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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dtz那邊也不太平,趙德言將拓跋玉被祝玉妍殺死的消息告知武尊畢玄,他的大徒弟死了,如今二徒弟也沒了,就剩一個三徒弟淳於薇,還是個女弟子,難當大任,畢玄的弟弟暾欲穀又在頡利可汗身邊煽風點火,攛掇其對河北的勢力,郭子和、梁師都、劉武周、李淵四方施加壓力,要他們近逼洛陽,脅迫皇泰帝與蕭美娘交出柴紹這個陰後祝玉妍的小情人。
高麗那邊亦是騷亂連連,畢竟五霸刀蓋蘇文是半島東部的大酋,一直不服高麗統治,高建武想要趁機攻下蓋蘇文的地盤,又怕南邊的百濟與新羅一起北進,狠狠地咬他一口,便派使者前去接觸,想要以和平手段拿下蓋蘇文的部落,而蓋蘇文的弟弟蓋蘇猛對此開出了一個條件-——如果強大的高麗王能夠查明凶手,幫他的哥哥五霸刀蓋蘇文複仇,他就帶著順奴部真心歸順高麗,從此君臣同心,共克時艱。
這算是借刀殺人,也可以稱為挑撥離間,唆使高麗對中原勢力伸手,高建武沒有立即答應,但也沒有直言拒絕,態度顯得非常曖昧,以致半島局勢也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中原的割據勢力同樣如此,畢竟輔公祏是安隆的師弟,林士弘是陰癸派長老辟守玄的徒弟,朱粲與安隆暗地裡勾勾搭搭,這些勢力算是有魔門背景,自然要考慮和柴家的關係。
宇文成都和裴仁基死在柴紹手中這件事亦被慈航靜齋的弟子透漏出去,進一步加重了柴家和宇文家的對立,想來李密亦不會坐視不理。而更南麵的嶺南宋家可以說損失慘重,宋缺的弟弟宋魯,獨子宋師道,皆死於邪極宗金環真、周老歎之手,而柴紹又是邪極宗宗主,雙方可謂仇上加仇。
在洛陽,又是另一番氣象,經過這件事,柴家父子不僅官複原職,柴公子的爵位更進一步,由原來的西平縣侯,加封安定郡公,金青光祿大夫。
對此,滿朝文武無一人說三道四-——跟上一次的封賞不同,不是被太皇太後的手段搞怕了,是麵對柴紹此去長安的戰果,隻能服氣,自慚形穢。
此役過後,李家是麵子裡子全沒了。
柴公子就帶了一名女仆西進,卻給李淵帶去堪稱噩夢般的損失。
鄭國公李神通父子死了,魯國公劉文靜死了,天策府麾下,尉遲敬德、史萬寶、侯君集、龐玉斃命,長林軍喬公山死、馮立不治身亡,玄甲精騎傷亡逾半,長林軍損失慘重。
一男一女,一主一仆,戰鬥力比一支軍隊還猛,試問隋廷上下,還有誰能如他一般,得此戰果?
除了柴家父子的調動,原兵部尚書皇甫無逸遷民部尚書,獨孤峰不再擔任左翊衛大將軍一職,接替皇甫無逸,出任兵部尚書。
至於民間……
本來柴大官人千裡救太後便被寫成話本火了一段時間,如今在長安的事跡更被搬上戲台,成為洛陽城內家喻戶曉的青年才俊,無雙良將。
就連洛陽城門口玩投壺遊戲的小孩子們,都知道柴家有一個身高八尺,腰也是八尺,雙目射電,口鼻噴煙,聲若鐘鳴,一手持丈八鐵戟蛇矛,一手持翔龍偃月刀,披金掛甲,煞氣上衝鬥牛的威武大將軍,殺得長安賊子望風而逃,李世民跪在地上舔他的腳底板。
這自然是做不得數的坊間流言,不過由此可見,楚平生的做法給洛陽城及周邊地區的百姓帶來多大震撼。
除此之外,中原地區還流傳著一則小道消息-——李家得到了楊公寶庫的三十萬斤黃金,為此不惜殺光海沙幫、竹花幫、祁山派等聞訊而動的大小幫派的弟子。
而長安李家方麵不僅不承認,還指責這是魔門炮製的謠言,奪得黃金的人並不是長安李家,乃是柴紹。
然而沒人相信,要知道洪慶山就在長安,三十萬斤黃金又不是一抔土,一條魚,一隻貓,柴紹主仆二人怎麼可能將那麼多黃金在李家人眼皮子底下運走?李家的說辭根本經不起推敲,簡直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因為這件事,長安城的軍隊還發生了數起嘩變——都以為李家發了橫財,可是對於死傷的玄甲精騎與長林軍士兵,撫恤金什麼的並無增長,那士兵和家屬心裡能沒怨氣?
李家不僅損兵折將,啞巴虧也是一吃一個不吱聲,據說李淵都給氣病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柴公子去了一趟長安,便將天下局勢攪成一團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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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風入襟,細煙沾衣,迢迢星漢,夭夭暮春,應是良辰時候,對一張琴,一個人,一窗月。
尚秀芳坐在望舒亭下,月華環繞,玉指纖穠,輕揉慢撚琵琶弦,忘我地彈奏著鬼茲國的樂曲。
楚平生坐在對麵的石幾旁小口啜茶,眼睛微微眯著,不知是在聽曲,還是在看人。
不知過去多久,一曲終了,尚才女將琵琶拿開,放到旁邊的桌上,又拿起地上的《神奇秘譜》仔細打量,回想剛才彈奏時轉承不夠圓潤,頗覺生澀的地方,過了好一陣子才幡然醒悟,放下小冊,望對麵的男人說道:“好聽嗎?”
楚平生微微頷首:“挺好的。”
尚秀芳揚了揚手裡的小冊子:“我依稀記得從前有個人提過《神奇秘譜》,乃五十年前有龜茲樂舞之神稱謂的呼哈兒窮一生精力搜集寫成,囊括西域各地著名樂舞,總計十卷,這是鬼茲卷,除此之外尚有高昌、車師、回紇、突厥、室韋、吐穀渾、黨項、契丹、鐵勒等九卷,後來因為戰亂,秘譜流散各地。那人還說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拿來給我看。”
楚平生飲儘香茗,將杯放下,神色淡然說道:“那人沒機會了。”
尚秀芳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鬼茲卷已經被他所得,那人沒有集齊十卷秘譜的機會了,還是另有深意。
不過她沒有深究,起身到他旁邊跪下,端起旁邊放的青釉雞首壺,往配套的,有一雙掛耳的青釉茶杯續滿茶水,甜甜說道:“茶倒八分,酒要斟滿,公子看合意嗎?”
楚平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去端茶,突地把她拽進懷裡:“你這小妮子,居然敢diss我。”
“diss?什麼意思?”
“陰陽怪氣,說酸話的意思。”他一麵說,一麵上下其手,給她嗬癢。
“啊……嗬嗬,嗬嗬嗬……我不行了,不行了。”
她一邊嬌喘著,一邊用手去推,掙紮著要起來,逃離魔爪的作用範圍,然而才起半身,又被楚平生一把拉回去,倒在他的懷裡,霞飛雙頰,眼波盈盈看著他。
楚平生虛扣十指,做出繼續的動作,三分凶惡七分嚇唬道:“還說不說了?”
她抱胸縮頸,像一隻被狼支配的小羊,撅著嘴道:“那又不是我說的,誰不知道你身邊有個漂亮女仆,聽說還是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女弟子。”
“我這也算是體會了一把明星的待遇啊。”
“明星,那是什麼?”
“呃,約等於有名氣的人物。”
她點點頭,嘴角噙著一抹謔笑道:“沒錯,如今全洛陽,就屬你名氣大,前天來我這裡的沙府五小姐都對你讚不絕口哩。”
“沙府五小姐?沙天南的女兒沙芷菁?得了吧,那妮子可沒少在獨孤鳳麵前說我壞話。”楚平生說道:“我倒要聽聽,她怎麼誇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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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很精明,從不做虧本買賣,最愛把人坑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確定她這是在誇我?”
“那能怪人家這樣說你嘛?你跟王世充做生意,王世充丟了兵權沒了性命,不說乾女兒榮姣姣,王玄應的妻子韋尼子也沒逃出你的掌心吧。”
“……”
“還有飛馬牧場的商場主,不跟你做生意,馬死事小,貞操也沒了,還懷了你的孩子,迫得魯妙子前輩夜入柴府逼婚。”
“……”
“如今換成李世民了,就因為沒有履約,你此去長安,把李家攪得翻天覆地,損兵折將,父子二人在天下英雄麵前名聲喪儘。”
楚平生捏著她工藝品一般的手說道:“還有呢。”
她惡狠狠地盯視著他,奶凶奶凶的。
“你好像對長安李家一點好感都沒有。”
“跟你一起進城的那個丫頭,跟她爹關係好麼?”
“不好,她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尚秀芳白了他一眼:“那你還問我?”
他並不意外尚才女關注東溟派的事,畢竟她娘是嶽山的乾女兒,單美仙也是嶽山的女兒,從嶽山那裡算起,單婉晶要喊尚秀芳一聲“表姐”。
“這麼說來,我怎麼整李家,你都不會覺得過分了?”
她眯著眼說道:“說吧,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邊不負是強暴了單美仙,後者生女單婉晶,李淵是騙了結拜大哥乾女兒的身子,卻逃避責任,拒絕負責,後者生女尚秀芳。
論惡劣,李淵比邊不負、席應這種淫賊,八十步笑百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