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特雷西斯這個名字,奧默一直是有印象的。
這印象並不源於那‘異界記憶’裡手遊資料,而是在古立特宇宙的不如歸台,他與那位執行官的會麵。
在那會麵的最終,那位執行官在聯係所謂的‘接送司機’時,便嘗試聯係他那宇宙裡的‘埃爾梅羅’但回應卻是一道沉穩的男聲。
且不說那‘埃爾梅羅’是否也是自己認識的那位時鐘塔胃病傳說,對方的對話裡確實提到了‘特蕾西婭’、‘羅夏博士’這樣的稱謂。
而那位叫做厄爾蘇拉的惡魔小姐,更是一副試圖裝作沒聽到,但卻還是表現出了些許拘謹的模樣。
不難猜測,兩者存在某種地位上的關聯。
也不難從以上線索,鎖定那位首席執行官的交際一角。
當然,‘另一個宇宙的自己過著怎樣的生活’固然令人在意,但奧默.林頓卻是個更務實的魔人。
他並未挽留那明顯不願多待的執行官,了解更多的情報。
而今的他,雖能通過古立特宇宙的聯係與吉爾巴利斯的‘加拉特隆信號站建設項目’,與響裕太、麻中蓬等人聯係。
但要聯係其他宇宙的自己卻是另一領域的難度了。
麻煩程度足以讓最近都沒個消停的奧默望而卻步。
隻是哪怕這事再無下文,奧默也已從其他宇宙的自己那兒,得見幾分自身人際組成的可能。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可能會與哪些人有交集’。
當然,隻是可能。
也隻能是可能。
就像去乾土木工作的你,和去乾信息工程的你,接觸到的圈子,由此延展的人際,必然存在大幅差異那樣。正因大夥兒的選擇方向,人生路線都存在著必然差異,所以大家認識的人,關係好的人也將大不相同。
但總有那麼一部分是不變的。
這部分的寬窄,取決於你們彼此的人生相似性。
奧默.林頓並不清楚自己與那位首席執行官的人生相似度有多少,但是事到如今,獸之王身邊的伊莎瑪拉小姐不失為一份警鐘。
很關鍵的警鐘,讓他在今日體驗到多方古怪後,甚至不禁對白仁冒出幾分懷疑。
但這懷疑,又有些對不上。
畢竟若真是獸之王身邊那樣的怪獸廚,反倒不該被這幾天的表現觸發喜好,除非對方眼中的怪獸概念,已經模糊拓展到了連惡魔也不放過。
不至於吧?
又不是什麼怪獸九宮格,奧默自個兒都不會把惡魔劃入怪獸區間。
除非這惡魔還能變成巨人,還能更進一步的獸化什麼的。
畢竟奧棚以惡魔元素締造的宇宙人倒也確實不少。
且不提美菲拉斯星人這種梅菲斯特的概念元素,光是從外形而言——
——像是基裡艾洛德人變作的炎魔戰士,曾與銀河奧特曼一體的黑暗魔神黑暗路基艾爾,都是類似的直白存在,可謂是巨大化的惡魔。
但都說是宇宙人了,雖然說不定能抽出祂們的卡,奧默還是很難把祂們當怪獸。
隻是且不提白仁的喜好是怎樣的邪門兒,已經在訓練員下班時間的林頓訓練員,並不想去琢磨太多校園裡的事。
下班時間就要學會將工作相關的所有事都排開,這是社畜的生存至理。
當然,前提是你的工作不是會被中途喊回去加班的類型。
這世上有些工作,諸如醫生這樣的工作,常是不配給聯絡工具靜音的。
而在這之中,訓練員算半個。
學校裡的大部分情況下都不需要你趕回去,但若是賽馬娘出了什麼人身安全問題,那通知定然是會立刻抵達。
不過那顯然是概率極低的極端狀況。
即便是並不樂觀主義的林頓訓練員,也很難將其視作考慮的第一優先,更何況,說了這麼多,彆忘了成田白仁是迫田綾香手下的賽馬娘。
該管的人大有人在,犯不著自己憂心。
——懷著這樣的心態,他便將心思轉回當下。
當下,他看著那身形魁梧,身著盔甲的紅瞳男人,目光便也理所當然地掃過對方頭頂那一長一短的漆黑雙角。
以及那雙角之下,朝後斜長的尖耳。
——還是惡魔。
事實上,特雷西斯委員長所在的種族薩卡茲/srkz,便是常被其故鄉的異族蔑稱為‘魔族佬’、‘惡魔’。
這一族人通常有著形狀奇特的角、尖耳特征。
不少還長著尖端有肉瘤的尾巴,非常符合奇幻作品裡的魔族、魔人之流的惡魔相關族群定義。
而若是放在較為嚴苛的種族學者眼中,大概會被歸類到惡魔與人類顯性混血的一類。
在神聖泰拉聯邦,這類顯性混血的魔人,就像這些薩卡茲一樣,通常會同時具備惡魔與人類的身體特征,彼此占比多少倒是視情況而定。
同時他們若不進行血脈純化的話,這輩子的外觀也就到這兒了。
與奧默這種隱性混血,覺醒之後反而可以靠魔力展示完整惡魔姿態的,可謂是天平上的兩端。
而且因為是顯性的緣故,這類魔人大多直接生活在魔界區,對自身的種族認可也更偏向於惡魔,而非人類。
就連身份證明,也會以惡魔的方式注冊。
但薩卡茲終歸是穿越者的族群。
在神聖泰拉聯邦,穿越者的種族分類還應偏向於穿越者自身的自我判斷。
就像切列尼娜.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薩盧佐這樣的狼女,身份證上也是一樣標著人類那樣,隻要你打從心底地認為自己是人類,能讓聯邦的測謊儀器都認同。
那你身份證的種族欄就可以標人類。
薩卡茲也一樣。
這樣的族群混入人類社會也並不會引發怎樣的衝擊,因為如今的聯邦亞文化風氣,就已經締造了不少會整些亂七八糟的妝容、道具的原住民。
譬如靠著義體改造給自己加點器官,像是什麼眼睛、耳朵、尾巴、頭角什麼的。
或因審美迥異,或因追尋刺激,這幫家夥雖不在社會主流審美,但隻要人類的基數夠大,哪怕是非主流,實際數量也是一樣的多。
多到甚至能夠爭取到幾個生活特區。
所以你哪怕長得不像人,自認為人也沒關係。
反正本地人裡就有‘長’得更邪門兒的,能讓你混在他們裡,會感覺自己比他們所有人類都要人類。
某種意義上,奧默.林頓也是那樣的人類之一。
雖然他並不追求那樣的妝容與外觀,但作為身份證上標注人類/惡魔的魔人,他隻要願意付出魔力,也一樣能讓諸位薩卡茲們感受那份外觀上的極端。
但這顯然沒有必要。
“希望我沒有來遲……我是卡茲戴爾國防委員會的委員長特雷西斯,就是你麼?羅夏博士提到的力量提供者。”
那頂著一長一短的漆黑雙角,更有一對血色雙眼的男人,一麵做著自我介紹,一麵以冷峻的眼神審視著自己。
於奧默而言,這樣的目光未免太過熟悉,熟悉得就像他每天踏入盥洗室時見的那麵鏡子。
此刻,那麵鏡子豎在兩人之間。
奧默同樣審視著他。
審視著那身未知金屬與纖維構築的全身甲,審視著那上麵的每一處細微的剮蹭與碰撞留下的劃痕與凹陷。
事實上,比起樣貌,比起外觀,反而會是盔甲比尋常的服裝更能展現一個人的性情。
尤其是那個人位高權重,對防具的選擇遠非一般戰士所能比時。
那款式、工藝、紋樣的選擇,既凝聚了匠人的心血,也昭示了甲胄主人的愛好、習慣、乃至審美。
這就像一副完成度極高的人物畫作,讓你能從其作品上的每一處細節,揣摩畫師筆觸勾勒時的想法。
以及對那構築人物形象時的期許。
而這,就像對方看自己不到兩秒就完成的話語那樣,奧默也用時不過一秒的,在這份審視中回應:
“奧默.林頓,林頓事務所的所長,在這份委托中扮演顧問的角色,初次見麵,委員長閣下。”
“扮演顧問是嗎?你要這樣認為也無妨。”
分明之前有過那樣沉凝的審視與對視,那男人卻在這樣的話語裡乾脆地挪過視線,仿佛失去了興趣似的,不再關注這將給他們的世界帶來巨大變化的青年。
他看向了那博士。
“我本來很忙的,也並不擅長這種工作,但特蕾西婭仍是放不下和你的那點小矛盾。”
“小矛盾麼?”羅夏無奈的笑了笑,“連那本會讓你死在維多利亞的未來,也是你眼中的小矛盾的一環?”
“已經斷絕了的可能,便再無提及的必要。”
男人答得沉靜異常。
“那本也是不存在的事,國防委員會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們不能忽視一切可能壞掉的未來,這也正是我們協力那款泰拉模擬的原因,不是麼?”
“你要將那些異界之人褻玩的遊戲視作與我們傑作等同的產物?”
“你應該知道,羅德島內部也將泰拉模擬稱作遊戲。”
“……”這話顯然是特雷西斯沒聽過的,所以他微微皺眉,“我聽到的說法,是你們希望讓那些開拓者的腳步更加乾脆輕快。”
“不妨礙,稱其為遊戲的原因,既是為了減輕他們的心理負擔,也是因為這場模擬的一切都不完全可信。”
博士道:“比起獨眼巨人們預言的未來,這更接近一場遊戲。”
“然後你就邀請了那場遊戲最出色的玩家?”特雷西斯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安靜吃瓜的奧默。
“這倒還挺不好意思。”
沒想到瓜落自己家的奧默,有點敷衍地受寵若驚一下。
這份輕浮並未給特雷西斯帶來怎樣的反饋,他大抵已經在這邊的生活中得到過不少微妙的鍛煉,不至於成為論壇早期的話題裡提到的‘好像隨時會給凱爾希醫生一劍’模樣。
“這是兩回事,特雷西斯。”
走出幾步的博士,站在了他與特雷西斯之間,既隔斷了兩者的目光,也在看著後者。
“儘管許多地方都還值得推敲,但他所掌握的那份力量,卻是完全與模擬本身無關的。”
看到昨天末尾的更新有讀者擔心寫大小特會被官方背刺,筆者的態度就像其他讀者解釋的那樣。
其實官方要寫什麼對筆者而言並不重要,因為這本書打從一開始就通過‘神聖泰拉聯邦’這個背景存在,改變了許多同人角色的軌跡。
哪怕是賽馬娘也一樣,這本書的賽馬娘設定比起原作可以說是相當‘麵目全非’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賽馬tps。
這也是筆者開書之初就決定好的取巧方式,得以攫取最大程度的創作自由。
在此基礎上,唯一可能出現的背刺,就隻有各自的能力大小,或者說——實際表現力上。
這點確實還需要斟酌,不過比起人設上的出入,倒屬實算是小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