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過來這邊!!!”
當換上一身普通西裝的奧默走進房門時,便有那活潑的警官從包間中探出半個頭來,朝他大力招手。
而在她對麵,還有暫時摘下帽子的女巫探頭,沒有效仿對麵的熱情,反倒顯出幾分反常。
這份反常不難理解,因他已在步入房間的瞬間便已下意識的掃了一圈周遭,然後發現了不少單方麵認識的大人物。
不論是特意縮小成人類等身方便交流、吃喝的某些完全體、究極體數碼獸,還是某幾位上過新聞采訪的兩界安全局與總警署高官,乃至一些知名的傭兵、升華者、從者們,他們的身上,都還殘留著尚未散去的硝煙氣息。
儼然都是剛從戰場退下不久,還未從那絞肉機的狀態下調整過來。
當然,會來到這種地方,大抵也正是為了調整狀態。
畢竟這裡是一處酒吧。
“那酒保是誰?”
頂著一部分人的注視走到那從視覺效果看僅僅是一個木質圍欄編製的半封閉包間前,奧默對著女巫獸微微擺手,後者便朝長椅內側挪了挪,給他留出個座位來。
這也讓那本在邊上騰出個座位的警官表情略顯僵硬。
“你過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
大抵是因為同事乃至上司就在不遠,警官隻是心情鬱悶地甩了甩頭,扭頭看向那包間斜對麵的吧台——
——那裡有個沒有擬態成人類的奧特曼正在甩調酒器。
看顏色,還是個頗具戰鬥天賦的紅族。
這是奧默的見解。
而對這位警官而言,光之國辦事處從來沒出現在過她的接觸範圍內,所以她連紅、藍、銀都不在乎,隻看了眼便回過頭來:
“不知道,那地方誰都可以去,隻要彆塞給彆人就行。”
“原來是臨時起意。”奧默點了點頭,倒也還記得外麵酒吧招牌都還標注著某種外星文字。
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便是因為隻要得到了這個答案,就能解釋這間酒吧的整個狀態。
罪犯的產業,被臨時占用的同時,缺乏實際秩序。
比起酒吧,更像是公共場合,連找飲品都是自助式的自己弄。
令這片空間維係相對安靜的,還是大人物們自帶的風度,以及對小人物們習慣性的敬畏。
“什麼臨時起意?”顯然不在工作狀態的詩懷雅小姐,也就無法跟上奧默的思路。
問出這話時的她,甚至正將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撐著麵頰看向酒吧大廳,毫不掩飾心情的差勁。
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抬起另一隻手,將邊上的水杯抵向奧默麵前。
“……”看著這水杯,奧默沉默了一下。
考慮這原本是由某個外星人開設,麵向更多外星人的酒吧,那這其中的暗紫色液體……
“純葡萄汽水,我自己就有呢!”
明顯是以眼角餘光注意著奧默反應的菲林警官,登時扭頭指了指自己麵前那殘留了些紫色液體的背麵,一對虎耳都稍稍繃直了些。
“你這也太不給麵子了!”
“作為抱歉,接下來的問答我會全力配合怎樣?”
抬手提起那水杯喝了一口,奧默無奈的笑了笑,從兜裡摸出個折疊展開的眼鏡架在鼻梁上。
‘不給麵子’的理由還是和這座酒吧的大部分客人們一樣,狀態沒調整過來,平日的奧默雖然也會如此觀察、思考,但也會足夠圓滑地做出回應。
而不是覺得有問題那就乾巴巴的不碰,開口切中的也是最能解釋這個場景的核心。
但這也是不需要的。
這裡並不是戰場,這裡的人也不需要審問。
“你本來就該全力配合好吧!這是警務人員在工作上所能行使的基礎權利!”
詩懷雅說著,望著奧默邊上的女巫獸撇了撇嘴,倒也沒有繼續強調,隻是抬手扶額:“算了,算了,我們直入主題吧!”
“感謝missy的寬宏大量。”
“少來!星熊那家夥找我借錢時也會這麼說!而且我不追究隻是基於憐憫,想著你這家夥也是夠嗆!”
“?”
夠嗆?
奧默有些疑惑,再看那對麵那女孩臉上仍是掛著的無奈神態,他便試探著問:
“我申請的卡片回收被駁回了?”
“那倒是沒有,怪獸卡片那東西也沒幾個人要,門檻還是挺高的。”
不高吧…至少你當遠程遙控使的話還是簡單的,比較考驗心智的還是融合。
奧默在心裡吐槽到。
就連布萊克指揮官都會因為融合怪獸而瘋癲。
魔人尖銳的話語隻是崩掉理性的推手,真正招致瘋狂的,還是那亂掉的心承不起被卡片映出的黑暗。
那麼……
奧默又想起一種不妙的可能性。
“卡片損毀了?”
有過‘爆炸中搶救卡片’的經曆,便不免會對這種狀況心生陰影,這也正是奧默心甘情願退居二線的原因之一——
——除了自己想要摸魚外,自己動手習慣性下死手也是大問題。
換成那些警察就不一樣了。
界門區秉承著東亞係警署一貫風格,並不會像安美區警察那樣搶著把犯人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