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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同一說起,幾人也瞬時想起李元徽是誰了。
原來幾人的上司慕容選宗室出身,曾經在宮中為宿衛,當時就在韋貴妃宮中當值,因此與吳王慕容鞅和晉陽公主都十分熟識。
這次慕容選派人來長安送禮,除了幾個朝中大佬之位,就有給韋貴妃和吳王以及晉陽公主的禮物。
張堅端著酒杯愣了愣,然後大笑道“哈哈哈哈,不瞞幾位兄台,我其實來長安也是為了晉陽公主的婚事,幾位兄長可能不清楚,聖人為太子時,率軍攻滅南魏,曾駐蹕江都,當時就是將我家的一個園子改作行宮,供聖人居住,後來大軍回師之際,又駕臨江都,後來先帝聽聞,還給家父賜爵”
張堅還是第一次說起家中事,以前齊郡五人隻當張堅是揚州富戶,想不到家中還有爵位。
這時候羊獻果突然想起道“張兄弟莫非是揚州烏程侯家的?”
張堅笑著點點頭,“烏程侯張公正是家祖。”
烏程侯**,在大燕也算是家喻戶曉,因為這**本來不過就是一鹽商,不過因為在慕容英南征南魏的時候,獻出了大量財物以做軍資,又將自家的一片園林送於慕容英做行宮。
也因此得了慕容英的青眼,**被封為烏程侯,並成為揚州鹽業官商執牛耳者,豪富冠於揚州。
這次派家中非常得力的孫子張堅前來上長安獻禮,也是想讓孫子來見見世麵,並看情況能否謀個一官半職。
“想不到我與諸位兄台還有如此緣分,來在飲一碗。”
“請了。”
張堅雖然虯髯張須,魁梧雄壯看著有點老成,其實年歲並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紀。而齊郡的五個,崔孝同年紀最大,三十有二,秦伯圭二十九歲,羊獻果二十七,秦仲玉二十四,隻有陳登雲最小才二十歲。
既然張堅報過了家門,另外幾人也是將自己的底細陶出來說了一番。
其中崔孝同是博陵崔氏的庶子,算得上文武雙全,不過是因為庶出不受重視,當時隻給他謀個文書的活計,後來是慕容選來到齊郡任太守,覺得崔孝同是難得的人才,所以讓他做自己的法曹參軍。
秦伯圭、秦仲玉兄弟是齊郡大戶,是鄉裡有名的勇士,因為盜匪四起,所以募集鄉勇結寨自保,而後被慕容選授予官職。
羊獻果出身泰山羊氏,祖上據說還是曹魏名將羊侃,不過現在家道中落,慕容選招募民壯時他應召,因為驍勇而被選為隊正。
陳登雲是慕容選的妻弟,將門出身,學過兵法,擅騎射,祖父是太祖朝猛將許昌郡公陳萬敵,不過現在也是家道中落,因為姐夫的提攜現在是齊郡治所臨淄縣縣尉。
聽幾人細細說完,張堅豪言道“我觀幾位兄台,都身負大才,如今天下賊寇並起,正是建功立業之時啊。”
崔孝同聞言苦笑道“莫說是建功立業,如今這世道,苟活都難啊。我等都是受太守慕容府君的提攜,但現在慕容府君因為剿賊不利,難免不被朝廷降罪,我等前途”
張堅道“慕容太守能提拔幾位兄台,想必是有識人之能,為何會剿賊不利?”
崔孝同歎了口氣,秦伯圭則解釋道“張兄弟有所不知,並非是慕容府君無能,我等不勇,實在是受製於人啊,慕容府君與都督青州軍事的高鎮東不和,高鎮東隻準齊郡募兵三千,且不準齊郡兵馬越境追擊,要知道齊郡可是上等大郡,領十二縣,又臨近魯山、泰山、沂山,賊寇可以縱橫來去,且都督府下發的軍械也不足用,慕容府君也不敢私自打造兵器,而朝廷這邊賦稅催的又緊,以至於民眾難以負荷,多棄家為賊,流散四方這次隻希望能讓朝廷給慕容府君自主募兵之權,補充軍械不然齊郡早晚要出大事的”
張堅聽聞後怒斥道“這高鎮東是駙馬都尉,又出身渤海高氏,怎麼會如此公私不分,原來還聽說這位高鎮東是大燕名將,想不到卻是這種人可渤海高氏如今勢大,慕容府君雖然是宗室,卻是遠枝,幾位兄長可尋找到門路了?”
崔孝同道“我等見過了吳王府的管事,並送上了厚禮,想請吳王為慕容府君斡旋,如今兵部韋尚書就是吳王的嶽父,隻要吳王願意為府君說一句話,這事就能成個七八分。不過如今賢弟有此際遇,卻要拜托賢弟一事了。”
張堅大氣道“崔兄但說無妨。”
崔孝同道“賢弟既然與李鄴侯相識,可否能請賢弟帶我等去唐公府上求見李鄴侯,李鄴侯是晉陽公主的未婚夫婿,而我們慕容府君與晉陽殿下有些情分,若是能讓李鄴侯給殿下帶句話,我們兄弟幾人這趟也算是沒白跑啊。”
張堅聞言皺了皺眉頭,“幾位兄台與我並肩作戰,也算的出生入死,所以此時我既然知曉,斷不能推脫,但我與哪位李郎君不過一麵數語之緣,萍水相逢,並無交情,因此是成是敗,我也不能保證,明日是元日,家家都要祭祖,待過幾日我會帶幾位兄台去唐公府上求見鄴侯,若真是那位郎君當麵,也算是助幾位兄台一臂之力。”
“張兄弟,大恩不言謝。”
“崔兄言重了。”
齊郡幾人也算是又尋到一條門路,因此酒興大發,張堅也是個性情豪邁的善飲之時,酒喝到興處,眾人又說起了武藝和騎射。
秦伯圭道“我觀張兄弟那日在船上,用的雖然是長槍,但看你揮舞之間,想必是慣用馬上用槊的高手。”
張堅大笑道“卻是練過些馬槊,去不敢在幾位兄台麵前獻醜。”
秦伯圭搖了搖頭“張兄弟謙虛了,我和二郎都是自幼習武,馬槊也都算得上精通,但跟羊兄弟比起來,多有不如。我這位兄弟,用一支大槊長二丈四尺,兩刃開鋒,在馬上可左擊右刺,三月前我等隨慕容府君剿滅廣縣賊寇,我這位兄弟一人斬殺數十悍賊”
而被誇讚的羊獻果卻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張堅那滿是老繭的雙手,躍躍欲試道“秦大哥過獎了。這位張兄弟也必然是用槊的高手,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切磋一下?”
張堅笑道“羊兄既然有此雅興,那我定當奉陪,不過今日是歲除,咱們且先喝酒,等過幾日幾位兄台的事情辦完了,咱們尋一處僻靜之所較量一番如何?”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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