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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您有沒有順便了解一些業內常識,譬如賽前不宜狠練,更不宜加練。”
“好像是有聽過這回事…但你們這……”
望著那天狼星象征一騎絕塵,在那高低錯落得不像賽馬娘跑道的路線上極速奔躍,並在那疾馳路線上頻繁激起疑似怪獸形象的幻影,這位灰鴉所長眯起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姑且能分辨出……
那好像是一張張懸在半空的卡片,被對方靠近一米範圍後就會那樣放大出卡麵的形象。
“看起來挺激烈啊…”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憋出了這樣的感慨。
以她那並未被機械改造,也沒有被源能乾涉太多的肉眼,已是幾乎看不清那跑者的所在,隻能瞧見那些卡片接二連三被放大卡麵的幻影,以及對方路線上時不時綻開澄明光彩。
時而有橙,時而有紅,時而有藍,那是三女神源能的技藝光效。
正以並不常見的頻率暴動。
“不過我對賽馬娘了解不算多,這算比較過激的那類訓練嗎?”
“算是您說出去也不會被那些媒體相信的訓練。”
“那又是為什麼?”
“就像我問您再借那貴重之物那樣,總有些情況不得不用。”
“這個其實也沒有那麼特彆貴重啦,說到底也隻是模擬高維而不是真入高維。”
“但將這門造物交給你的存在,應該有讓你看好它,並且每次使用都要做記錄?”
“我倒也理解那總歸是要設門檻的,就像這次林頓所長許諾的合作,回頭也請多多擔待。”
“倒是不妨,隻是我說的貴重之物,不隻在這個裝置上,還有時間。”
“時間?”
“時間因價值而瑰麗,我借用了您的時間,某個想與您度過時間者也就變相地失去了時間。”
“啊……你說露西亞嗎,該怎麼說好呢,”這位女指揮官尷尬的撓了撓頭,“聽說林頓所長有四位女友,能看出來也不奇怪吧,但這在我們那兒還挺少見的。”
“無妨,在聯邦倒是不少見,並且我相信她其實有為與您的相處列過一個行程。”
“呃,這怎麼看出來的?”女人有些無奈的苦笑。
“什麼山脈湖泊、喧鬨街市、情侶商店,甚至是和最早宣傳友好機械體的文化館,她標了好多我最近不是很有空去的地方。”
“也不過是最近而已,想來總是會有的,您應該知道羅夏博士,就連他那樣的忙人也有在情侶商店裡被我撞見的機會。”
“呃…你不會接了什麼抓奸委托吧?”
同為事務所所長,哪怕灰鴉事務所本質隻是圖個方便,實際性質其實是大使館而非事務所,這位所長也警覺了起來,雖然這份警覺就挺微妙的。
與其說是想起平常會遇到被套皮事務所欺騙的客人,倒像是有虧心事一樣。
“不對,你還沒說你剛才怎麼看出來的!”
突然轉移話題更像有虧心事一樣,看來不隻是自己瞧見了看不見的戰區,她自己也很有自覺。
“不滿,直觀的不滿,卻又有無比細膩的表現,不得不感歎,雖然聽說貴事務所的成員們都是高度義體化的存在,但各位在情感表現的細節上已與常人無異,這份仿真成就真是格外驚人。”
“我倒覺得林頓所長的目光銳利程度更值得感歎。”
“是嗎?我還以為當初有過合作的那位裡先生也能做到類似的事。”
“呃,這應該是一個自覺問題吧,雖然也有差不多的表現,但好像不會特地這麼用,除了工作時候。”
“我也正在工作時候,所長小姐,簡單一個舉例,當你瞧見一棵樹上刻下的愛心與名字,並且名字源自各自不同的筆跡時,你會怎麼想?”
“挺,挺浪漫?”
“我平日也會這麼想,但在工作時聽到這話,我會在意這倆人出去約會,其中一人甚至是兩個人,都出於某種原因帶了把刀。”
“呃……很直觀的舉例。”
“見笑了,其實並不是說工作下的思維容不下浪漫,隻是對更多事務工作而言,我們會接觸到的浪漫成分多是受害人或加害者的額外表達。”
“額外表達?”
“譬如受害人死前留下的古怪圖樣,也譬如加害者留在現場的多餘痕跡,這倒屬於刑偵範疇了,有興趣不妨之後了解。”
“也不能說有興趣吧,倒是聊這麼多沒有妨礙到你嗎?”
看著那被奧默托在手掌上的儀器,已經見它掛那兒好幾分鐘的灰鴉所長,難免有些自己是不是耽誤對方時間的懷疑。
“沒有,事實上,我已經在它的協助下進行過四輪聯係了。”
“有起到什麼作用嗎?”
“排除了一份變量。”
“?”
“感謝您的慷慨,”將那儀器遞回的奧默說著,抬手再劃出那帶對方來時的黑渦,“許諾的合作將以電子合同的方式在稍後發到貴事務所的郵箱裡,現在請容我將您送回。”
“哦哦,好,不過真有幫到忙嗎?”望著那黑霧大門,那位灰鴉所長又回頭看來,“回頭我們要找你幫忙的話,那可都會是些麻煩事哦~”
言下之意無疑是在說如果沒幫上忙的話可以再讓這邊幫忙做些什麼,否則回頭使喚奧默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這位所長雖然沒有正經運營事務所,倒是不乏優秀事務所一貫的人情味。
作為大使館代表倒是有些尷尬,恐怕在故鄉與這邊的上層領域都免不了吃虧。
“明白,期待屆時的聯係。”
“那我真走咯?祝你們訓練和你那事順利。”
“承您吉言。”
“不用跟過來哦!”
以一副格外放心的模樣,揮彆那本想如何接來便如何送去的奧默,那位熱心乾練,大抵還和羅德島的博士那般身陷巨大感情漩渦的女所長,乾脆的步入黑霧,消失在奧默的視野中。
也讓奧默散去黑霧,默默收斂起微笑,看著那在黑霧散去便分外明晰的受訓馬娘。
“你…和她……都在…聊些…什麼……”
奧默對那位所長的訓練描述並未弄虛作假,整場奔跑就算隻是一圈也仍是常人短跑體測的運動量,足以讓天狼星象征這樣的成年馬娘也喘息不止。
個彆馬娘倒是會有意訓練對這時狀態的調節,不論是從容模樣還是對觀眾席的招呼都算是形象塑造的一環,天狼星也可以走這條路,但現在的她顯然沒這想法,雙手撐在膝蓋上狀態緩衝的喘氣模樣叫一個毫無保留,甚至有丶色。
然而訓練員隻會想著時間倒也的確差不多……
瞥了眼那精準定格的計時標識,奧默憑空招出個保溫杯給她遞去“自然是有關中午工作的事。”
“有…有進展嗎?”接來擰開杯子的天狼星,喝了一口便皺了皺眉。
雖然口感很是古怪,但也同樣熟悉,補充水分與電解質的運動飲料,若不做口味調整便總是這樣千篇一律。
可這家夥明明能調整的吧?他當初給那些小女孩做飯時都會考慮那麼多!
說讓自己順從聽話隻是更好的敷衍自己嗎?!
“沒有,隻是證明了模擬高維狀態也聯係不到祂,之前能聯係上大概不僅是進入了模擬高維,還因為祂短暫來到了基準次元,條件多少有些苛刻,不過也算排除了一個選項。”
“這……是在說什麼?”
這一連串的玩意兒聽得天狼星連氣都忘出了。
“也就是說我該放棄簡單明了的聯絡方式,接下來要想的大概是如何協助對方與世界建立聯係。”
“這是在說穿越者的事?”
這麼神神叨叨的東西,以天狼星的理解如果不是中二病,那就是字麵意義上和異世界人有關。
“倒也不算錯,隻是比起異世界,更偏向平行宇宙,也讓我在想祂無法獲得世界承認是否也有我存在於此的緣故。”
“你不會想給對麵讓位吧?”
“倒也不至於,沒有那麼慷慨,隻是想著有沒有必要在這我並不擅長的領域努力,或許直接讓宇宙去試著聯係祂就行。”
“宇宙?新宇宙?”天狼星倒是知道那孩子獨特的身世,也知道那孩子大概有些奇特的本領。
“是,傑斯提斯曾給她那神出鬼沒的能力做過測試,發現那似乎不隻是所謂的量子力學就能解釋的原理,或許她就像她的名字那樣,能出現在宇宙的每一處。”
“那就讓她試試唄。”
“前提是保證安全,誰知道獸之王那家夥所處的是什麼地方,或許還是該聯係古立特。”
“又冒出陌生的名字了,古立特是指新條在兩個月前搞出的那個動畫嗎?”
“沒錯,但委實說你沒必要去記這些,既然氣息調勻了就該繼續奔跑了,能保持專注麼?”
話語間已經完成對古立特的聯係,奧默扭頭看她,眼中倒是還有明顯的數據流劃過。
那是他仍在注意另一片‘戰場’的證明。
“那當然!你當我是第一次跑的小姑娘麼!?”
遞回水杯的天狼星還做了兩個大幅側壓腿的動作,收尾直接是蹦起身來,靈活矯健的模樣倒讓奧默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就這柔韌性與靈活性來說,天狼星倒不像是二十三歲還總是肆意玩樂的下滑水準,倒是與千明、白仁、魯道夫她們差距不大。
“那麼,請。”
“你果然還是想挨一腳?”
“展示看看第二次的狀態,天狼星。”
“哼,準備給我重新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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