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讓陳鋒知道她不僅有錢還有很深的關係網,隻要跟她交好,她就能讓陳鋒在秀州這一畝三分地過上上等人的生活。
人分三六九等,這是無法避免的,陳鋒現在雖然也算是有錢人,但還真算不上是上等人。
按照孫豔紅的說法,你有錢但沒關係,也算不上是上等人,一個官司就可能讓你傾家蕩產,隻有那些有錢有關係的人,才算是上等人,能守住自己的財富,能優先使用和享受這個社會的各種資源。
上等人在社會各個層麵享受各種優待,衣食住行,文化教育醫療上的各種資源,上等人優先享有,隻有他們享受完了,有剩餘的才會輪到其他人等。
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
孫豔紅的一番高論,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
但她對陳鋒說這些,多少有些對牛彈琴,因為陳鋒真沒打算做什麼上等人的想法,他隻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宅公,錢夠花就行,沒必要一味地辛苦去追求金錢,讓自己成為金錢的奴隸。
當然,他這種想法,多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前提是他現在已經有億萬身家了。
若他還是那個辛苦打工,每月幾千塊錢的上班族,沒車沒房的,那他要麼躺平,要麼大概率還是會成為金錢的奴隸,為了金錢辛苦去打拚。
另外的原因就是他此前身患絕症,經曆過生死考驗,而在生死麵前,其他一切都是小事,包括金錢。
孫豔紅對他灌輸這所謂上等人的思想,陳鋒可說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就是這麼胸無大誌的人。
“你聽我的,改天我給你拿一張申請表,你申請加入我們秀州商會。你是鹿市戶籍沒關係,畢竟你的公司在我們秀州,就算是我們秀州商人。
有了秀州商會會員這個身份,你的社會地位就能提升一個台階。而有了商會這個平台,你就能認識很多有身份有關係有背景的人,你就能慢慢地成為上等人,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孫豔紅看起來對陳鋒真的很熱心,一再的慫恿他去努力成為上等人。
這讓陳鋒很無語,心說我現在難道就是下等人了嗎?
“陳鋒,孫總說得有道理,你加入秀州商會是有必要的,成為商會會員,好處比壞處多。”
金永年也開口勸說了,他當然很清楚孫豔紅這女人在打陳鋒的主意,但在加入秀州商會這件事上,他還是比較認可孫豔紅的說法。
陳鋒稍稍轉頭看了一下金永年後,覺得他真有些多事,他也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看向對麵的周倩茹,問道“周姐,你覺得呢?”
周倩茹剛才一直沒怎麼說話,一直都是孫豔紅在說,現在見陳鋒詢問,她本來就不怎麼平靜的內心更是有些煩躁,沒好氣地說“我對這些不懂,加不加入商會,你自己決定。”
陳鋒也不以為意,笑了笑說“拿這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暫時不想加入。”
孫豔紅還想再勸,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就接聽了。
“喂,有什麼事嗎?”
孫豔紅語氣很隨意地問道。
“出事了,沿江這塊地皮要被強製收回去。你現在馬上過來一下,老地方,我們幾個碰個麵,商量一下。”
對話那頭是一個男性的低沉聲音。
因為距離比較近,手機音量又比較大,在座的其餘幾人都聽到了一些。
孫豔紅的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連忙站起身走到一旁繼續接電話“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背後有人搞事?”
“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我已經找人去打聽消息了。反正,你先過來,我們幾人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好,我馬上過去。”
畢竟是要緊事,孫豔紅肯定要過去一趟的。
掛斷電話後,她就過來向陳鋒歉聲說“對不起,我這邊臨時出了事,我得過去一趟。下次我再約你一起喝茶,可以嗎?”
陳鋒看了一眼周倩茹,模棱兩可說“下次再說吧。”
孫豔紅這次倒也沒再強求,就點頭說“好好,那下次再說,我們再聯係。我先走了。”
孫豔紅說完話後,就帶著周倩茹一起離開了。
“陳鋒,孫豔紅這女人你可不要招惹,不隻是因為她的名聲不怎麼好,還因為這女人玩得比較野,你懂我的意思嗎?”
兩女一走,金永年就忍不住出言提醒陳鋒。
陳鋒畢竟是他女兒喜歡的人,之前那個劉穎就讓他這位未來嶽父腦殼疼了,他當然不希望陳鋒又去跟孫豔紅勾搭不清。
“你放心,我對她沒興趣。”
陳鋒說完,舉起茶杯,一飲而儘,然後就起身說“我們也走吧。”
“你等下,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呢。”
金永年重新將他拉回座位。
陳鋒猜到對方要說什麼,就反客為主地說“你若是想要跟我談劉穎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再談了。”
陳鋒之前要照顧金欣妍的麵子,才給了金永年麵子,但不等於陳鋒就把自己當作他的晚輩更甚至是未來女婿了。
若是金永年向他詳細詢問劉穎的事情,他是不想說的。
許是看出了陳鋒的態度,金永年連忙搖頭說“不是她的事情,我就想跟你說說欣妍的事情,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娶欣妍?”
陳鋒心說當然沒想過,但考慮到金永年的心理承受能力,陳鋒還是給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當然,隻是我去年剛離婚,最近這一兩年內都不想再結婚了,感情的事情,肯定要慎重再慎重才行。”
金永年聽陳鋒這話,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有些高興地說道“感情的事情確實要慎重,不過,也不能拖太久。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年底就先訂婚,結婚的話,再過個一兩年倒也沒事。”
金欣妍今年也才23歲,遲兩年結婚也不算晚。
陳鋒聽了他這話,就很耿直地問道“那劉穎的事情怎麼說?我若是跟欣妍說了,她不一定會原諒我。”
金永年神情好一陣的糾結後,苦笑搖頭說“暫時你就不要跟她說這事了,等年底你們訂婚之後,我們再商量商量,怎麼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她說。”
陳鋒不由目瞪口呆,他真沒想到金永年居然會選擇幫他隱瞞這事,這是坑女呢還是坑女?
當然,實際上,即便陳鋒告訴金欣妍這事,依照陳鋒對她的了解,她也不可能會退出。
反而可能還會想辦法也懷上他的孩子,這才是陳鋒真正擔心的。
隻是金永年可不知道這內情,他也是擔心陳鋒跟金欣妍坦白了劉穎的事情後,就忍受不住打擊,要跟陳鋒分手。
若是那樣,他和他女兒就吃大虧了,最後反而還可能便宜了那個劉穎。
金永年此前早已經權衡過諸多利弊了,最終才決定幫陳鋒一起隱瞞這事。
不過,陳鋒可不同意,因為若是同意了,年底可就要跟金欣妍訂婚了。
所以,他就迅速調整表情,一臉嚴肅地說“我不能這麼做。我必須跟她說清楚劉穎的事情才行,不然就是故意在欺騙她。”
金永年沒想到陳鋒會這麼“正直”,愣了愣後,搖頭說“你要是跟她說了這事,她肯定會非常傷心的。而且,若是她想不開要跟你分手,怎麼辦?難道你打算跟她分手?”
陳鋒正色道“我肯定不想跟她分手,但更加不想欺騙她。我肯定要跟她坦白這事的,她要打要罵我都認了,到時我也會儘力地去彌補她,求得她原諒。”
金永年見他這麼說,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歎了口氣說“好吧好吧,這事我不管了,我就當自己不知道,你看著什麼時候合適就跟她說吧。記住,一定要儘力地哄她,不要讓她太傷心。”
陳鋒也很給麵子的保證道“嗯,我記住了,我儘量不會讓她傷心的,我會好好哄她。”
“那就好。”
金永年說是這麼說,但作為老父親,還是有些心塞。偏偏這事,他還不能埋怨陳鋒。
不然,陳鋒這金龜婿一發脾氣,可能就跑了,吃虧的肯定是他女兒。
兩個大老爺們將事情說完,也沒其他什麼好聊的,陳鋒就再次起身要走。
這次金永年沒再挽留,就讓陳鋒先走了,他自己還要留下來坐坐,陳鋒當然沒意見。
到了樓下收銀台,本來要結賬的,結果被告知剛剛已經有位女士結過賬了,應該就是孫豔紅。
但這不是陳鋒關心的,他現在關心的就是剛剛跟孫豔紅一起離開的周倩茹。
幾年前的事情,陳鋒可沒有忘記,即便知道她現在早已是他人婦,但他還是想要跟她單獨好好的聊一聊,倒不是對她舊情難忘,或者再續前緣什麼的。
而是他想要周倩茹給他一個說法,就是當年她為何突然消失,是不是真的因為有了正式交往的男朋友?或者彆的內情,陳鋒需要她親口告訴自己答桉。
這種想法在見到她之前還不是很強烈,但今天在見到她之後,就突然強烈起來。
雖說當年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隻是彼此相互慰藉,而不涉及感情,但畢竟“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事先不打一聲招呼,事後連一個告彆短信都沒有,還是讓陳鋒感覺很受傷,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一直記在心上。
陳鋒坐上車,正想著該怎麼向孫豔紅要周倩茹的手機號碼,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陌生號,稍一猶豫還是接聽了。
“你好,找誰?”陳鋒問。
“是我。”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陳鋒先是一愣,接著就有些驚喜地問道“是你?”
聽聲音對方就是周倩茹。
“你現在過來東湖東路這邊的湖畔茶樓,距離茶韻茶樓不遠,我等你。”
“好,我馬上過去。”
“你過來直接上二樓。”
“好。”
周倩茹沒再多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陳鋒放下手機,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周倩茹想必也是有話跟他說,不過從她之前的態度,想必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陳鋒隱約能猜到一些,但他不會太介意。
他馬上又拿起手機,導航定位,朝著湖畔茶樓開去。
與此同時,心急火燎地石向南已經趕到自己的公司,正看到一群執法人員在他公司裡忙碌,頓時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主要就是兩個事,之前公司的員工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一個就是虛開增值發票的,給彆的公司虛開增值稅,這事應該是他底下一個職員偷偷乾的,目的就是為了賺取手續費,給自己撈外快,這對石向南個人來說問題不大,但公司肯定要被罰一筆款。
另一個則是騙取出口退稅的問題,這就跟他個人和公司有很深關係了。
他是開外貿公司的,有時候不可能隻為了自己公司的生意去賺部分出口退稅,不少時候他也會幫彆的個人或者企業接單,通過他的外貿公司走貿易流程,最後按照貿易額賺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費。
這些年這麼乾的外貿公司不少,石向南也這麼乾了。
但偏偏這次委托他公司的“外貿代理公司”出了事,被查出出口的所謂紡織品都是一些服裝邊角料和廢料,等於是垃圾,其價值遠遠低於開票的金額。
其目的就是為了騙取出口退稅,隻這一單對方就已經成功騙取了五百多萬的出口退稅。
這是薅國家的羊毛,被查出來,問題就大了。
事實也是如此,沒多久他就經偵大隊給帶去拘留了,即使他喊冤,說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一切都要等調查結束之後才有結論。
這事對石向南和石家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不說懲罰性的罰款,石向南這位公司負責人還可能有牢獄之災。
江端香在得知丈夫被拘留之後,就嚇得六神無主,立馬就聯係了自己的姐姐,劉穎的老媽,一起商量對策。
劉母也是嚇了一跳,簡單跟妹妹商量過後,就馬上給丈夫打了電話。
劉父怎麼說也是體製內的人,即便是比較冷門的部門,但多少還是有點人脈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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