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速子,在今日迎來了人生目標的第一道坎。
與賽跑無關。
雖說確實是以賽馬娘的身份被培養長大,更以驚人的末腳天賦而被中央錄取,但她對跑步其實並不熱情。
原因其一,便是體質。
賽馬娘是躍動的精靈,有著得天獨厚的跑者天賦,比其他生物更能體會跑步帶來的快樂。
也正因如此,當腿出現問題,便無疑是對她們最沉重的打擊。
雖說以當代的醫療水平,過去被視為絕症的懸韌帶炎、屈腱炎——這類可以斷掉賽馬娘競技生涯的病症,在如今都可以得到治愈,甚至不用花上太長的時間。
但在賽場上的突發惡疾卻是不可避免。
這或許很難理解。
畢竟突發惡疾這種事,聽起來隻要勤加體檢就能避免,並不算是大事。
但若是賽馬娘的腳質本身脆弱呢?
總有些不幸的馬娘,其足部生來便比其他的馬娘嬌弱,不僅骨折的概率遠超其他選手,更常跑得自己腳掌出血。
這類馬娘之中最為出名的,顯然是高二c班的目白阿爾丹,其腿被稱作‘玻璃腳’,意在說明其易碎程度。
這並非讚譽,而是令人不快,卻又符合事實的標簽。
相較之下,愛麗速子的聰穎之處,便在於她將這樣一麵掩飾得很好。
同樣足部脆弱的她,很少給自己真正上強度的奔跑,因為她比大部分賽馬娘都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可這未嘗不是一種折磨。
就像過去的懸韌帶炎患者一樣。
這種炎症不會讓你無法奔跑,而是會讓你每一次蹬地都會感受劇痛。
一點一點的,感受自己引以為豪的東西逐漸流逝。
其中痛苦不足為外人道,唯有自己消受。
當被人稱作‘太過沉溺研究,壓根不去跑步,完全是不務正業’的愛麗速子,回絕偶爾不長眼的訓練員邀請時,那副不耐煩的表情大抵很難看出心頭的難過。
她對自己的狀況太清楚了。
理性如她,選擇了急流勇退。
但凡選擇退卻,心裡都會有不甘心。
而這份不甘心,也將孕育出對跑步尚不熱情的第二個原因:
研究。
運用科學的力量,追求速度的極限——這是她一貫的目標,為此甚至不惜進行荒謬的**實驗,乃至在同學、校工裡找試藥者,方才與學生會長期鬥智鬥勇。
瘋狂科學家愛麗速子——中央一度流傳過這樣的傳聞,其實驗室更算是與舊校舍等地並列的,不可思議地點之一。
很少有人知道她研究的附加目標。
尋覓著ua協會賽程允許範圍內強化手段,並非源能改造,也並非義體填充物的強化,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對抗先天的不足。
事實上,在奧默出現之前,她的研究便已頗具成果。
而奧默的出現,則是令她這一實驗更進一步。
以提供受試者,以及技術參考、目標方向的方式。
雖然研究裡的怪獸相關占比逐漸增高,但這並不是問題。
倒不如說怪獸這項研究領域太過廣袤,也極具挑戰,令她很是充實興奮。
而在‘關於馬娘的穩定強化研究’已經頗具成果的愛麗速子,若非前幾天才在與荒漠英雄和丸善斯基那兒的並跑吃了個大癟,這絕好調的狀態還能維持更久。
而現在,她的狀態隻剩下頭疼。
向來吃不得虧的愛麗速子,在長距離賽道吃了大癟之後,理應加急訓練,以求找回場子。
不管能不能找,終歸是要試試!
結果豚鼠君在第二天就請假,讓她們自由活動或是自習。
……好吧!
平日的生活要求中雖然帶著幾分任性,但在大事上並不會無理取鬨的研究者馬娘,很清楚訓練員的突然請假都會是些正事、危險,乃至麻煩。
也沒有自己任性撒嬌的餘地。
所以她也沒有表露過多的不滿,隻是約了同樣輸給丸善斯基的兩位同伴一同自習——也沒多久,因為有倆熬夜人,所以甚至才在下午開跑五分鐘不到,就收到了訓練員的電話。
招呼,道歉,旋即通知:
收拾行李集合,之後的飛機上說。
啊…哈……誰知道豚鼠君在乾嘛?
一望另外倆人以及觀眾席上玩手機的茜君,皆是疑惑。
還是真到了那所謂飛機上,速子才知道時鐘塔那邊的事,還被提醒做好準備,待會兒會有襲擊者什麼的……
或許這就是有一位做傭兵的擔當訓練員才會有的特殊情況吧……她倒也不覺得難接受,倒是比起待會兒可能的襲擊,更在意訓練員身邊的那個眼熟男人。
紅凱。
是能讓茶座怔然,也能讓波旁後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