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鳳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立即點將。
“薛仁美。”
“在。”
“穆長陵!”
“在。”
“達奚長孺!”
“在。”
“竇琮!”
“在。”
“劉宗訓!”
“在。”
“張謹!”
“在。”
李二郎帶了一萬五千兵馬,準備前往安定郡臨涇、高平一帶,抵禦突厥人。
李二郎雖然說的慷慨激昂,但其實心中也不是就完全有把握可以擊敗突厥大軍。
畢竟雙方的兵力對比是很誇張的。
不過他覺得以這些兵力,足夠跟突厥人周旋一陣,從而給父親李源和三弟李玄慶攻略長安提供時間和空間。
李玄慶自然也明白二哥的深意。
渭河雖然不是天險,但東燕軍要想強渡,麵對宇文涉在南岸的防禦,也是很難的。
除非等到冬天,河水結冰。
此時尚在六月,距離冬天還早著呢。所以,雙方在渭水一線現在更多是僵持和對峙。
不過渭河北岸的大片麥田都保住了,隻要在挺幾個月,完全可以因糧於敵,收渭北之麥,以為軍用。
而突厥人遠道而來,他們所帶的牛羊,加上一路的繳獲最多也就能夠他們兩三個月食用。
也就說如果李二在安定郡隻要能把突厥人拖上個一段時間,可能隻要兩個月,他們大概率就會退兵。
北麵的調動,自然是瞞不過南岸的。
若是連這點情報都搞不到,宇文涉也不用帶兵打仗了。
就在前日,宇文涉還回了一趟長安,給慌亂之中的皇帝慕容盞安撫下來。
讓他暫時不會在做什麼影響前線軍心的事。
隨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渭河南岸的西燕軍大營。剛一回來就接到突厥人已經出兵救援,對岸的燕軍分兵抵擋的消息。
“李二郎分兵北上,我們哨探看到北去的煙塵直上雲霄,想必是帶走了大部分騎兵,營中應該隻剩下步卒了,眼下我等不如趁夜渡河,奇襲東賊大營.”
說話的是前將軍慕容堅,一貫在軍議之中擔任拋轉引玉的角色,很少能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不過作為軍中碩果僅存的宗室,在西燕軍中多是宇文拓跋當家的情況下,他基本就是個吉祥物的作用。
宇文涉聽完了他的意見之後,沒什麼表示,反而是看向了跟他同族的宇文蕭。
作為宇文家的後起之秀,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宇文蕭算得上是通曉韜略,勇冠三軍。
奇襲潼關和幾個月前的南陽之戰,全都大放異彩。已經是名滿天下的驍將。
不過如今這位宇文家的千裡駒,卻閉口不言。在軍議之中全程當其聽從。
等眾人散去之後,宇文涉才留下他開口問道:“阿蕭可是有什麼成算了?”
宇文蕭聞言搖了搖頭:“大將軍,李氏父子進兵關中,潼關外還有段義弘率領的洛陽中軍,即便突厥人來援,又有幾分勝算?即便能勝,這進了關中的突厥人,還能請的走嘛?”
宇文涉聞言也歎息道:“我何嘗不知長安已經累如危卵,然並州已經是拓跋氏所有,陛下想回並州都有些難了,若失了關中,我等宇文氏隻有引頸就戮了。”
宇文蕭道:“形勢急轉直下,如之奈何?”
兩人都有些頹喪之感。
宇文氏是慕容盞的母族,拓跋氏是他的妻族。若沒有這兩個鮮卑豪族的支持,慕容盞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迅速席卷河東、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