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在奧默看來,未成年與成年人……或者更直觀的說,小孩與大人的區分標準不在年齡,而在於承擔責任的多寡。
低負重者總是要比高負重者擁有更多的選擇,更多的容錯,直至他們也步入後者的那一側。
顯然,經曆的多寡常能跨越這一點。
就像賽羅那以奧特曼的年齡其實連18都不到,卻也仍是許多光之國的後輩們憧憬向往的可靠前輩。
曾在怪獸墓場團滅怪獸與宇宙人軍團,後擊敗貝利亞,更與其他同伴們擊敗貝利亞化作的百體怪獸貝琉多拉。
曾於另一座宇宙與夥伴們打破貝利亞的銀河帝國,更擊敗了凱撒貝利亞汲取艾美拉納礦石化作的電弧貝利亞。
一切傳說的開始,由兩部劇場版篇幅構築的兩敗貝利亞奠定,之後更與無數宇宙惡性團體鬥爭,追擊超時空魔神,跑入一乾後輩的tv片場。
不難看出,這全是在戰鬥。
賽羅的過去是戰鬥的過去,即便有過摸等離子火花塔未果,被直接扭送奧特少管所的微妙開頭,那之後一重接一重的光環也足以為他塑出一份宇宙勇者般的傳記——事實是也的確有人寫過,隻不過是把賽羅的事跡都嫁接到貝利亞身上。
由斯特魯姆星人,同時也是科學幻想家的伏井出k進行整理二創,其著作本身還一度被授予獎項,足以在某種意義證明賽羅故事的大受好評。
當然,也隻能是某種意義上。
賽羅與小陸都不是會追讀那種作品的人,所以奧默無從得知伏井出k的二創度有多高,儘管茜那有著同樣大受好評的《新.古立特宇宙》,但加塞無數新角色與原角色行為事跡換臉自然不是一回事,也就沒什麼參考意義。
隻不過當你認為賽羅經曆了如此風浪,怎麼也算是個靠譜的成年男性時——那你未免有些健忘,忘了這人的經曆儘是在戰鬥爽的事實。
他還是那個光之國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連徒弟請教課堂知識都要含糊其辭,在奧特英雄傳給人上課也是直奔體育,仗著已經混出優秀履曆替代資曆的優勢,不必去和年輕奧特曼們一樣深受學堂之苦。
不過就算一身本事都在作戰能力上,就算去那麼多地方都是打了就跑,絕不磨蹭半點,就連公主挽留都留不得半點的瀟灑賽少……
最終也成為了保安大隊長。
這是一份不輕的責任,與過往經曆那多少還是不可避免的人際接觸一同,塑造出他如今的模樣。
在工作,嚴格說來是戰鬥上,動手毫不含糊,動作乾淨利落。
在生活上,熱情奔放為人仗義的同時,又有些大大咧咧過頭,時常鬨出些小麻煩來。
身為戰士,他已身經百戰。
但在日常生活上,他倒更像些大學生的階段,在那輕鬆自在的生活中長籲感歎,感慨著那些已踏入社會者的艱辛,卻又臨到正式接觸時毫無所覺,不經意間便露出幾分清澈的愚蠢。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在光之國那過於理想化的文明形態下,自是難有人類社會下的這些煩膩苦悶,如此環境下走出的奧特曼們,在接觸到其他文明下的居民難題時,自是會有文明障壁式深切的隔閡。
甚至會有些鑽牛角尖鑽到自個兒發癲的案例,儼然一副哲學專業開了小差的模樣。
委實說,這很不應當。
發達的技術與先進的思想本是相輔相成,一旦失衡就會給文明本身帶來滅頂之災,貝利亞那種早年戰場上下來的老登還可以說是思想課上得少,後麵倆知識分子的黑化隻能說是教育層麵的確有著缺口。
在這一點上,賽羅算是一項很直觀的樣本。
他既是光之國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同時也是文明兩界隔閡的直觀證明,即便他那名為伊賀栗令人的人間體,早在當年就已然將那社畜的疲憊與無奈展現得淋漓儘致,此刻的他也仍是一副聽不明白的模樣。
這要換成在地球長大,更與伊賀栗令人有過身份對調的朝倉陸,就沒這種問題。
可惜胡蘿卜俠的中之人及幕後存在,仍屬於是能保密就要避免擴散的機密,所以那位既是臨時訓練員,又是奧特曼的年輕人沒有被一並邀請。
對此,奧默表示完全可以理解。
是否願意保密與能否貫徹保密是兩回事,他也常會有些事唯獨不想讓捷德與賽羅知道。
儘管除開這倆人外,自己身邊還疑似存在著更具威脅的情報流通渠道,但從力所能及的方向努力總是沒錯的。
“不過我還是不懂啊……”倒是能夠接受小陸被排除在外的賽羅舉手,“有胡蘿卜俠戰隊這種存在的話,為什麼之前沒看到?”
望著那幾乎是電影院巨幕規格下排布的,無數有關胡蘿卜俠的活躍畫麵,賽羅不像奧默那樣目不轉睛的觀察,隻是瞧了兩眼就扭頭看向那三女神。
“之前的那個亞波人怨念和那個什麼比賽?”他看向奧默。
“極東杯,”仍仰望著屏幕的奧默回答,“有馬紀念、夢之杯。”
這說不清是默契還是超人反應速度的流暢接口,倒讓西崎豐看得一愣一愣的。
“對!就是這三個,”賽羅回過頭來,看向高多芬阿拉伯,又看向一旁那尷尬的微光飛駒,“呃……”
他察覺到了什麼,湊到奧默邊上小聲問:“我問錯問題了嗎?”
他是真的好奇,而不是在壓力這幫人為什麼那時不上,他自個兒顯然也沒意識到這點,讓奧默無言地偏過目光看了他一眼。
旋即看向那本是看多少次都不習慣,但在與伊莎瑪拉相處的這些天卻姑且能夠接受一點的藍發:“在訓練員宿舍的亞波人怨念,被視作沒必要出動是麼?”
“是的,很抱歉,但我們的計算結果是這麼認為的。”高多芬阿拉伯微微俯身,學會當地禮儀讓人不知是優點還是陋習。
“而三次賽事襲擊案,你們也認為不該出動是麼?”
對方聞言頷首。
“胡蘿卜俠並非中央培養的出戰工具,我們沒理由讓孩子們麵對她們贏不了的敵人,哪怕是要以沒收她們變身道具的強製方式。”
“聽起來你們對自家培養的孩子很不自信。”
“數據優先,林頓訓練員,”拜耶爾土耳其忽然出聲,“即便胡蘿卜俠的力量源自心靈,我們也有足夠完善的實測數據確定那不是她們該上的戰場。”
“即便是在我們出陣之後?”
“屆時出現反而會招來輿論非議呢,‘為什麼不早點出現而是在局勢穩定之後才動手’什麼的……”達莉阿拉伯尷尬道,“我們決定乾脆讓大家全程不出現,並放出胡蘿卜俠另有些狀況的消息。”
“這…”有些話,賽羅幾乎是立刻就要喝出,卻又臨頭想起,扭頭問向奧默,“這樣對嗎?”
這一幕多少有丶搞笑,就連不苟言笑的氣槽副會長都抽了抽嘴角,魯道夫象征與微光飛駒也免不了表情微妙,西崎豐直接背過了身去,唯有駿川小姐保留住了專業的素養。
她始終是麵帶微笑的。
但委實說,這倒讓奧默稍微有些意外地,提升了些對賽羅的評價,畢竟他若真直接嗬斥出來,奧默反倒得捂臉。
這又不隻是信念與意願上的問題,問題正在於對方口中的輿論非議。
對於完全隱瞞身份的胡蘿卜俠而言,公眾輿論自是沒什麼所謂的。
隻要沒有被撼動的警方上級要妨礙行動,隻要心靈足夠強大,她們大可以繼續活躍,但前提也得是心靈足夠強大,也得是她們真正完全隱瞞身份。
首先這隊伍裡有著微光飛駒這樣的新人,其次就是她們的知情人是不少的。
大家的心意或許是各不一致的,若有人沉不住氣,若有粉絲轉向極端……倒這時,人類或許能說出願意相信那些定然是維持著一定聯絡的保密者。
但以仨的立場……
“這不重要。”
開口蓋掉了賽羅那‘對與不對’的話題,在心靈感應中提一句‘回頭給你說明’的奧默歎了口氣:“知道她們為什麼沒出手就夠了,比起對與不對,我其實隻想知道她們是否願意填補中央的校內安保坑出現的紕漏。”
“當然,現在瞧見你們後,我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