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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一個能穿梭數據空間,一個身邊還有能潛入影子的佩蓋薩星人,為什麼能被嚇到?”
這才是這位挎著一張p臉的男孩最為無語之處。
而在說出這話時,目光便也掃過同樣驚訝的佩嘉,以及那位略微後挪腳步的米浴,小奧默的目光才算稍稍柔和了些。
但再看向那倆加一時,仍是那樣的不客氣。
“真是跟課間休息的馬娘一般的氛圍,一點都沒有備戰菊花賞的自覺。”
“應該不是錯覺吧?我覺得林頓桑一變小就刻薄了許多……”朝倉陸朝著傑斯提斯小聲嘀咕。
“……”深有同感但卻沒有朝倉陸那份‘蠻勇’的超級特工,沒敢搭茬。
但他不搭茬,自有突然出現在屏幕中的電子吸血鬼搭腔“不是錯覺!不是錯覺!這小子當年對我就是這幅態度!”
“啊,您是?”
看到屏幕中出現個格外俊美的尖耳男人,朝倉陸反而沒有嚇上一跳,以平日對陌生人的禮貌敬語發問。
“我啊,我是——”
“他是入侵你手機的新型病毒。”小奧默幽幽道。
“我是這臭小子的養父!”額邊浮出非常卡通的紅色井字符號,那尖耳男人咬牙切齒道,“還被他用一堆程序壓在底下足足半小時!”
“朝倉先生,向左滑動你的屏幕,點擊那個手機衛士可以將這種違規安裝的程序刪除。”
“哦!哦!”朝倉陸點了點頭,“倒是和我那邊的手機差不多。”
“世界趨同嘛。”小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出個讓小陸聽不懂的詞組。
“就是有些世界的文明軌跡趨於相同,這樣也會孕育出非常相似的發明,連操作係統這樣的細節處也會相近。”像是看出他聽不懂,那小孩耐心地說明道。
像個幼教,讓朝倉陸感覺自己變成了小孩。
頓時感到一種非常強烈的錯亂感。
“所以你點開了嗎?點開之後再點那個非許可安裝程序掃描……”
“夠了你這逆子!”屏幕中的男人頓時化作q版卻又膨脹起來的模樣,幾乎蓋過了小陸剛點開的手機衛士,“我不過隻是在終端裡笑你!”
“你看,病毒在發現你要刪除它的時候,是會很著急的,”隻有那麼高的幼教老師仍是平靜,儘心儘力地指導穿越者如何應對生活中的常見問題,“這個時候你就要點擊那個始終在屏幕最上端的符號。”
“我承認我還叫了女巫獸!但我沒跟她提議抱你!是她看到你被那些小姑娘抱著的樣子也想試試!”
“這不是我的問題!!”
“點擊那個符號吧,”幼教小師提醒著學生,“有些可鄙的病毒會用各種方式來欺騙你、誘惑你,甚至激怒你,它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拖時間。”
“隻要你沒有立刻點擊那個符號,它們就有機會占據你的手機係統,而在這個世界,你手機裡關聯的個人信息與其對應的價值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我的我的我的!”可鄙病毒,莫裡森exe正在驚叫,“我承認我還用你終端的拍攝係統拍了很多張照片發給彆人!”
“但我不是隻給小茜小速子小茶座小波旁和那小狼女發了嗎!你們不是關係挺不錯嗎!”
“……”
沉默。
整個活動室都陷入沉默,連不遠處正在燒水的智能飲水機,都智能地降低了熱量。
賽羅與傑斯提斯的目光滿是匪夷所思,而佩嘉已是pu過載般的揮舞著雙手,也暫時一直那樣揮舞著雙手。
米浴更是退後半步,有著一份麵對龐大未知,下意識便想拒絕的克係恐懼。
但一想到波旁桑是朋友,她又堅定地邁出一步,帶著傳奇調查員方有的光輝。
很難說這一步是要勇於接觸,還是要拽朋友脫離苦海。
而在這隊伍的最前方——直麵那份沉默的朝倉陸,在這近乎凝滯的空氣中,首先麵臨的,是一種選擇。
是一種要瞄隊友的反應,還是瞄當事人反應的選擇。
沒有猶豫的時間,在那滯澀到活動脖子都仿佛艱難的空氣中,他已下意識地選擇了後者。
所謂獨當一麵者,下意識的選擇絕不會是求助前輩的判斷。
於是他先瞄向了那鏡麵上方的小腦袋。
便見小腦袋的神態毫無變化,棕瞳之中更是幽深,甚至沒有半點平日情緒波動時的暗紅與漆黑。
“你還在猶豫什麼?陸先生。”隻有鏡麵上的小腦袋輕聲問。
仿佛沒有被方才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影響。
“數據的層麵是有著許多世界的,那些世界很多時候無法自己謀得清淨,需要機械降神般的外力作協助,而你便是那份外力。”
在傑斯提斯的緊張與賽羅嚴肅起來的目光中,男孩的目光深邃,並不是望著眼前的青年,而是投到了更遠的方向。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陸先生。”
而青年對這份唐突的變化毫無所覺。
他隻是緊張著,緊張地沒能注意剛才還失態大叫的手機桌麵‘病毒’,此刻已經在逐漸回縮,不再顯出那份畏懼於被刪除的求生姿態。
“就,就算是這樣…”青年開口,有些畏縮,像是承擔著對方養父的生命,又像是察覺到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問他眼前的狀況。
更是在詢問過往一切充當‘機械降神’般的utraan們的態度。
在奧默看來,這些天來,不論是捷德還是賽羅,都顯得太過「輕浮」。
不是指性格,也不是說態度,而是從日常中顯出,從待人接物上展現出的那麼幾分‘不成熟’。
賽羅還好一些,他的敏銳與他麵對異常時的認真足以充作證明,對這邊的迅速適應本身——也可視作一種優秀的,將閱曆與天賦綜合的閱曆。
但捷德沒有這樣的體現。
誠然,對方確實隻是個滿打滿算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僅僅是在自己的老家打完一整套流程的高端局,根本不可能趕上賽羅那樣的素質。
畢竟後者還做過隊伍領頭,更在宇宙巡邏,有過無數次獨自宇宙探險的經驗。
而捷德真正遠行到現在,都才三年,還有大把的要學,也有大把的場麵需要見識。
不僅僅是戰鬥場麵,更是與人交際,看待社會、甚至是看待文明的視點——這些都是奧特戰士們遲早要接觸的領域。
理論上,捷德在第一點上是不缺的,他打過黑龍又打過貝利亞——雖然戰場本身不是很宏大,但這倆本身放在其他片場都可以算作宇宙級的危機。
之前潛行偷襲的順利也能窺見一二。
對方並不缺乏戰鬥的覺悟,對動手沒有一點遲疑和糾結——甚至對敲悶棍老熱情了,一點不像正派人士(x)。
但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
賽羅會高興這個世界的地球實力居然這麼強,能逼得邪惡勢力不敢冒頭,隻能暗地行動,可奧默卻隻會對此感到憂慮——這種偷偷發育的陰暗逼,可比光明正大的犯罪分子難搞太多了。
這種家夥大概率是會玩臟的,搞你心態也是非常自然。
你問他為什麼這麼覺得,因為他也是這種人(x)。
而到了這種時候,隊伍裡的短板顯然就是捷德了。
貝利亞之子命途多舛,更是會因外形而被人誤會立場——奧默承認他有這方麵的磨礪成果,甚至期望他能以此指導米浴,但委實說,捷德其實還沒遇到過真正的臟東西。
不是格利紮那種跟個鬼一樣的臟東西。
而是不分種族,不論人類還是宇宙人,都藏於心中的幽暗。
這幾天的朝倉陸,頗有幾分見了和平安寧的城市模樣就放鬆警惕的模樣。
隻有提到父親相關的案件時會顯出幾分孝子的急切,恨不得把利用老爹指甲蓋來試圖給老爹招魂加班的組織全突突了。
但這種急切看不出丁點靠譜。
隻有一種會衝在一線掛樹的,傑斯提斯同款蠻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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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前輩們都有掛樹等兄弟救的經曆,但那顯然不值得提倡。
所以現在,他找到個機會。
他向來懂得抓機會,就像當初天狼星象征希望他給魯道夫一點教訓,他卻順著杆子找到了將對方拽出失意的時機。
眼下也是如此。
要給養父一點家法絕非演戲,但氣氛到了這個地步,莫裡森的話題反而不算重要。
他在觀察,他在考驗,他在期待。
期待著那溫柔、善良、勇敢但又有那麼幾分衝動隨性,仍如少年般的大男孩,能給出怎樣的答複。
然後他便聽到了。
那個大男孩說
“就算是受到損失,也不能貿然動手吧!”
“我不能替林頓先生做決定,外力從來都不是這麼用的!林頓先生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養父!!”
他很生氣,臉上掛著肉眼可見的憤怒,像是真以為奧默試圖消滅養父,並且還是借他的手。
這麼好騙,也是個扣分點。
但那鏡子上方的腦袋卻隻是輕笑“確實,外力不是這麼用的。”
而這樣的笑容,也讓小陸感到輕浮。
“林頓桑!!”
“你可以低頭看看,犬父都從你屏幕裡跑掉了。”
“?”
頓時愣住的朝倉陸垂首看向手機,都沒意識到小奧默對養父稱呼上的奇詭。
“林頓桑!!”同樣的喊叫,不同的憤怒理由,朝倉陸瞪著鏡麵上的小腦袋,多少反應過來了一點。
“第二次了!你又用故意令人誤會的方式對話!”
確實……賽羅在一旁沉默點頭,隻遺憾歐布不在這兒。
他覺得奧默這惡劣習慣完全就是伽古拉那家夥的風格,而這一幕最微妙的是,他曾問過小陸和澤塔,乃至澤塔帶來的夏川遙輝對伽古拉的印象,大家一致表示很好的人。
?
消息靈通,聽過許多傳聞,見過其人更是交流**不多的賽羅,就感覺很是割裂。
現在再看小陸和奧默這個狀況,就有種
啊,該是這個味兒!——的感覺。
但這味兒也就持續這麼幾秒。
幾秒後,便是對方微微頷首
“確實,這是我的問題,請允許我對你道歉。”
道歉得異常果斷的家夥,就沒有一點伽古拉的味兒了,隻是他還想說什麼時,卻被身後探出的一隻,像是女性的手腕給抓住了半邊臉。
在那宛若恐怖片般的畫麵中,是米浴低聲的一句“波旁桑?”
令所有人投以驚愕的目光。
隻是一隻手,沒有戴任何首飾的,光潔白淨的手臂,也能認出身份?
“真就沒人救一下……”
這份驚為天人的感想來不及持續,大家就聽那小孩發出無語的嘀咕,眼睜睜那從鏡麵上探出懸掛的小腦袋,被那隻手給抓回去。
仿佛一個人被什麼女鬼封印在鏡子裡似的。
再無聲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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