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東城的左武衛大營距離進德坊並不遠,都在洛陽北城,相距也就是幾個坊市。
此時大營裡已經搭起了高台,朱德裕回到大營裡,當即就讓人把那幾個犯案的老卒押解過來。
外麵圍觀的百姓卻越來越多。
朱德裕平時在營裡就很威嚴,處事公正,因此士卒皆畏懼,也心服。
“張狗兒,劉平,趙三郎.你們都是咱鐘離的同鄉,是淮南右營的老兄弟,濡須口之戰,潁川之戰你們都有戰功,項城之戰,你們三人都是跟著湯頜胡闊海率先入城的,因此都升了官職,咱說得,可有遺漏?”
“回回.將軍,沒有.”
“那我再問你們,你們的軍餉和年節賞賜可有被克扣過?”
“回將軍,沒有。”
“好,既然沒有,那咱問你們,為何欠債不還?還敢調戲良家婦女,還敢傷人性命!軍法都忘了嗎?”
“你們都是什麼出身?現在有了官身,腰裡有了刀,就敢欺辱百姓?我左武衛曆來是齊王殿下心腹,若不是齊王恩德,你們還都在土裡刨食,現在剛回了洛陽沒幾天,就敢敗壞軍紀,們這是給齊王的麵上抹黑,既然都是老兵了,你們也都知道軍法,現在我就以軍法處置你們。你們可有異議?”
幾個人全都嚇的低下頭,不敢言語,即便戰場上這些人麵對敵人的刀槍衝鋒陷陣毫無懼意,但此刻麵對這種場景卻是畏懼加上羞愧,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其中張狗兒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求饒的話,卻直接被湯頜上去把下巴給卸了,然後拍著他的肩膀,“事已至此,我也儘力了,你們體麵點吧。”
隨後,三人被拉到營門前,驗明正身,明正典刑,梟首示眾。
苦主張小娘子直接出跪地上哭出來,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她一度都對這件事失去信心了,但看著打死她夫君性命的幾個歹人人頭落地,此刻壓抑許久的情緒也終於得到釋放。
隨後朱德裕又道:“湯頜,你治軍不嚴,包庇下屬,可有其事。”
湯頜心裡也直突突,但嘴上還是大聲應道:“回將軍,有。”
“好,以軍法,打你一百軍棍,你可服氣?”
“回將軍,服氣。”
“好,今日之事,是齊王殿下先得知,命咱處置,咱也有失察之責,也該領一百軍棍!還有,營中折衝都尉以上,知曉此事的,都是知情不報,五十軍棍。即刻行刑!”
看熱鬨的百姓全都傻眼了,這全都是齊王的親軍隊伍,這些將軍全都要挨打?
假的吧?我靠來真的。
十幾大漢全都排成一排,軍棍噗噗的就開始打了。一個個全都咬著牙,忍著痛,本來還有百姓以為是做戲,但看見朱德裕為首這些漢子頭上的大汗,和額頭上的青筋才知道這應該是真的。
打這些將軍,其實這些行刑的士卒手上也都有數,那能真給這些人真打的筋斷骨折?手上都有數,但不傷筋骨不代表不傷皮肉,疼還是疼的。並且一棒子下去的聲音也不小。
打完了之後,被打五十棍的徐乾德、唐雲等還好,但打了一百棍的湯頜就直接昏闕過去了,老朱還有些清醒,留下一句讓人去找蕭將軍主持軍務,讓徐乾德去回報齊王殿下,也扛不住了被人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