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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李元徽隻能表示惋惜和遺憾。
其實他的用意是把趁著老朱還沒成長起來,直接拉進李家陣營裡。
老朱之所以能起事,除了能力之外,跟他的老鄉天團和淮南局勢也分不開關係。
但是如果把老朱拉入全都是關中、隴右、河東、河北大族組成的士族門閥集團之中,那他最多的成就也就是上將軍了。
李元徽想著若是能夠把老朱留下,李家多了一個助力,同時也會少一個對手。
但如淨和尚卻說要跟師傅稟報,再來謀取前程。畢竟他當時受師父收留之恩,不然早就餓死了。
也不是沒想過下殺手,但還是心慈手軟了。
而且還有一點,李元徽覺得日後若是跟隨慕容英去江都,可就在江淮一代,到時候老朱要是發展起來,說不定還要靠他脫身找條活路。
也算為自己提前找條後路。
至於給老朱打工隻要不是跟二哥鬨翻了,就沒這個可能,太危險了。
那可是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啊。
此外,還有一個消息引起了李元徽的注意,或許是齊郡那五人帶來的厚禮起了作用。
齊郡太守慕容選被加封為城陽郡王,並且準其自行募兵平叛,數量被限定在八千。
還有就是各地如雨後春筍一般的民變起義,光是聚眾萬人的,就有幾十隻隊伍。
而這些對李元徽來說都不重要,因為還有幾日就到他的婚期了。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結婚都是人生大事。
他跟晉陽公主的婚事,就更是如此了。作為皇帝最喜歡的女兒,慕容佳音背後還有京兆韋氏,和儲君的有利爭奪者吳王慕容鞅。
而隴西李氏,特彆是李源這一支,也會成為慕容鞅的助力。
但相應的,李家還有人投靠太子慕容昌和梁王慕容盞。這也是大家族的基本操作。
多方下注。
作為新郎本人,說是忙吧,也是很忙。但具體需要他乾的事也沒多少。
倒是慕容佳音讓自己的親信太監高力士帶著李元徽去了一趟城位於東北角永嘉坊的晉陽公主府。
府上基本已經整修完成了,比起李家的宅院還大些,亭台閣樓裝飾華麗,慕容佳音是先讓他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趁著完婚之前可以在調整調整。
李元徽在跟著高力士轉了一圈之後,除了在馬廄停留的時間多一點之外,彆的地方就和逛公園的心態差不多。反正不會久住。
華麗也好,奢靡也罷,無關緊要。
至於關注馬廄是因為公主的大部分私產已經從宮裡搬出來,安置在公主府之中了。
當然也包括了二哥心心念念的汗血寶馬,除了汗血寶馬之外,還有幾匹來自高原的青海驄,河西山丹軍馬場出來的河西大馬,都是讓武將們眼饞的良駒寶馬。
“你說他就在馬廄待了一會兒?彆的地方都是一走而過?”
宮裡,慕容佳音正坐在榻上跟著幾個牌搭子世家小娘子打著麻將。
來回報的高力士點頭道“是的,殿下。彆的各處都是走過看看,就在馬廄待了下半個時辰,還親自去廄裡看了看馬。”
“殿下,這說明鄴侯李郎君是個不戀富貴,想要馬上建功立業的好男兒呢。”
說話是坐在慕容佳音對麵的令支王段義弘之女段矜,身形豐腴妖嬈,氣質嫵媚撩人,頭上還帶著個精美貂皮作纏額的頭箍,這種裝飾鮮卑女子之間極為風靡,秋冬季節即可禦寒,也美觀,俗稱貂覆額或者臥兔兒。
她的年紀比起慕容佳音要大三歲,已經十八了。訂過三次婚約,但三個未婚夫君無一例外的都見了閻王。
頭一個是皇四子,還沒成親就病死了。
鮮卑人沒守貞不得另嫁的陳規陋習,即便是是皇子也一樣,更何況沒成親。
第二任還是宗室,楚王的長孫,剛定了親沒多久,那位宗室翹楚就死在聖人第一次遠征遼東的軍中。
第三任還是鮮卑貴胄,大將軍婁居士的兒子婁潤,也是定親沒多久,婁潤是在第二次征高句麗,中流矢而亡。
連續定了三次親,未婚夫不是病死就是戰歿了,這誰還敢招惹這位美人?
“段姐姐,你莫不是也看上鄴侯了?不過你下手有些晚了啊。已經是佳音姐姐的人了。”
說話的是坐在慕容佳音上家的獨孤明月奴,獨孤氏的貴女,十四歲尚未許人,笑意盈盈的麵容顯得嬌俏可人,說完之後隨後打出一張筒子。
段矜笑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少在這挑撥離間。”
獨孤明月奴打完了牌之後,下家的慕容佳音剛想吃,誰知道對麵的清冷美人裴玉直接搶先了。
“碰。”
摸了一張牌隨手打出,然後很是“煞風景”的提醒道“依我看,這李四郎可能是看中了殿下的名馬。全長安誰不知道殿下馬廄裡可是讓那些大將軍都眼饞的。”
慕容佳音聞言笑道“這有什麼的,夫妻一體嘛,日後我的自然就是他的,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裴玉道“這李四郎是有多大的運氣,能娶到咱們晉陽殿下這樣的女子啊?”
慕容佳音聞言笑了笑,然後道“那自然是沒有我二哥運氣好,得了你這位長安的冷美人。”
裴玉聞言笑了笑,清冷的笑容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是聞喜裴氏出身,父親是右龍驤將軍裴敏之,被賜婚給二皇子慕容盞。
而慕容盞的王妃去年剛病故,她算是續弦繼室。本來能做王妃,還是一位得寵皇子的王妃,哪怕是繼室,對於女子來說也算是上嫁。
但偏偏裴玉最近得知了慕容盞的一些內情,因此現在對於這門親事的觀感十分複雜。
“你們兩個就不要在我這裡相互褒讚,我這個沒人要的隻能在牌桌上找回來了,自摸清一色。”
段矜將牌一推,然後伸出修長豐潤的手來“拿錢拿錢。”
“段姐姐的運氣這麼好啊,我這一下午光給伱拿錢了。前幾天從長輩那裡收的金豆子今天快輸光了。”
獨孤明月奴氣的嘟著嘴,然後和裴玉和慕容佳音拿出同樣數量金豆子來會賬。
段矜嫵媚笑道“情場失意之人,才能賭場得意。”
獨孤明月奴道“那我輸了這麼多錢,一定能找個如意郎君了?”
“不行。”
“為什麼?”
“輸得不夠,你得一直輸才行。”
“啊那得輸多少啊”
裴玉和慕容佳音聞言都笑了起來。
散場之後,慕容佳音親自送幾人出了自己居住的芙蓉苑。
然後望著裴玉幾人離去的背影道“長安這幾日有什麼風聲嘛?”
“梁王宅裡出了些事”
“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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