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天使知道喬漢娜為什麼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高階天堂。
他們雖然比起一般人來說知道更多的信息，但是喬漢娜他們和莉莉絲之間的那一戰他們也無從知曉。
最多也不過是後來知道曾經爆發過這樣的一場戰鬥而已。
喬漢娜也沒有和任何天使交流的意思，所有天使都隻是看著喬漢娜一步步的朝著水晶穹頂的方向走去。
喬漢娜的狀態其實格外糟糕。
身體上的傷勢終究是有恢複的一天，但是那場戰鬥之中被重創的可不僅僅是她的身軀。
一個魔神的攻擊怎麼可能對靈魂沒有任何的效果？更彆說那個時候的莉莉絲早就已經超越了魔神的層次。
甚至超越了曾經的大魔神！
喬漢娜他們每個人的靈魂都遭受了攻擊，而靈魂上的傷勢恢複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但這也不是喬漢娜帶著濃厚怒意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她隻是在戰鬥之中瞥見了一些不得不在意的東西，所以此時的她才會踏足高階天堂。
高階天堂在曾經的她眼中格外的美好。
雖然有馬薩伊爾這樣一個對奈非天也毫不留情的大天使，但她明白那是馬薩伊爾對惡魔的態度決定了他無法忍受有著惡魔血脈的奈非天。
那甚至算不上仇恨！
馬薩伊爾根本就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沒有感情上的牽連。
他隻是做出了判斷，也僅此而已！
但高階天堂似乎並不是這樣的，至少喬漢娜在之前的戰鬥之中瞥見的東西是這樣告訴她的！
喬漢娜想要知道更多！
而能夠讓她知道更多的地方就隻有高階天堂了！
當然，喬漢娜並不是冒冒失失的孤身來到了高階天堂，她在行動之前就已經和其他奈非天說過她要做什麼了。
孤身抵達也隻是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損失而已。
此時的奈非天們除了布爾凱索和李敏之外狀態都算不上好。
如果她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所見的東西是真的，那麼這一趟就注定不會平靜了。
不過沒關係，布爾凱索已經返回了哈洛加斯聖山。
如果出現意外布爾凱索會第一時間抵達她的身邊。
即便是會出現犧牲，那也隻是犧牲她一個人而已。
況且出現意外的概率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巨大。
即使出現了最糟糕的局麵，那也隻是讓布爾凱索的休假時間結束而已。
摧毀破滅高階天堂本就是布爾凱索要做的事情，布爾凱索暫時的休息也隻是讓那些天使和惡魔彼此消耗罷了。
對於天使來說，死在了和惡魔的廝殺之中倒是還有一份戰鬥的榮耀。
但要是站在了布爾凱索的對立麵上就隻能收獲一份悲哀了。
倒不是布爾凱索就殘酷到要清掃所有的天使，而是隻要他開始摧毀高階天堂，那麼就注定有狂熱的天使會選擇擋在他麵前。
這個和仇恨與否也沒有半點的關係，而是布爾凱索必須要做這件事。
正事和私情理所應當要被分開去看待。
這個道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免有些困難。
人終究是無法徹底擯棄感情的影響，布爾凱索即便隻是為了自己的內心能夠好受一些，他也不想在摧毀高階天堂的路上沾染一大群天使的血。
喬漢娜終於是將視線稍微的放在了周圍的天使身上一瞬。
但她眼神冷硬的像是不化的堅冰。
仁慈和善意這些不需要她去考慮，喬漢娜在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奈非天之中誰最善良和仁慈？
這個問題挺難得出答案的！
野蠻人、德魯伊和亞馬遜尊重生命，法師敬畏生命的無限可能。
聖教軍恪守善意和道德的準則，武僧更是遵循戒律，獵魔人更是直接就是戒律的化身。
但毫無例外的是奈非天們的善意和仁慈更多的被灑向了在庇護之地中飽經苦難的普通人！
至於天使？
天使們可不需要奈非天對他們的仁慈，畢竟在無儘的歲月之中天使們總是高高在上，遠離人間。
惡魔更是應該直接去死！
奈非天沒那麼廣博的善良去分給人類之外的家夥。
人類生存的難度已經足夠大了，奈非天的力量甚至做不到捍衛所有人類。
對人類都有力未逮，哪來的精力再去把自己的仁慈和善意分給其他生命？
如果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對不起所有的天使，那就對不起吧！
喬漢娜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曾經她喜歡和天使們在一起，那是因為天使們的確符合她的道德準則。
但到了族群的立場時，人類之外的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
這也是聖教軍有彆於聖騎士和聖殿騎士的地方！
他們是信奉聖光，但他們始終都不會因為信仰的緣故偏離人類的立場！
人類是他們的根本！
模糊了信仰和身份的家夥會成為聖騎士，狂熱於信仰的家夥則是會成為聖殿騎士。
所以在庇護之地中有被腐化的聖騎士和聖殿騎士，但是絕對不會出現被腐化的聖教軍！
聖教軍名字裡的“聖教”是人類的宗教！
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喬漢娜在信仰和人類之間不存在任何的衝突，人類就是她的信仰本身！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帶著一腔難以掩飾的怒火來到了高階天堂！
曾經的大魔神踏裂了水晶穹頂，打穿了天堂之門！
說不得這一次的喬漢娜會選擇完成大魔神未能完成的偉業，她或許也得試試這水晶穹頂到底有多麼的堅不可摧！
“你們暫時離開一下吧，可以先去哈洛加斯聖山看看。
因普銳斯和奧莉爾雖然不再是大天使了，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吝嗇於對你們的指引。”
喬漢娜說出這番話的語氣意外的僵硬。
這是對這些天使最後的勸告。
她無法分辨這些厭倦了戰鬥的天使們是不是狂熱的。
但她這番話也是完全出於善意。
這也是她和布爾凱索說好的。
哈洛加斯聖山上可以暫時接納善良厭戰且不狂熱的天使，因普銳斯和奧莉爾也早就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此時還留在高階天堂上的天使怎麼也該算是為數不多了，至少可以數出準確的數字來。
這些天使加起來的數字也就勉強達到了四位數，這點數量哈洛加斯聖山還是能夠容得下的。
況且也不是所有的天使都願意離開。
人類的仁慈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