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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1:所以他確實是必要的(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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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送快遞的。”

道出這句已經複讀過四次的台詞,然後在第八輪的懷疑目光下走過解鎖的玻璃門,男孩已是無比平靜。

哪怕是再次麵對——

“送快遞?工作證拿來看看,什麼快遞公司用你這麼小的孩子?你是長生種?”

又或是——

“快遞員先生你有站在門口嗎?我們的攝像頭沒能確認你的存在,誒?呃,請稍等,我遠程調整一下攝像頭的角度。”

乃至於——

“哪來的小鬼在公司裡晃蕩,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不能帶孩子來工作崗位嗎?”

他都能夠心平氣和地,告知他們自己的身份與工作。

然後注意那在不遠處的窗外數次掠過的無人機。

不難想象,隔著屏幕的另一頭那三人裡,恐怕會有兩個人都在笑,其中一個在狂笑。

或許第三位也會忍不住發出些笑聲,也說不準,畢竟光是情報與觀察,他還不至於能連對方的笑點程度都掌握。

若是能的話,魯道夫也早該找他取經,而不是拿出一本冷笑話筆記問他感想。

隻是猜測這些並無意義,耳機裡的常時安靜也讓他全無證據,隻清楚這仨人都關麥的事實。

隻希望德克薩斯不會被拉普蘭德帶壞吧……他這麼想到,在拐角中不經意間瞥了身後。

按照計劃,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都會在後方不遠處,作為可能出現的意外應對者。

他在今天已見過那位不苟言笑的同事好幾次的‘失態’。

不論是犟嘴還是迷糊都令他感到新奇又無奈,在這之餘,隻希望人的‘墮落’不會如此之快。

莫要從一個不苟言笑,安靜敦實的可靠同事,變作一位心懷整蠱,常時尋樂的樂子人。

後者在企鵝物流已經占據多數,在奧默身邊更是幾乎以包圍之勢——他很需要正經人來作平衡。

哪怕不足以平衡,能充作今天傍晚時那種狀況的靠譜求助對象也是好的。

“喂,小子,你現在被三個人盯著。”

但可惜,此時此刻出聲提醒他的也不是德克薩斯,而是他身後那在通道燈光下時而拉長,時而縮短的陰影。

紮羅,拉普蘭德的侍從,以一頭黑狼的模樣出沒,煙霧狀的身姿隨時可以化作實體,更能一定程度的巨大化。

在羅德島的論壇,被稱作‘狼之主’。

這大抵是個稱號,而非種族名稱。

因為論壇的交流記錄中還有著這種專用於定義‘有著悠長壽命與驚人生命力,具備智慧、口吐人言的野獸’的稱呼。

企鵝物流的老板,那有著大帝稱呼的企鵝,在奧默的猜測中也屬於‘獸主’的一員,也就是紮羅的同類。

這或許一定程度也關聯上了老板對拉普蘭德的態度,但這也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他出行時,拉普蘭德便是招呼著紮羅去跟著目前的自己。

雖說之前對劫匪的‘補刀’以及車廂裡的盾牌使用都能證明小奧默的自保能力不差,甚至挺高。

但拉普蘭德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很難說是對‘救命之恩’的延續,依奧默對紮羅走出影子時,拉普蘭德的微表情變化判斷。

這更像是能將紮羅短暫丟出去的機會把握。

那時的他還有幾分疑惑,畢竟他搜集的情報中少有紮羅先生的內容。

分明是侍從,但這位獸主平日卻是很少主動現身。

按理說輪到戰鬥時就該有他的發揮了,但拉普蘭德又是個享受戰鬥,喜歡宣泄力量的性子。

於是一般的戰鬥便沒有紮羅的發揮機會。

而待到他有機會發揮的時候,卻又不見得能發揮作用——奧默還沒忘記自己救下拉普蘭德的情形,這位狼之主在麵對怪獸時的表現正是相當有限,其戰力定位便顯出幾分尷尬。

比下有餘,比上不足。

但其本身的特性,卻也能在輔助定位上大放異彩。

彆的不說,其本身那慣居於暗處的習性就足以成為出色的‘眼位’。

“現在是四個了,要我說具體方位麼?小子。”

“3點鐘兩位,12點鐘一位,10點鐘一位,”雖然一開始沒有注意,但在提點之後便能立刻察覺,奧默以低聲自語般的模樣做出了回複。

如今的他,不太適應多線程的思維利用,所以能天使一開始有機會拍他的腦袋。

——那時他正在和屏幕裡的超級特工交流並沉思,而現在,他也在這大廈通道中觀察所行的每一處,同時腦中又思索著紮羅的相關問題。

他有些疑惑,拉普蘭德為什麼會在把紮羅丟出來時顯出些許輕鬆?

如果隻是單純被人盯著的不爽,那本該是很好解決的問題。

但事實上,這個問題或許不需要思考,因為隻要耐心一些,答案就會揭曉。

正如此刻,他的影子中隱有一對赤光閃爍。

“看得很準,小子,文明的溫床還能馴養出這份野性的感知麼?”

“文明與野性時常是彼此包裹的關係,紮羅先生。”

“彼此包裹?真是可笑,文明隻會惰化野性,唯有荒野才能喚醒生機與活力。”

“那未免有些太過極端,紮羅先生,你玩過遊戲麼?”

“沒興趣。”

“呢?有沒有閱讀過?”

“可憎的文明載體。”

“影視?”奧默回憶著那名為敘拉古的,與意羅區相近的土地,便提起一門比較傳統的藝術,“我想你至少聽過歌劇。”

“不堪入耳的噪音,表述淨是人類的靡靡。”

那不說明你還是認真聽過些嗎…而且聽的內容還比較偏門……

奧默陷入了沉默,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便覺沒什麼好說的。

你要跟他說文明中孕養的野性與瘋狂,又或是人自自然中孕育的文明,那大抵都隻會被對方的排斥堵死。

但他沉默之後,對方又會問:

“怎麼沉默了?之前是想說什麼?”

“想說你正使用的語言也是文明載體之一。”奧默忽然幽幽道。

這下便是對方沉默。

然後耳機終於發出個開麥的聲響,然後是拉普蘭德的哈哈大笑:“真有你的啊奧默!我還在和蕾繆樂打賭你能和紮羅聊多久呢!他對‘認可’的家夥可‘看重’得很!”

特意在‘認可’與‘看重’上以重讀,顯然是有所暗示。

奧默沒有回答,隻是對於拉普蘭德嫌棄紮羅的原因有所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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