坐在有些硌屁股的木頭椅子上,看起了報紙。
報紙上的大事,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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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瞎看,打發時間。
他有些想念山城工地了。在那裡,雖然累,但他沒有浪費時間,他每天下來,都是充實的。山洞的牆麵、頂部一點點被他修好,他很有成就感。
現在,他感到了無所適從,感到了屁股長時間坐的難受。
不多時。
外麵傳來了說話聲。
“你們局長在哪兒,我找他。”一個女人的聲音,很高,聽上去底氣十足。
“同誌,請問您是?”外麵門衛的聲音響起。
“我是曲秀珍。”
“曲區長您來了。”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急忙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他叫丁永強,是住建局局長。
“你是小丁?”曲秀珍詫異道。她認識丁永強的父親,丁永強跟著他父親去過馬守常家。
“曲姨,您還記得我啊?”丁永強一邊說話,一邊把曲秀珍請進了辦公室。他一把年紀了,叫曲秀珍阿姨,也挺有意思的。
“小丁,你是這裡的局長了?”曲秀珍問道。最近有些變化,她也不知道丁永強的情況。
“對,曲姨,恭喜您當了咱們同樂區的區長。”丁永強笑嗬嗬道。他忙著給曲秀珍衝茶。
“沒什麼好恭喜的。小丁,不用倒水了,我來找你解決危房問題。”曲秀珍直接道明來意。
“危房?曲姨,您家房子不可能是危房啊,是漏水了?”丁永強以為曲秀珍是為了自家的事來的。
“不是,是光字片的危房。”曲秀珍皺眉道。她想起光字片,就腦袋大。光字片的問題太多了,她雖然乾勁兒十足,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在是沒錢啊。
“光字片?這個...,曲姨,我們這裡沒錢,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啊。”丁永強一聽是光字片,也皺起眉頭,想推掉。
“沒錢就不辦事兒嗎?小丁啊,你這個想法是有問題的。”曲秀珍有些不高興。她見了太多這種推脫責任的。
“曲姨,沒錢是真辦不成事。那危房想解決的話,總得有材料吧,總得找人修吧,這都需要錢,沒錢不行哪。”丁永強為難道。
“我知道沒錢是很困難,但困難是可以克服的。”
“曲姨,這個真克服不了。我剛接管這裡,發現這裡還欠了不少材料費和工人費用,但就是沒錢還賬。”
“你這裡還有欠賬?”曲秀珍覺得難以置信。
“是啊,曲姨,您不知道啊,之前就是因為沒錢也做了一些事,把這裡的錢都掏空了,還欠了一大筆賬。現在,連正常的一些開銷都沒了,鬨的大家挺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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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珍聞言有些沉默。她想了想,“小丁,你派幾個人跟我出去看看,我想了解一下有多少危房需要解決。”
“要出去看危房的話,需要找幾個工人,我聯係一下...”丁永強準備打電話。
“小丁,你這裡沒人嗎?還用找外麵的人?”曲秀珍問道。
“曲姨,這裡的人不是建築工人。說句實話,危房什麼的,他們都不懂。”丁永強在曲秀珍麵前還是敢說實話的。他了解曲秀珍的為人,說實話是不怕被追責、被怪罪的。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周誌剛的,他是個老建築工人吧?”曲秀珍問道。她來之前已經了解了周誌剛的情況。
“是有個周誌剛,他是新調過來的,後台很硬,曲姨,咱們還是彆麻煩他了,讓他歇著就行。”丁永強知道周誌剛來頭很大,他惹不起,也不敢用周誌剛。
“小丁,你這是什麼話!”曲秀珍怒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罵幾句。但她看到丁永強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怒氣也漸漸消了。
她明白為什麼丁永強變成了這樣。
她也知道丁永強不是壞蛋。
她擺了擺手,道:“小丁,那個周誌剛我了解過,他是工人出事,是個好同誌,他是可以用的。”
“曲姨,您說可以用,那咱們就用。我現在喊他過來。”丁永強急忙道。
他出去把周誌剛叫了過來。
“你是周誌剛吧,我是曲秀珍。”曲秀珍雙目銳利掃視周誌剛。從周誌剛粗糙的雙手上,她一眼就看出周誌剛是個好工人、好同誌。
“曲秀珍?您就是在光字片,幫大家夥兒解決實際問題的曲同誌,曲老太太?”周誌剛聽很多人說過曲秀珍。
這曲老太太的說法,是來自周秉昆。周秉昆在他麵前,也誇過曲秀珍,‘曲老太太是個好同誌,她人老心不老,還一心為大家辦實事,是個好老太太...’。
“不要叫我老太太,我還不老!”曲秀珍不高興道。她最煩彆人叫她老太太了。
“誌剛,不要亂叫,這位是...”丁永強急忙介紹一下。
“好了,不要廢話了。周誌剛,我要去光字片看看危房問題,你陪我去吧。”曲秀珍直接道。
“好的。”周誌剛點頭應道。他心裡知道,曲秀珍又開始認真辦實事了。這次,他能親眼看到了。
...
周誌剛每天無所事事的日子到頭了,他要開始忙了。
但他不怕事多,不怕忙碌,他怕閒著沒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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