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八月的第三天,奧默與茜正是在ua協會的長椅上一麵閒聊,一麵等待。
至於速子、茶座、波旁三位馬娘,已經重回中央訓練場了,同樣重回的訓練場的還有成田白仁。
這位姑娘在迦南市一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和奧默沒什麼交流,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高強度問他跑不跑步,整個人介乎變正常與關係漸疏之間。
但當奧默試著聯係她,詢問能否幫自己看著一下三位訓練時,她那看起來打字很快的回應,或許能證明對方隻是變正常了些。
當然,也或許也有看在自己提及三位馬娘近期就會參與出道賽的原因吧……
前輩對後輩們的關照什麼的,那位獨狼馬娘本就是位麵冷心熱的人。
隻是如上猜測在訓練場重新見過之後,奧默便覺得那不隻是對後輩的關照,更是對未來對手的培養。
因為成田白仁的氣質不一樣了。
比起過去僅僅狀似冷淡,唯有奔跑時方有些許凶性的內斂,或者說鈍化模樣,今日的見麵可謂是鋒銳至極。
與其說是來指導訓練,更像是要自己競賽。
看來…不懼暗影的怪物是要重回賽場了……這倒令奧默有些意外。
每一屆夢之杯都會有許多老選手都重回賽場,魔人心裡也有一份基於自身了解的名單。
哪些人可能歸來,哪些人不可能歸來,哪些人必然要歸來——以百分比的方式在名單後標注著可能性,而在這之中,成田白仁並不高。
她沒有想要重新贏取的榮譽,也沒有能夠令她渴望對抗的對手。
上次見麵還不是這樣……一個月不到,她是經曆了什麼?
那時的奧默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他還有事要忙。
而且是特彆的忙。
忙到本來沒有新條茜跟來的必要——因為奧默不一定有空理她。
就和前幾天跑倫敦市的聯邦政府一樣,他帶著自己的身份證和訓練員徽章,以及三位馬娘各自的身份證明,要跑好幾個部門以進行表格填報、賽事登記。
這在有著大量智能機器人輔助,且絕大部分手續辦理都能在網絡解決的當代,堪稱罕見。
但也已經是第二次了不是麼?
在政策的刻板、老舊程度上,鴻英人和極東區屬於是不同方向上的半斤八兩。
能令奧默都忍不住抱怨自己為什麼能夠短期內遇到兩輪‘不開化’的老古董。
當然,ua協會和倫敦政府的差異還是有的,那便是ua協會的地形結構圖是能夠在官網搜到。
弄清大樓的通道結構,再使用美菲拉斯卡片進行空間轉移,奧默能憑此省下大把的時間。
也正因此,最耗時的環節也不再是走來走去,而是等待賽事委員會對填報資料的評估認可。
然後他和茜便在這個等待環節閒聊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關注著本來會是他打發時間重點的光屏通訊。
登山者:【…訓練員……在嗎…?……朋友發現了一件事…】
?
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則umaline的消息彈窗,奧默自然清楚這id是茶座,隻是茶座的說話緩慢並不波及網絡,在打字環節總是不至於高頻省略號。
除非她打字的時候還在猶豫或是想著什麼。
至於id……
那位黑發的馬娘確實有著登山的愛好,也曾在共品咖啡時詢問過奧默有沒有這方麵的興趣。
奧默倒也不討厭這種自我挑戰,人對高峰的向往由來已久,征服高處的渴望根植於心底,甚至連東炎文化的源能修行中都有著類似的超脫哲學。
所謂仙,字如人與山,在奧默自認淺薄的理解中,便是一句: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
攀登與超脫,人總是期待著更加出色,更加完美,甚至淩駕於周圍之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