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危險的是你吧,我相信茶座不會失手。”
正義凜然,理所應當。
常是在‘胡作非為’的愛麗速子,難得能有無需特地去尋理由的時候,以分外冷冽的笑容雙手抱臂,緊盯著對麵那茜君私自招攬的‘家賊’。
自然是家賊沒錯。
對於早早便已在扶持著新條茜的愛麗速子而言,茜君那以往總是中規中矩,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好的操作算是利於她的優勢。
這就像是主君越無能,臣民們愈是有發揮操作的空間,不論好壞。
速子對那位實驗領域好友倒也無意貶低,隻是她必須承認唯有這樣的盟友才能讓一切計劃的主動權都在這裡,給她拉滿一切的操作空間。
於是你便能看到,即便速子與茜的聊天記錄裡常有冷嘲熱諷,那倆人也沒因此斷了聯係。
速子需要她的女友正位,她需要速子給她做參謀,這種互相需要的關係是如此完美,以至於當新條茜給隊伍引入霍爾海雅時,愛麗速子一度覺得這是個背叛!
不論是在賽馬娘的領域還是交際領域,她都向來是堅定的保守者,然而……
事實就是奧默.林頓與新條茜這對男女都在以實際行動拉高血壓。
本該是理想的二人搭檔,卻是不論哪邊都在持續加人,甚至到最後,新成員行列都能出現一定的年齡落差來!!
一定要這麼邪門兒麼?!
儘管向來都在追逐非常人之境,在擅長領域更是能欣然接受狂人之稱的愛麗速子,也有著無法接受之事。
即便她能以‘減少變量才是研究者應有的選擇’、‘人越少才越好掌握局勢,處理事態啊’的說法,來掩飾內心的不安定,也無法掩飾她終歸隻是個小姑娘的事實。
一個有主見的小姑娘,在十幾年來一直都在主動挑選著自己想要接受的資訊,得以培養出與同學們迥異的三觀。
但僅僅十幾年的短暫積累,尤其是作為賽馬娘,她的積累顯然隻夠在特定領域儘顯超然。
除此之外嘛……曾經便已提過,賽馬娘的資訊接觸麵是有明顯局限的。
儘管她們並未被禁網,能和常人一樣肆意網絡衝浪,儘享混沌無序,但她們生活的環境,她們就讀的學校,乃至要接受的訓練時間本身,都限定了她們要比其他的聯邦公民少去更多選擇。
你在賽跑上有多專業,就在其他領域有多業餘。
你的餘裕隻夠培養一到兩個愛好,就算深諳時間管理也比不得那些相對自由的其他公民。
即便這世上的太多人都是偏科生,賽馬娘也偏得格外純度。
偏在學業,偏在人際,偏出個人生。
這本該算個社會性的問題,但大部分姑娘們的出色與良好的社會環境卻將這一點掩蓋,唯有某些偏科極端分子會在後來的後來,有所察覺,卻也將信將疑。
拿不出一個自己真被算計了的證據,總不能怨整個社會。
能踐行宇智波思想的馬娘還是不多見的,而愛麗速子這樣科研型的馬娘,乍一看像是偏執瘋狂者的預備軍,卻實際走在冰冷理性的先端。
這樣的她,即便是有過那樣一份被背叛的憤怒。
卻也終歸是會靜下心來,總結這現狀。
總結那豚鼠君的異常,總結那圍繞著豚鼠君組成的環境上的異常,更總結那茜君與切列尼娜君她們的處境,到最終……
她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接受這份現實,意識到所有人都走在既定的軌道上,談不上真正的犯錯。
可自己心頭的鬱結與無名火,又該朝著何處?
憤怒是無意義的嗎,報複是孩子氣的選擇嗎?
因為各自都秉承著各自的意誌與覺悟所做了決定,所以自己眼中的默契不被尊重也不能生氣麼?
不是那樣的吧?
她承認自己與茜君的同盟本就脆弱,自己也沒有真正與茜君建立起久經考驗的友誼。
但是訓練員呢?
賽馬娘與訓練員是工作關係,訓練員做到自己職責內(即訓練、賽事安排)的一切就已足夠,自己不該要求他什麼,是這樣麼?
不是那樣的吧?
不是理事長宣傳的那所謂的兩人三足,而是研究員與分析員那互為豚鼠的契約關係,這才是自己與豚鼠君的關聯本質,不是麼?
如在這樣的關係下,彼此是否有為對方留下足夠的尊重?
最終,愛麗速子沒有在新條茜那兒撒過氣。
她隻是總能抓準些踩在訓練員心理預期邊緣的機會,肆意展示著自己的任性妄為。
熱衷折騰訓練員,樂此不疲。
這是她最終得出的答案體現。
她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魔人的不滿,而魔人也總是逆來順受,仿佛結成了另一種默契。
可這一切就算是過去了麼?
過去,但卻隻過去了一半。
研究員與分析員的確是以各自的方式做出行動與回應,但研究員與另一位研究員——在新條茜那兒,速子即便能接受她那小心卑微的道歉,也無法接受霍爾海雅的確就那樣常駐在事務所的事實。
誠然,木已成舟,速子也覺得茜君做不出來邀請再驅逐的事來。
那霍爾海雅在速子眼裡也完全是條無孔不入的毒蛇,給她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也不會下去,茜君根本鬥不過她的。
於是在那寒假期間短暫駐留事務所的那一個月,她便覺得該自己出手了!
然而沒有成功。
愛麗速子小姐自詡了解人性,卻也不是很擅長嘴上功夫,更不太習慣要顧忌其他室友的行動風格。
於是,哪怕她沒少見那礙眼的肥蛇突入視野,也最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放棄了在彆人店裡跟彆人店員懟起來。
到此為止時,便算是自那以後無數天不再來往後的再度相遇。
冤家路窄——也不知是否該這麼形容,隻能說愛麗速子那效仿某位小金船的飛踹必然是帶了些個人情緒。
“還真是大塊頭,居然踹不倒。”
“是速子小姐太纖瘦了哦,”同樣是抱起雙臂,卻無疑是在強調某方麵的羽蛇微笑,“不僅要認真訓練,還要努力加餐哦,當然,以你的才智,說不定還能做些特彆的藥吧。”
“誰會像你那麼無聊,這世上的價值可不是靠些多餘的肉決定的。”
“說這話時起碼也要瞧瞧隊友的反應吧。”
“?”速子扭頭,看了眼那正低頭看自個兒胸前的茶座。
“茶座,彆聽她亂說。”
“是啊,茶座小姐,彆聽她亂說,同時也要保護好奧默先生哦,我也是聽聞奧默先生又因擔當的藥劑陷入困境,特地過來確認一下是否需要幫助的。”
“幫助?你知道他現在是怎麼個狀態嗎?”
“哈,這可真是個好問題,速子小姐,我其實很感謝你啊。”
“那還真是糟糕。”
“怎麼會呢?你是還未意識到自己締造了怎樣的奇跡呢。”
霍爾海雅說著,扭頭回顧那仍在長椅上的小小龍蛇。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我都隻能在精神的殿堂勘見那宏偉輪廓,如今竟有機會謁見真形,哪怕是如此袖珍的模樣,也仍是前所未有的感動。”
“感動得敢直接伸手?”
“感動至深才會敢於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