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一個淮南的寺院而已。
這亂世已經有了二哥和趙大,沒理由在來個老朱吧?
要真是這樣,那可熱鬨了。
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李元徽帶著幾個隨從拿著東西就往大寧坊的吳王宅去了。
等他趕到以後,吳王宅裡已經賓客盈門了。
慕容氏、段氏、宇文氏、獨孤氏、尉遲氏,渤海高氏、聞喜裴氏、京兆韋杜、河東薛氏、隴西李氏等。
都是宗室勳貴,以及漢人高門家的郎君和小娘。
李元徽來的不算早,不過上了正廳跟吳王慕容鞅打了招呼之後,就被留在了左右坐下。
此刻彙聚在吳王身邊的,可以說都是貴胄中的貴胄。
男子有輔國大將軍之子段武臣和其弟段武達,信國公之孫獨孤求玉,吳王的表兄韋孝矩和其弟韋孝恭,有幾個都是李元徽驍果軍的同僚。
一向跟吳王交好。
魏王的孫子慕容琮,李元徽的表兄。
女子有段武臣之妹,段矜,獨孤求玉堂妹,獨孤明月奴,陳國公的孫女宇文颯,漢家大族出身的隻有韋孝矩的妹妹韋十二娘,至於叫什麼就不清楚了。
這一點上鮮卑女子就比較豪放,在外行走也不在意報上名字。
而且從身材長相上看,也更合李四的審美,屬於是帶點異域風情,尤其段矜,很
這個就不細說了。
“鄴侯李四郎你們都認識,就不用介紹了,平亂功臣,就連十二阿翁都當著父皇的麵,對我這位妹婿稱讚有加”
慕容鞅拉著李四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對麵正坐著段武臣。
其弟段武達一聽見慕容鞅誇讚李四,頓時心中不快,然後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不過是憑運氣罷了。”
其兄段武臣則冷聲道“閉嘴。”
段武達立即收聲,隻是望向李四的眼中總有些敵視。
李四對此毫不在意,隻當他不存在。作為同僚的段武臣卻開口致意“四郎,不要跟我這沒出息的兄弟一般見識。”
李四笑道“段兄客氣了,我自然是不會跟段散騎計較這些,你我同僚,還要一同征戰,並肩禦敵呢。”
他跟段武臣作為同僚,沒什麼仇怨也沒什麼利益衝突,同在驍果軍自然是要搞好關係的,還要一起打仗的。
“四郎所言極是,咱們驍果軍是陛下親軍,天下精銳彙聚,這郎將都是陛下欽點,不是什麼人都能置喙的。”
至於他跟段武達的這點小齷齪,段武臣也根本就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問題,最後幾句話除了在警告自己兄弟,也在替李四說話。
雖然段武達的散騎常侍官職清要,是天子近臣,尊榮無比,比他這個大哥職位高很多。
但在段家,作為長子的段武臣卻是從小就當做世子培養的,所以才會進入軍中打磨。
在他眼裡,幼弟段武達不過是個紈絝,雖然有勇力,兵都沒帶過,若是沒有行伍磨煉,不堪大用,不過一個莽夫而已。
而李元徽雖然年紀比段武達還小,但打過仗立過功。上次出兵又督領一軍為側翼,表現的雖然沒什麼亮眼,但這個年紀就能壓得住驍果軍的驕兵悍將,使行陣和睦,隻靠家世可做不到。
必然是精通治軍之道。
所以段武達挑釁李四郎,在他眼裡無異於自取其辱。
作為大燕唯一的異姓王家族,根基深厚且與慕容同氣連枝的段氏,不怕得罪皇帝的女婿,也不怕得罪隴西李氏。
但如果是為了爭風吃醋這種事,那就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不值得。
段武臣的表現,也讓其他心中暗自輕視李元徽,覺得他隻是運氣好的人不禁有些意外。
看來這位也是有些真才實料,不然眼高於頂比起其弟更甚的令支王世子,還有其他幾位郎將能是這個態度?
這也無形之中,讓李四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鬨了個灰頭土臉的段武達自覺坐在這有些如坐針氈,於是告了個罪去前堂尋人耍去了。
而就在段武達走了不久。
一個稚童頂著髡發跑到眾人麵前,然後看了一圈,最後在李元徽麵前站定,滴溜溜的眼角直盯著李元徽看。
眾人一見這個稚童,除了慕容鞅漏出一臉難辦的表情外,其餘人紛紛起身。
李元徽見狀也站起身來,這個稚童的身份,肯定是小舅子無疑了。
而那稚童正是慕容鞅同母弟,慕容克邪,看了看眾人,然後拉著李元徽的手來到大廳的邊角處的遊廊中,緊鄰著庭院的地方悄悄問他。
“你就是我姐夫嗎?”
李元徽聞言笑了笑,也決定逗逗他,“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你姐夫呢?”
慕容克邪一本正經的道“你長得好看,阿姐喜歡好看的。”
李元徽一聽這話心情大好“有人誇伱聰明嗎?”
慕容克邪自豪道“當然了,宮裡的人都誇我聰明睿智。”
李元徽點點頭,然後蹲下身來衝他豎個大拇指“我覺得你不止聰明睿智,還有一雙慧眼。”
慕容克邪連連點頭,然後又看了看左右,小聲道“姐夫,我跟你說,小心我阿姐。”
“為什麼?”
“她會打人。”
李元徽漏出一個詫異的表情,什麼叫她會打人,彆人不會嘛?
誰知道慕容克邪看到姐夫的詫異,還以為姐夫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又很小的聲音給李元徽控訴姐姐慕容佳音的對他的“暴行”。
“伐折羅。”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然後真說的起勁的慕容克邪打了個激靈,往那邊一看,正是他口中的“魔王伽羅”
伐折羅是慕容克邪的小名,梵語金剛的意思。
而李元徽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慕容佳音穿著一件石榴裙,外罩一件白狐裘,站在哪裡亭亭玉立,身形高挑。
此時,外麵剛好下起了雪,一個女官在後麵替她撐著羅傘,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的落在她的四周,仙氣飄飄。
眉間依舊是朵梅花,紅唇上的胭脂,配上絕美的姿容,讓李元徽隻想到一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而這個畫麵,更是久久不散映在他的腦海之中,驚豔了他的兩生四十餘載歲月。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