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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要分高低的話,他決計會將電光機王放在古立特之上。
當然,事實上絕大部分人也都是這麼排的。
畢竟4古立特的作品設計有著頗多顯眼缺陷,以至於就連純粹的外行都能看出些問題來。
但奧默這麼判斷的理由,不是以故事基準,也不是以感情戲的排布,更不是因為室友作為反派出現,而是因為——電光機王是怪獸們的故事。
是的,怪獸。
就連人類一樣,電光機王的故事多次提到怪獸以人類的共性,包括‘怪獸也有心,也有感情’,以及至關重要的‘怪獸誕生於人類的情感’。
毫無疑問,怪獸的心某種意義上也指代了人類的心,但同時怪獸的外表、話語、思想又無法被人理解,於是怪獸也毫無疑問地隱喻著人。
一批在人群中、社會中,不被人理解的異類。
在那部作品中,有一位女孩兒,叫飛鳥川千瀨。
在主角團隊裡,隻有她的心結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麻中蓬麵對著家庭原因帶來的糾葛,山中曆執著於當年未能與他人邁出的一步,南夢芽想要找到姐姐的死因,而千瀨的心結卻隻在於自己。
本以為是可能暗藏黑暗往事的袖套之下,實際上什麼都沒有,最終隻是多出她自己畫上的怪獸紋樣。
她並沒有隨著故事推進獲得友情、愛情,她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反而陷入了一無所有的恐慌,直至她獲得了朋友——煌翼炎龍。
她是人群中的異類,隻能與怪獸為伍,整日縮在表哥山中曆的房間中,恰如每頭怪獸在被怪獸使們操縱著破壞城市之前,都隻是縮在城市的角落,安靜且卑微的活著。
她有著令人驚異的繪畫天賦,卻沒辦法融入班級,無法和同學們成為好友,上課於她就像坐牢般的無趣,就像昔日的新條茜一樣。
這就是一份不自由。
特殊的人就和怪獸一樣,都不被理解,都被束縛著,束縛他們的是這個社會,可事實上,一旦將‘自由’賦予怪獸,給它們自由活動的權利。
那麼哪怕它們在主觀上沒有破壞意願,也會在客觀上造成破壞。
它們的天賦、它們的力量,都能輕而易舉地改變周邊,正如天才的人,到哪兒都會影響周圍人,都會破壞尋常人的認知。
所以想要‘創造一個需要怪獸的社會’前提,就是將原本的社會破壞,那麼這個社會真的被破壞了嗎?
恐怕沒有吧。
打從抵達這座城市之初,奧默就在打量著這個世界。
用肉眼判斷這座城市的氣質,用吉爾巴利斯搜集的數據做社會統合。
即便是被這群警惕排外的怪獸優生主義者捆了起來,他的目光也仍在如饑似渴地抓取著訊息——尤其是在幾分鐘前,落花流水怪獸被麻中蓬操縱著,予這些人類以拯救時。
他注視著怪獸,也注視著怪獸優生主義的每一個人的表情,更會留意那些被拯救者的態度。
千恩萬謝的話語朝著幾位怪獸使,唯有零星的感謝當真朝著那神聖又詭異的巨獸而去。
而記者們更如嗅到腐臭的蒼蠅,比起當前的拯救,更想在之前獸之王的破壞與怪獸使們的一時失禮上做文章。
好在麵對他們的是十駕而非鬼蛇,否則流血事件大抵是在所難免。
怪獸使們的身體素質雖然並未超凡脫俗,卻也足以勝過這些可能隻是跑得很快的記者。
總的來說,這仍然是他熟悉的社會現狀,甚至比他生活的社會環境還要差點——他已經看到不少聲討怪獸的言論出現在網絡上。
也能翻到怪獸堂而皇之的亮相,且能被當地認可的時間,還在就近一個月。
太短了。
不論是這種風評發育的時間,還是這個社會被改造的進度。
這樣的社會遠遠無法達成怪獸使的期望,但沉的幾位同伴卻儼然已經在蓬的幫助下接納了社會,以缺失了某種東西作前提。
鬼蛇對人類的憎恨本是難以消解,而十駕對前隊長失馬的執著則是要有本人的化解——奧默直至如今都沒有看到失馬存在的痕跡,就連網絡上的也難以尋覓。
這是非常值得記住的一處不合理。
什麼?
你問為什麼不提貉?
貉的心結是最容易處理的,不需要特定的誰,也不需要糾結整個群體印象的扭轉,摸魚姐就是單純找不到人生目標,這份心結的消減本身亦不足為奇,更不值一敘。
所以回到正題上來,即便4電光機王的發展已經無法套用當下,但世界運行的規則大抵仍是一樣的,而那份規則叫做
‘怪獸天生不受束縛’。
出自沉在《電光機王》最終回的發言。
前隊長失馬因為公主而放棄了自由,失去了怪獸操縱者的能力。
而麻中蓬因為想要脫離家庭、獨立生活的願望,得到了怪獸操縱者的天賦。
奧默對此亦有感觸,因他也在以作為美菲拉斯星人的皮套中之人,經行於那片危機四伏的地界中,覺醒了那份天賦。
並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也有著想要甩掉那些黑暗生活的渴望。
且可以想見,與原作的麻中蓬為了南夢芽,為了家庭,放棄成為怪獸操縱者不同,這裡的麻中蓬穿著怪獸操縱者的那身衣裝,證明了他選擇了這邊。
他會是一位真正的怪獸操縱者,獸之王亦認可過他那比擬沉的能力。
他亦向往著那份‘自由’,從而站至怪獸身旁,成為社會中的異類。
反而與當下的十駕、鬼蛇與貉,區分開來。
這樣的他,也和奧默、沉一樣,聽得見怪獸的聲音。
聽得見它的滿足,也聽得見它想要更多的**,而為了達成這份**,在沒有獸之王這位‘外來入侵者’加壓的當下,要想促進社會更進一步的變革——
——要麼奧默成為新的壓力
——要麼回歸大家都熟悉的模樣
成為名為「怪獸優生思想」的恐怖分子,唯有摧毀原有的社會才能達成目標與現實之間的矛盾。
不得不說,獸之王的出現,對這個組織非常糟糕。
根據網絡搜集得到的這一組織曆史行動,每次怪獸出現都控製得很妥善。
雖然差評不可避免,但風評提升確實可觀——直至獸之王出現。
倘若他一直在便罷了,極強的,漫長存在的敵人,倒是能夠促進沉那試圖改革社會的計劃,但他來了,看到奧默,就回去了。
這就單純隻是留下個爛攤子而已!
兩個奧默林頓,一個突然闖出來,險些搶了他們的怪獸,還破壞了沉的改造計劃。
另一個看出了一切後,卻也沒打算幫忙當長期靶子,反而道出了第一個奧默林頓留下的,簡短卻如炸雷般的訊息。
‘怪獸不見是因為黑幕,與他無關。’
這句話中的‘怪獸’,不是那些成語名字的怪獸,而是指他們口中的‘奈特’,或者說——安奇,又稱‘古立特騎士’。
而他還能在上補充一句‘黑幕在這個世界之外,不論是奈特還是我們,都來自世界之外’。
那時的眾人好似皆是不以為意,但是沉與麻中蓬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意思。
心有自由,想要反抗的怪獸操控者,總是不會叫他失望。
“沉、蓬,這小子潑你們臟水誒!”
“騎士消失,在世界之外,但認真來說,消失的不隻是他吧?”
“音波怪獸阿諾西拉斯二代目,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這麼長的名字,其次——がウマ/gaua/失馬……”
因為被捆在椅子上,所以就連搖晃身體都是帶著椅子一同,在摔倒的邊緣大鵬展翅,儘顯平衡力的奧默,以三種語言,但確隻有兩種發音的區彆,重複著這個名字。
“不知你們還有沒有記得丁點,關於這個名字。”
他微笑道,看著所有人或怔仲,或疑惑的神態,倒是不意外單純的話語撼動不了現實。
但他還是看到了,那兩個少年的瞳孔略微擴張,一如他期望的那樣。
有些人仿佛住在森林裡的金發小姑娘一樣,對催眠有著負數的抗性,而有的人卻仿佛天天盯著哥布林宰的冒險者一樣,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眼睛發光。
就像現在,那兩位的目光就很閃耀。
“intane,dinatin!”
在怪獸的咆哮中,在隊友的質問中,也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奧默驟然化作猙獰的魔人,輕易掙斷了麻繩的同時,展翅、噴焰、衝鋒,一手一人,在衝刺而過中順便攬起了十駕與貉。
狹長卻又銳利的骨尾亦是綁住了慘嚎的鬼蛇。
化作一道遠離此處的流光,亦有擴張開來的暗紅數據流將周遭一乾人類覆蓋。
吉爾巴利斯數據空間侵蝕。
正因為沒有修複光線那樣好用的東西,所以奧默總會在追求「無傷」中動許多的心思。
但這樣的心思,顯然無法適用於那兩頭彼此對抗的怪獸。
落花流水怪獸布爾拜因德。
咬文嚼字怪獸嘎古拉。
即便是在這相同製服,相同力量的if線,終歸是生在人類社會的少年與全心全意隻為怪獸的少年。
仍在彼此為敵。
就像《古立特》宇宙的再版,但這裡被針對的反而不是好像if線主角的麻中蓬,而是沉。
隊友都被改變了認知,而沉憑著本身的怪獸性,以及對自由的執著,成為了裕太位——但這立場是反向的,他不在乎隊友和其他人類死不死,隻要改變社會。
而阿蓬一如往常帶點特殊待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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