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中國散會可不是山寨機構,成立於1984年,國家一級團體、全國性專業團體,接受中國作協的業務指導,賈平娃就是學會成員,以《商州初錄》、《商州又錄》等散文名聲大噪,成為學會理事之一。
這一屆會長是林非,我國著名學者和作家,他在魯迅研究、散文理論以及散文創作上多有建樹。
方明華拿到信函,認真思索良久,寫了一封回信。
大意是我很高興能加入中國散會,但因資曆、能力不夠,恐難勝任學會理事的職務,懇請林會長另選其他優秀作家。
方明華有自己的清醒認識。
自己寫的這部《文化苦旅》預計大約有二十五六篇,作為文化散文集出版已經足矣,不能重蹈餘秋羽的覆轍。
後世有人這麼評價餘秋羽的幾本書:
“當年讀了文化苦旅,挺震撼的,後來讀山居筆記,震撼中又加雜了一絲回味。對中國文化的反思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後來再看千年一歎和行者無疆,感覺純粹就是跪舔老外,沒什麼意思,而且翻來覆去就那麼些貨,一看傾心,再看傾心,三看,就寡味了。”
況且,這種散文很容易出現曆史史實的訛誤(即文化硬傷),被人詬病,據說當年那本《文化苦旅》就有人出書指出多達120多處錯誤,這裡麵當然有吹毛求疵。
何嘗不與餘秋羽成名之後的過於高調有關?
腦袋還是清醒點吧。
以後或許還寫散文,但未必就是文化散文。
雖然方明華一再堅持拒絕理事這一職位,但散會會長林非的親筆回信也很有意思,他摘錄了著名評論家雷達在《文藝報》上對方明華所寫的四篇散文的評論:
“現在我們所處的時代,是中國當代散文的發展正麵臨一個新的十字路口。”
“在此之前有兩個重要的事件:對楊朔散文的再評價和鈀金《隨想錄》的完成。思潮變革的積累已經完成,接下來亟須的就是既具有作家講真話的獨立人格又具有散文藝術特征審美特征的作品。方明華的散文正是在這樣一個時代的要求與呼喚下出現的.”
林老先生親自動筆寫回信,方明華隻好接受。
好吧
自己又多了一個中國散會理事的頭銜。
整五六月份,方明華都是在查資料、寫文章中度過的。
本來方明華想抓緊時間寫完,但卻接到一個通知。
中國散會的通知,他作為散會的理事之一,要到鄭州開一個散文創作研討會。
這剛剛當選為散會理事,就通知去開會?!
方明華真有些無奈。
不去吧?
這不是純粹不給人家學會主席麵子?
去吧,反正文人會多。
這是常識,方明華每年都要出去開三四次會,這個年代管的又不嚴,開會的同時也是一次旅遊。
散會開會,秦省籍的理事除了方明華,還有賈平娃,兩人一塊前往。
還是,開會地點是鄭州,距離西京不算太遠,兩人各自提著旅行包踏上東去的火車。
路途是漫長而又乏味的,還好坐的是臥鋪,兩人就躺在鋪上閒聊起來。
“明華,雖然說這次散文創作研討會,雖然沒有具體說研討什麼,但據我所知,隻要是圍繞你寫的幾篇文化散文展開研討,你這本散文集的出現可是猶如一聲春雷,震驚了散文界啊。”
賈平娃的言辭有些誇張,但卻說明一個事實。
在過去的八十年代,的高光時刻,、詩歌都突飛猛進,取得驕人的成就,但是散文相對黯淡,創作成就遠遠不如和詩歌,較少產生社會轟動性影響,散文人才青黃不接,散文概念過於寬泛等。
富有影響力的散文集有鈀金的《隨想錄》陳白塵的《雲夢斷憶》以及楊絳的《乾校六記》,還有孫犁、丁玲的散文。
基本都是回憶過去,反思曆史。
直到文化大散文興盛。
其實這裡麵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人,就是賈平娃本身,也是寫散文的高手。
現在方明華聽賈平娃說這話,也笑著說道:“賈哥,你彆光說我,說你自己啊,你寫的《商州初錄》《商州又錄》我佩服之至,”
“我寫的過時了,過時了。”賈平娃搖搖頭。
不知道是謙虛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寫的東西已經過時,自那以後,賈平娃很少寫散文類的東西,而是長篇一部接一部的寫。
也是,在這個年代,長篇才是人們最最關注的,因為有茅盾獎。
中午出發,下午趕到鄭州,住進了中州賓館,據說在改革開放以前這裡經常接待中外賓客,還有哨兵站崗,不過八十來年代後期對社會開放,哨兵也消失了。
這次參會的除了散會理事,還邀請了天津《散文》主編賈寶泉、上海文藝出版社的陳先法、鄭州《散文選刊》主編張若愚、廣州《隨筆》的郭麗鴻等雜誌社編輯,算是一次比較大會議。
果然正如賈平娃所說的,在會上,與會代表都對方明華這這篇散文推崇備至,甚至認為文化散文詩將來散文發展方向雲雲。
“下麵有請散會理事、中國作協理事、秦省作協副主席方明華同誌上台發言,談一談創作心得體會,大家歡迎!”
台下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對於方明華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前幾個月在西大禮堂做過此類報告,隻不過這次,麵對的則是散文界的人士。
方明華的大腦是清醒的。
“感謝各位領導、同事對於我這本散文集的肯定,我也很樂意和大家分享文化散文的創作理念及技巧,但我認為,文化散文並不是未來散文的發展方向,或者說隻是散文發展的一個分支。”方明華旗幟鮮明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文化散文有自己的缺陷,這個問題我已經在《延河》雜誌上發表的《散淡之心:文化散文寫作的理論與實踐》”這篇文章裡已經相似說明,我在這裡就不再贅述。”
“我現在先談談的是我對於九十年代散文發展方向個人一些粗淺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