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太陽,即便是有著城市溫控係統做宏觀調整,卻也仍是顯出幾分**。
當人聲疲乏、蟬鳴隱現時,你就更有一種正處盛夏的實感。
不過委實說,分明能夠創造氣候宜人的夏日,卻要仿佛要讓你知道這是夏天一樣,保留炎熱的風味。
多少有些令人生氣。
奧默很想把溫控係統負責人塞進蓋亞裡的炎山裝置裡,卻也隻是想想。
畢竟他也清楚氣溫這東西牽扯頗多,不隻是人,更多的其他動物、植物其生命周期都常與此息息相關。
比起挨個調節,上麵的選擇顯然是維持原桉。
原本該是怎麼樣,那就怎麼樣,以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前提做微調。
最終的結果便是眼下的界門區。
沒有雨,空氣中便彌漫著觸手可及的熱氣。
這種氣候下的訓練恐有中暑風險,奧默便也得給成田白仁發去消息。
讓她那邊注意氣溫,或讓速子她們休息,亦或請示會長那邊,獲取訓練場溫控裝置的使用權。
請示什麼的,一般來說沒必要。
畢竟作為學生會的副會長,成田白仁大抵也有些權利。
但作為長期摸魚人員,她的那些權利是否名副其實,還得另說。
事實上,奧默此刻收到的回訊,也是——
成田白仁:知道了】
——這般中規中矩的,看不出多少信息的狀態。
甭管權利如何,至少收到就行吧,這麼正常的回應也讓他有些遲疑。
倒不是不符合他對白仁的印象,事實上作為其所處隊伍中比較沉默的一位,她說話確實是這種要麼中規中矩,要麼簡練冷傲的姿態。
正常了啊,正常起來就好啊……
酷姐的扭捏模樣還在他記憶中保留著驚人的存在感,但也僅此一次,到底是想了什麼,想說什麼,也成為了穿山甲般的謎題。
而那私信問什麼時候再跑一次的期待……
奧默覺得自己大概是感覺出了錯。
僅僅是在字裡行間進行揣測,得來些不切實際的感覺也是不足為奇,自己的經驗累積仍是不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如此想著,將終端光屏從麵前複位至一側,便見一張不爽的小臉替代了屏幕所在。
這是見奧默不專心聽自己說話反而在憑空戳點,疑似在水聊天室的粉毛k。
以一副氣鼓鼓的大眼凝視來進行著無聲抗議,然而對方卻是臉不慌,心不跳,麵無表情地抬手就戳在那張臉的鼻尖上。
於是那張臉便立刻驚叫著遠離:“誒——!我的鼻子可不是屏幕按鈕!”
“我的臉也不是電子熒屏。”
奧默扯了扯嘴角,繼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捂著鼻子的女孩:
“倒是你那副虛擬形象無比契合吧,凱利夫…桑?”
“也隻是口部裝甲而已啦,而且你都知道凱利夫了還說這個,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分明在那兩年都一副很是驕傲自豪的模樣啊…奧默無言的笑笑。
當初與現在的唯一區彆,也就是自己看過《grdan而已。
知曉了亞力克西斯凱利夫為何人,也得到了茜對其內容的承認:雖說心態的變化曆程有所區彆,但就經曆而言,卻也是大差不差。
她對自己的過去無比坦然。
但對於網絡形象直接挪用了凱利夫的事實……卻是一副麵對黑曆史的態度。
提及便是滿滿的抗拒。
最近兩天都沒和對方在深度浸入聊天室談話的奧默,倒是不清楚對方是否有過行動。
像是……進行一個身份切割之類的。
畢竟倆人也都不是什麼分明能直接對話卻要在網上交流,甚至一定要套皮交流的頂級社恐。
光是提及凱利夫,都得麵對那副氣鼓鼓的表情,直球詢問對方有沒有換皮套,怕是要被直接踹一腳。
值得一提的,新條茜小姐,有過在一氣之下,光腳襲擊顯示屏的知名前科。
雖說在部分群體眼中亦是一種福利。
但奧默顯然並非那類群體的一員。
而且比起對方能否踢痛自己這種問題,不妨直接規避被踢的前提。
“抱歉抱歉,那就不提吧,不過昨天女巫獸倒是注意到一處有著類似怪獸墓場般的網絡區域,並且存在部分現實人造建築的外形……”
道歉的同時遞出那份顯然會引來對方沉思的話題,奧默在話語間注意著茜那表情的變化,看著她從怔然的思考中回神,便也遞出了停頓了幾秒的話語:
“有些想法了對吧?”
“可能…隻是類似的地方吧?”
“確實,就像很多穿越者認為是其他穿越元素的數碼獸群體其實是和我這類一樣的本地居民一樣。”
“電腦世界也可能存在本地版本。”
比起茜那隻是很難相信的質疑,奧默顯得很是迪化的,給出了內容更加完整的可能。
也讓茜猛然點了點頭。
也在這時,開來站點的自動電車打開了車門。
而他招呼著這個不願意利用分明很方便的傳送能力,也不想被貝塔摩托載去目的地,非要自己規劃路線的女孩上車。
說到底,就是因為她不想說出目的地。
也就讓奧默的傳送缺乏坐標係,自己開車去也不好規劃路線。
隻能樸實平澹的,和她一起走街道,上電車,然後等她之後的指示。
消耗時間倒是其次,畢竟正如某位名家所言,老朋友不是用來說要緊事的,而是用來說廢話的,說個好幾小時,全是廢話,回頭甚至連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但也總是這種地方顯得溫馨。
隻要有時間,陪朋友出來走走,聊天扯澹也無妨。
就是氣溫多少為人詬病,奧默早已注意到茜額前的汗水。
不同於在種族上填寫的人類多少有些成分不純的奧默,茜雖然也在這邊得以發展出念力這樣的特攝棚常見能力。
但身體卻也還是未經任何非凡手段強化的純粹異世界人類。
甚至鍛煉都幾乎沒有!
說實話,這很難得。
畢竟奧默這事務所有仨賽馬娘。
偶爾還會和戰隊一樣刷出追加戰士馬娘。
大家常態保持訓練,就算不訓練時也會有日常鍛煉,這種大環境——你能堅持擺爛也挺難的。
不過一般來說,擺爛之心這種東西如果不是有什麼比如心理陰影之類的特彆加持,其實很難在卷b群體環境裡保持長久。
奧默估摸著等她胖得肉眼可見了,大概就會願意被其他幾位姑娘們夾著跑步了。
當然…也不該是那種地方胖……
站在一處側邊雙座前略作停留,他示意茜坐裡麵的靠窗位,後者欣然坐了進去,坐下時那隻一件t恤的上身明顯晃動,令奧默不禁想到某位總是自稱腰酸背痛來訛他增加按摩頻率的擔當馬娘。
真要腰酸背痛也該是這位吧?
然後是作為有力競爭者的波旁……
純自然無修飾的馬娘與異世界人,還在發育期就有這個規模……奧默對異世界可能性的認知,就好像又得到了某種刷新。
而他在這邊刷新著不免讓茶座:‘?’的話題,另一邊的茜卻也還在繼續著上車時的話題。
電車內的空調仿佛讓她重新活了過來,語調也回複了往日的輕飄與愉快。
“我一直覺得我穿越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誒,結果你給這種可能就像是我其實也是本地人一樣……”
“也或許,這個世界其實有另一個我?”
說到這裡,那輕飄愉快卻也短暫不再。
側靠向窗麵的女孩眼中便顯出幾分複雜。
像這種狀況,想要安慰也無從下手,但奧默卻也沒打算安慰,因為他還有更具效力的反論。
“倒也不至於,你是從杜娟台回到現實,之後一段時間再穿越的不是麼?”
“……”
渦輪般的紫紅眼童重新落於一旁坐下,扣下安全帶的青年。
青年甚至還抬手指了指她那兒的帶子,示意她也老實戴上。
“有這一層在,你就確實是穿越者,更彆說天門之城那時找到過你的世界編號,是你拒絕了回去。”
“最後還有一點。”
他說著,在茜的眼前豎起食指。
“這是一條隻在少數群體裡流傳的消息。”
“在這個世界不允許相似度頗高的同類出現,首先,至少名字不會一樣,其次,經曆與性格不會特彆相似。”
“所以,隻要你在這裡,就沒人能撼動你的「位置」。”
“哪怕是其他的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