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立即拍成電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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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這一期《延河》主編推薦的是餘樺寫的中篇《現實一種》,講述的是兄弟互相殘殺,以消滅對方子患為目的的故事。作者以極為冷漠的敘述語調,講述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現實一種”。

餘樺自從去年在魯院學習回去之後,對於先鋒類技巧掌握日漸成熟,創作也進入一個**期,相繼發表了《西北風呼嘯的中午》《世事如煙》,這次又寫出《現實一種》。

一部具有先鋒實驗色彩的荒誕,餘樺以極為冷漠的敘述語調,講述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現實一種”,表現了理性的脆弱和荒謬,飽含著對人性凶惡的憤怒和焦慮。

餘樺的風格已經為大眾讀者所熟悉,有人稱他為國內“最血腥、最冷漠”的作者,當然指的是他寫的文章。

不過這一期讓讀者最感興趣的不是這篇先鋒類,而是方明華寫的那篇《秋菊打官司》。

沒有過多晦澀難懂的句子,更沒有飄忽變幻人物思緒、交叉拚接情節段落,用平實的語言寫一個農村婦女不屈不撓打官司的事。

“討個說法。”是女主人公最常說的一句話。

這個秋菊,還有中作為“反麵人物”的村長王善堂,他們的一舉一動看上去是還那麼熟悉,還有那些故事,仿佛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第一次看到民告“官”,最後竟然還贏了!

發表後,立刻引起一片熱議,著名評論家李坨在《文藝報》上發表了一篇評論:

“中是這樣描寫的:街上的女人抹著猩紅的嘴唇,頭發燙成層疊的卷堆在頭上,高跟鞋篤篤作響;行人步履匆匆,來不及感受周遭燥熱的空氣——一切都開始加速前進,欣欣向榮,似乎某種力量正在覺醒。

“這就是現在的中國,陳舊而向往現代,遲緩而渴望迸發。城市裡高低不齊的街景中間,廉價旅館旁是“新潮發屋”;鎮上趕集的年畫攤上,港台明星的畫報與偉人的畫像並列其中,這一切都像是個隱喻。

方明華用自己細膩的筆,為庸碌的人們徐徐展開這幅生活圖景:一個懷孕的女人,是憑借著怎樣的堅韌與倔強,一步步“上訪”,最終討得一個說法。如果說這是法律意識的覺醒的話,我更願意為其加上一個注釋:這個覺醒含著人情的溫度。”

最後問一句方明華同誌:從去年那篇《站台》,到今年的這篇《秋菊打官司》,如果再算上前幾年寫的那篇《一個都不能少》,寫的都是現實中小人物的悲歡離合,這是不是意味著在文壇一片“先鋒”籠罩中,依舊有著現實主義的生存根基?而你稱之為新寫實。”

方明華看到這篇評論文章已經是三天以後。

對於李坨的評論,他是認可的,不愧是後麵的“坨爺”之稱,當然李坨在文章最後的發問,方明華並不打算回答。

急什麼?

後麵不是要舉辦一個新寫實研討會嗎?

也請李坨過來,大家暢所欲言,好好爭論一番。

這可是八十來年代文壇最後一個熱點啊。

方明華喝著茶,悠閒的看著報紙。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方明華拿過話筒,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明華同誌嗎?”

“劉常委?你好,我是方明華。”方明華趕緊說道。

“明華,你寫的那篇《秋菊打官司》非常好啊,昨天的《人民日報》你看了嗎?報紙專門對這篇進行點評。”

“是嗎?劉常委,我最近工作忙,我還沒來得及看。”

“那你要好好看看,可是對你這篇大加讚賞,文章說:這篇給普通老百姓以及普通乾部上了一堂鮮活生動的法製課,老百姓如何維護好自身權益,基層乾部要改變自己一些違反法律的做法,否則就會被老百姓告上法庭.這可比拿著法律條文念一百遍也強啊。”

“如果真能達到這個效果,那我也滿足了。”方明華很謙遜。

“嗬嗬,當然,不過我覺得還不夠。”

“哦,您說。”

“這種載體受眾還是比較小,廣大人民群眾特彆是農村老百姓也很少看雜誌,為了擴大影響力,我建議拍成電影!”

劉常委在電話裡說出自己的意見:“咱們秦省不是出了一個著名導演嗎?讓他來拍!”

“你是說張億謀吧?”方明華問道。

“對,就是他!剛剛在國外拿獎,是我們國家更是我們秦省的光榮!我讓文化廳的同誌和西影的吳廠長溝通下,讓他說服張億謀拍你這部!”

“劉常委,不用這麼麻煩,我和張億謀也比較熟,我給他說。”

“那就好,伱們強強聯手,一定會拍出一部既有美學價值又有教育意義的影片!”

“多謝劉常委鼓勵。”

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方明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起剛才的話。

讓張億謀拍這部電影?

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隻是不知道,現在張億謀在乾什麼?

張億謀家沒有裝電話,像他這樣的導演,在西影廠也沒什麼固定的辦公室,方明華隻好打電話給吳天民,問張億謀的消息。

此時的張億謀還籠罩在一片幸福當中。

就在今年(1988年),2月12日舉辦的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上,張億謀憑借電影《紅高粱》獲得最佳影片金熊獎,這是這是中國電影人首次在歐洲三大電影節上獲得最高獎。

當時,張億謀穿著出國前才做好的西裝,他大笑著接過那尊因《紅高粱》而獲得的“金熊”,然後把它高高地舉過頭頂。金熊在他頭頂上燦燦生輝。

因為笑,藝謀的嘴張得特彆大,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短粗而又濃厚的眉毛拚命向眉心擠,鼻翼兩側的嘴角溝線也越發分明起來。

後來莫岩看到這張照片評價:“這副尊榮,他真像我們村裡的生產隊長。”

現在,他正在自己家裡,欣賞著這張照片。

雖然有人評價不好,不過他覺得很滿意。

儒雅?風度翩翩?

那不是自己。

本來自己就是個憨人嘛,非要讓我穿西裝?

在柏林,他一直拒絕穿西裝,要不是登台前如果不是事先有人以維護國格“威脅”,他覺得穿著平時那個粗布棉襖上場挺好。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張億謀過去開門,是西影廠廠長吳天民,咯吱窩裡夾著一個舊公文包。

“廠長,你怎麼來了?”張億謀感到有些驚訝。

“我來看你獲得那個金熊獎,是不是就變個人?”吳天民說著進了房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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