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看了一眼馬文江,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他也不會深究這套說辭的真偽,直接說“我不是警察,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們告訴我也沒什麼用。這次你叫我過來了,讓我當個傳聲筒,我答應了,我隻負責將你們要說的傳過去。”
周倩茹說“我告訴你這事,就是想讓你知道我老公他是被冤枉被陷害的,我希望你能幫我老公脫罪。”
這還真是不拿他當外人,當著她老公的麵就求上他了。
馬文江這時也開口誠懇地說道“陳董,我知道你和陶總的關係非常要好,他很尊重你。這次的事情,我認栽,我們幾個一致同意接受有關部門將那塊地收回的決定。這是我們想要讓你傳達給陶總的主要意思。另外,我也希望他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馬文江的神態語氣此時可說是相當地卑微了,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搞不好他還得進去坐牢。
這種情況下,即使他有幾十億的身家又如何?賺再多錢又如何?
比錢更重要的就是命和自由,不然你再有錢沒命花,或者再有錢也隻能被關在監獄裡,沒法享受,也是白搭。
隻能說,馬文江很識時務,在被鐵拳教育後,立即就變成了憨厚老實人。
“行,你這些話,我會帶到的。其他的,我就幫不到什麼了。你們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陳鋒不想在這裡多呆,若隻有周倩茹一人還好說,但加上馬文江幾人,就很沒意思了。
“你剛來就走,也太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孫豔紅一副自來熟地樣子阻止道。
周倩茹則是有些不高興地說“我已經讓人準備午飯了,你中午就在我家吃。”
馬文江也是陪笑說“陳董,你來都來了,不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就顯得我們太失禮了。”
“吃飯就不必了,現在距離中午還早呢。你們若是還有事的話,就跟我說,沒事我就先走了。”
見陳鋒說得這麼直接,馬文江歎了口氣說“主要還是希望你能幫忙勸說陶總,讓他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這時,師爺關永鬆開口說“陳董,我們四人這次是真心認輸了,麻煩你跟陶總好好的說一下。隻要你幫了我們這個忙,以後就是我們的座上賓,隻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事情,我們以後肯定不會推辭。”
孫豔紅適時開口介紹說“他叫關永鬆,是永鬆國際的老板,永鬆國際投資入股了,包括好再來連鎖超市、麒麟連鎖快捷酒店、啟明星物業等幾家知名公司。”
好再來超市和麒麟快捷酒店,陳鋒都是知道的,還光顧過,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人的產業,或者說他是股東。
“這位是李炳聰,他是神通快遞秀州地區的總代理,名下還有好幾家物流公司和運輸公司。”
孫豔紅順帶著也將李炳聰給陳鋒介紹了。
出於禮貌,陳鋒向他們點了點頭。
李炳聰笑著向陳鋒套近乎“陳董,聽說你是鹿市人,跟我老婆剛好是同鄉。我和我老婆每年都要去幾趟鹿市見丈母娘,我是妥妥的鹿市女婿,跟你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尬,但也勉強算是跟陳鋒拉近了距離。
“陳董,你看我們都很有誠意地跟你交朋友,還希望你能幫老馬渡過這個難關。”關永鬆一臉誠摯笑容地看著陳鋒。
幾人齊齊都將目光落在陳鋒身上,對此他倒也很淡定,笑了笑說“我剛才說了,我隻負責傳話,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而馬老板這次的事情,畢竟涉及到刑事案件,我更是無能為力。若馬老板真是清白的,相信警察也不會冤枉他。”
陳鋒這回答顯然不可能讓他們滿意,周倩茹就帶著點不滿地說“陳鋒,你真的就不能幫一下忙嗎?我們都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我沒這個能力。”陳鋒搖頭否認,然後又說,“這次我幫你們傳話,已經是看在我和豔紅、倩茹的交情上了,再想讓我幫你們說情或者幫馬老板脫罪什麼的,一我真沒這份能力,二我和你們的交情還沒到那份上。”
陳鋒本來就是直率的性格,不怎麼喜歡跟人拐彎抹角地說話。以前打工的時候,他這種直率性格還能收斂。
但現在他身家過億,又自帶超強氣運,又是跟自己不怎麼熟悉的人說話,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直接就把話給說明白了。
在場幾人聽了陳鋒這話,麵色各異,馬文江剛想開口,關永鬆卻是先說了“我們不會讓陳董你白幫忙,之前老馬說的那套彆墅就是一份謝禮,隻要你能有辦法讓他脫罪,我想他完全可以將那套彆墅免費送給你。老馬,你說呢?”
馬文江連忙點頭“當然。若是這次能順利過關,不僅紅墅灣那套房子送給陳董,我另外還可以送一輛超跑。”
既然陳鋒說的直白,他們當然也可以,直接將事情攤開了說,就看陳鋒動不動心了。
馬文江這一開口就是上千萬的好處費了,隻能說真的很壕。
不過,相對於他幾十億的身家,這點花費真算不得什麼。
換了彆人,在如此豪車豪宅的引誘下,很難不心動。
但陳鋒還真不怎麼心動,他現在房子已經多得住不過來了,錢也夠花得很,銀行賬戶裡還躺著一億多的現金呢。
最主要的是,他若是要搞錢,真的太簡單了,沒意思。
不過,看在周倩茹的麵子上,陳鋒也沒必要跟他們交惡,想了想後,就說“陶哥那邊我會儘量跟他說的,讓他就此打住,不會再進一步對你們如何。當然,我現在也不能保證一定行,但我會儘力說服他的。”
陳鋒這話一說,關永鬆、李炳聰、孫豔紅三人臉上明顯地有了喜色。
孫豔紅更是高興地連忙說道“陳鋒,你可要說到做到。”
她雖然不怎麼怕陶耀陽對付她,但陳鋒能說服陶耀陽收手,當然是最好的。
李炳聰也是笑著附和“是啊,陳董,我可是當真了。若是你能勸住陶總就此收手,我們幾個都欠你一個人情。”
在馬文江出事後,李炳聰可是有些被嚇壞了,甚至想過直接飛去國外躲一段時間避風頭。
因為他們這個四人小團體,他無疑是底子最不乾淨的那個。
他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屢次傷人三進宮,後來學聰明了些,糾集了一批社會閒散人員,躲在幕後,欺行霸市,當起了菜霸魚霸,為他順利賺到了第一桶金。
之後他在嚴打之前及時收手,開始洗白承包了一家砂石場,開始做起了正當生意。
再之後,他成立了拆遷公司,跟有關部門合作,為舊城改造工程做出了巨大貢獻。
八年前,他將砂石場轉讓,七年前他將拆遷公司關停,五年前他將放貸公司關停。
接著他成立了多家物流公司,之後更是成為神通快遞秀州地區的總代理,再之後就是運輸公司,算是真正上了岸。
但毫無疑問,他的黑曆史很難抹乾淨,三進宮的檔案更是讓他戴上了無形腳鐐,很難混進真正的上流豪紳圈子。
即便是在如今這個四人小團體中,他毫無疑問也是排名墊底的那個,還經常被安排去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臟活累活。
正因為他有過三進宮的經曆,他更加畏懼陶耀陽這樣的人物,之前談判未果後,他就擔心對方的報複。
果然,報複來得很是迅疾,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馬文江這個小團體首領就直接被逮進去了。
李炳聰有些慶幸自己沒事的同時,心中卻是有著大恐怖,就怕陶耀陽要繼續對他們剩餘的三人下手。
現在陳鋒答應幫忙去說服陶耀陽收手,他無疑是最高興的一個。
“我相信陳董能說服陶總。”關永鬆倒是還算鎮定,不過,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來。
相比起李炳聰的黑曆史,他的發家史倒是很乾淨。
但他商海打滾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件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沒做過?
彆的不說,前些年偷稅漏稅的事情,他就乾過,虛開增值稅什麼的,他也乾過。
這些是他們老一代商人無法避免的一些原罪。
近幾年他倒是一直老實本分地做生意,依法納稅,但若是真要有人來查你,多少肯定還是會查出一些事情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
若是能夠避免自己被查被針對,當然是最好的。
隻有馬文江心中有些鬱悶,追問道“那我這事你看能不能也向陶總求個情,放我一馬。”
陳鋒卻是直接搖頭“我剛才說了,你這是涉及刑事案件了,我真沒這麼大能耐,陶哥那邊想必也無能為力。若你真是冤枉的,我覺得你隻要好好配合警方調查,另外再給自己聘請一個厲害律師就行了,相信會順利過關。”
陳鋒這番話很中肯,若他真是被冤枉的,好好配合警方調查,相信警方總不至於會栽贓陷害他吧?
隻是馬文江聽了陳鋒這話,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他勉強壓住心中的怒氣和屈辱,麵色鄭重地說道
“陳董,我希望你這次能幫我渡過難關。隻要你答應幫忙,條件隨便你開。”
周倩茹也開口說“陳鋒,你不要見死不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能力幫我老公,就算我求你了。”
陳鋒深深看了一眼周倩茹,然後移開視線,歎了一口氣說“這事我真的很難辦。具體這個案子如何我都不知道,等我回去找人了解之後,再說吧。”
陳鋒這也算是鬆口了,馬文江和周倩茹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
“陳董,若是你能幫我這次順利過關,以後你就是我兄弟。”
馬文江再次神色鄭重地說了這番話。
陳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舉杯連著喝了兩口,就把沒多少茶水的一杯龍井茶給喝光了。
“那就先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找陶哥說一下,讓他及時收手,不然,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在針對你們了。”
陳鋒站起身說道。
幾人一聽陳鋒這麼說,哪還敢再留他?李炳聰當即就麵色緊張地忙不迭說“對對對,陳董你還是儘快聯係陶公子,將我們的意思跟他說了,好好勸勸他。我們已經認輸了,希望他高抬貴手。”
“行,那我先告辭了。”
陳鋒說完就朝外走,在場幾人都是齊齊起身相送。
這場麵可比剛才陳鋒上門的時候隆重多了。
他們一路將陳鋒送到了大門口,看著陳鋒開車離開後,才重新返回客廳。
“你們說,他會不會言而有信幫我們說服陶耀陽收手?”
李炳聰憂心忡忡地首先開口詢問眾人。
孫豔紅說“放心吧,陳鋒他不是說大話的人。”
周倩茹則開口問道“那你們說,我老公這件案子,他是不是真的無能為力?”
在場除了麵色鬱鬱的馬文江,其餘幾人都是麵麵相覷,一時都回答不出來。
……
陳鋒並沒有去找陶耀陽,而是直接開車回家了。到了家之後,才給陶耀陽打去了電話。
在電話裡,陳鋒向陶耀陽直接說了這次去馬家的經過,轉述了馬文江他們的話,最後順帶著向陶耀陽討個人情,不要再對其餘人下手了。
陶耀陽聽完陳鋒說的之後,很爽快地就說道“我本來就沒有要對他們每人下手的意思。尤其是孫豔紅,真要說起來,她爸跟我媽還有點親戚關係呢,我怎麼可能對她下手?其餘兩人,那個關永鬆底子很乾淨,近幾年還熱衷慈善,我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另外一個李炳聰以前底子倒是不怎麼乾淨的,但近幾年他老實了許多,沒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更主要的是他女兒是個交際花,前段時間居然在京城搭上了一個厲害人物,非必要我也不想得罪了這位,跟他女兒結仇。”
“哦,我看他好像最怕你。”陳鋒猜測道,“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女兒搭上了個厲害人物。”
“應該是這樣了。他女兒叛逆得很,常年不著家,好像跟他關係不怎麼好。”
陳鋒轉開話題問“你覺得那個少女墜樓案,馬文江是不是被冤枉陷害的?”
陶耀陽哈哈笑道“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他們四人中,這姓馬的最不是東西。據我的調查,他一直都有玩弄年輕女性的癖好,尤其是處的。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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