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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很多疾醫都沒看出結果來。
隨後裴敏之上奏,請求聖人取消婚約。
劉玄機倒是來打聽了,一聽說那天的事情,也是十分的無語。
“百密一疏啊,沒想到卻被裴家的小娘子知曉了,這事真無礙嗎?”
李元徽搖搖頭道“沒什麼,晾這位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事傳出去了,第一個沒臉可是梁王殿下。不過這次出征卻是個好機會,或者可以暗中聯絡齊郡秦家兄弟,請他們幫忙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劉玄機眉毛一挑“這會不會?”
李元徽道“放心,我知道輕重,對於齊郡那幾個故人,不能隨便聯絡,不然一個通敵的罪名就夠咱們掉腦袋了。”
劉玄機點點頭,李元徽雖然年輕,但行事一貫是穩中求勝,極少弄險。
幾日後,慕容英正式下詔,出兵平叛。
讓李元徽有些驚訝的是,以往出行非常講究排場的老丈人慕容英,這次親征,居然沒有帶太多人,連那輛如同移動宮殿的巨大攆車都沒有乘坐,而是輕車簡從。隨行人員也大大減少。
出征的大軍包括,前後左右軍,左右龍驤軍,左右羽林軍,驍果軍以及金吾衛。
其中前後左右軍在經過補充後,人數達到了兩萬人,左右龍驤軍合計兩萬五千餘人,左右羽林軍加起來三萬餘人,驍果軍四萬餘人,金吾衛有六千人。
共計十餘萬中軍,此外此戰青州、兗州、冀州、豫州、徐州也會派遣州郡兵參加平叛。
行軍總管還是齊王慕容據。
驍果軍是前軍,由吳王慕容鞅督領。
大軍從關中出阿,經過半個月的連續行軍,才走完了崤函道,過了洛陽在偃師上船,沿著黃河南下。
驍果軍在六月底,才到達濟南郡,
此時整個青州,除了濟南郡,都已經被慕容選占據。
並且慕容選還擁有了原青州水師的大部分兵力和艦船,直接將黃河封鎖。
驍果軍進軍到曆城之後,慕容鞅采納了幾位郎將和長史薛吉的建議,並沒有冒進,而是廣派斥候,偵明濟南方麵的敵情。
在得知郡治東平陵尚在,且被重重圍困之後,立即提出,想要在大軍到來之前先解東平陵之圍。
曆城外驍果軍聯營十數裡,十郎將,長史,加上作為前部大督的吳王慕容鞅和他的參軍、護軍、司馬等幕僚齊聚中軍大帳。
“殿下,驍果軍行軍一月有餘,初到青州,還需要稍作修整,且東平陵城外叛軍人數眾多,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還請殿下稍等幾日,等斥候將詳細情況探明之後,在做計較。”
“叛軍雖然號稱二十萬眾,但不過是倉促征召的亂民,有何可懼?驍果軍是中軍精銳,大軍一到賊寇必定望風而逃,東平陵之圍可自解。”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如今前路未名,就要倉促出兵,豈非是將國之大事兒戲視之?”
驍果軍的長史薛吉直接跟慕容鞅心腹,參軍梁崇禮爭論起來。
慕容鞅則掃視著眾人一言不發,見自己的表兄,妹夫,好友都不支持立即出兵的決議,隻能出言道“薛長史所言甚是,是孤有些急切了。不如這樣,先修整兩日,等到斥候將東平陵的敵情探聽清楚,在做計較?”
“謹遵殿下之命。”
驍果軍眾將全都各自回道本部營中,中軍大帳這裡隻剩下慕容鞅和他的幾個幕僚。
“梁參軍,驍果軍長史是聖人心腹,日後即便是議事,也是要給他幾分顏麵的。”
慕容鞅對於梁崇禮還是比較倚重的,不然這位梁參軍也沒膽子跟薛吉爭辯。
梁崇禮拱手回道“殿下,剛才是我有些激動,但時不我待啊,聖人和其他各部尚在路上,要在半個月內陸續到達,若是我們趁機取得首勝,殿下在聖人麵前自然是水漲船高啊。”
慕容鞅點點頭“梁先生所言孤明白,但眼下就連表兄和李四郎都沒有站出來支持出兵,可見驍果軍現在果真是不宜出戰。”
梁崇禮道“殿下,重點在於薛吉,薛吉反對出兵,就代表了驍果軍的意見,韋將軍和李將軍即便想要支持殿下,也要顧忌同僚的想法。”
這位梁參軍其實也算有些本事,出身寒門,做了十年小吏,後來被出身京兆韋氏的現任兵部尚書韋端看中,得以授官,並推薦給外甥吳王慕容鞅為參軍。
這幾年梁崇禮一直為慕容鞅出謀劃策,頗得重用,所以對他的意見慕容鞅還是很重視的。
“那梁參軍的意思是?”
梁崇禮道“殿下剛才說的是,我的確不該與薛長史爭辯,不過殿下可以繞過薛長史,直接下令出兵,殿下為前部大督,節製諸軍,令出如山,誰敢不從?”
慕容鞅因為沒有領兵經驗,所以臨行之前皇帝還特意讓他多跟薛吉討教,多聽意見。
這也是為什麼慕容鞅沒有獨斷,而是召集諸將商議,所以現在梁崇禮勸他直接出兵解圍,這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他對出兵能否取勝的懷有疑慮。
“好,我想一想。梁先生稍安勿躁。”
“是,那梁某就先退先了。”
“先生慢走。”
等到梁崇禮走了之後,慕容鞅想了想,就命人擺下酒宴,並派人去請李元徽、段武臣、韋孝矩三人。
三人前後腳到了,慕容鞅勸了幾杯酒之後,才道明來意。
“四郎,表兄,段兄,梁參軍和薛長史都是文官,不曾親自征戰,我不知如何作出決斷,還請你們幾位與我解惑一番。”
三人對視了一眼,韋孝矩開口道“殿下,這次你為前部大督,統率驍果軍四萬餘人,而敵軍號稱二十萬,此必是詐稱,但十餘萬人還是有的,四萬打十萬,即便是以驍果軍的精銳,這場仗想贏也並不容易,一來是驍果軍連續行軍月餘,體力尚未恢複。二來是曆城與東平陵相距不過百餘裡,此時東平陵的叛軍肯定知道我等已經到了曆城,想要出其不意,奇兵製勝,已經失了先機,而此戰即便能勝,驍果軍也必將損失不小,若戰損過高,即便取勝,也未必是聖人想要的所以殿下可以派遣小股騎兵襲擾叛軍,伺機而動,卻不可發動全軍立即出戰,得不償失啊。”
慕容鞅這會才算明白了,梁崇禮力主出兵,就是為了讓他搶個頭彩,好在聖人麵前把大皇子二皇子兩個壓下去,但是他的建議完全忽視了驍果軍的情況,並且是不在意傷亡的。
薛吉主張暫緩,是顧念驍果軍尚且處於疲憊轉態,強行出戰勢必影響戰鬥力,並會增加傷亡。
兩人意見相左,而驍果軍的十郎將自然知道自己所部是什麼情況,所以都不出言,也是默認的站隊薛吉這邊。
而當然其中還有一個緣由,韋孝矩沒說,那就是現在的驍果軍精銳,並沒有太大的戰心。
因為聖人在廣武圍城之時,對拚死作戰的中軍各部許下的獎賞,可都沒兌現。
但卻重賞了勤王大軍之中的各部。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原本被稱為國之肺腑的中軍將士,麵對這樣的不公,為國朝廷為聖人征戰的熱情,正在慢慢消散。
但這層窗戶紙,卻沒人敢去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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