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走了,聞訊而來的禁軍散了,但是柴侍郎搞大飛馬牧場女場主肚子的消息卻是鋪天蓋地一般迅速散開。
到第二天中午,整個洛陽城七成以上的人都知道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飛馬牧場、嶺南宋閥最近關係詭異的問題。
一些人覺得他這是作死,宋閥少閥主的綠帽子都敢發,就不怕宋缺殺上門來?
一些人覺得沒什麼,畢竟宋師道還沒正式娶商秀過門,這綠帽子戴得不正,有點歪。
就在洛陽城及周邊地區民眾對這件事議論紛紛的時候,長安李家驅逐了隋廷使者,李淵拒絕到洛陽覲見皇泰帝和太皇太後的消息令天下嘩然。
按照李世民的說法,王世充被罷官就是隋廷演給李家看的一場戲,為的就是把李家人引到洛陽一網打儘,他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這件事令許多準備投靠李家的人打起退堂鼓,雖然李世民的顧慮不無道理,但是當初和柴侍郎打賭時說得好好的,現在彆人有實際行動,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演戲,也在朝廷內外造成了影響啊,反觀長安方麵,出爾反爾,一句話就把柴紹做的努力抹了。
李家可以說這叫兵不厭詐,但是李家今天能對柴紹兵不厭詐,日後奪得天下就可以對麾下功臣兵不厭詐。
……
在正月十五的爆竹聲中,春節就這麼過去了。
正月十八這天,榮姣姣與玲瓏嬌喬裝打扮,回到鄭府。
還是後花園靜軒。
王玄應看著門前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散發撩人風情的義妹,麵帶困惑問道:“姣姣,你為什麼要對魯妙子說那樣的話?”
榮姣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望自她進門後就板著臉的王世充說道:“義父,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說那樣的話吧?”
“如今柴紹對你言聽計從,商秀嫁入柴家也不可能動搖你的地位,而且這樣一來,飛馬牧場等若落到柴紹手裡,落到柴紹手裡,便可以為我們所用。”
“還是義父看得長遠。”榮姣姣恭維完畢,挑了挑火盆裡的木炭,話鋒一轉:“義父,瞧你這臉色,可是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叫我回府議事?”
王世充沉聲說道:“讓太皇太後和楊侗吃罰酒的時候到了。”
“義父?”
“我聽朝裡的人講,柴慎今天將調查我與任恩關係的案子的結果報了上去,但是奏疏被太皇太後燒了。”
榮姣姣神色一變,語氣漸寒:“看來義父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哼。”
王玄應說道:“我早就說過,太皇太後給柴紹保媒,又勸父親同意演這場戲以打擊李家的信用,實際目的是一箭雙雕,如今果然應驗了。”
王世充沉吟片刻說道:“想不到這個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不僅美豔無雙,心思手段也是不差,應兒,你說……太皇太後背後是不是有高人?”
王玄應說道:“父親,你是說那位風老?他不是早就離開洛陽了麼?那人就算有給太皇太後留下錦囊妙計,也不該有如此精細的謀劃。”
“確實。”
王世充從小榻起來,皺著眉頭在地麵來回走。
按照太皇太後早先給他的劇本,是等李家露出狐狸尾巴,讓世人認清李淵父子的偽善嘴臉後,再以調查結果顯示王家沒有涉入榮鳳祥通過青蛇幫幫主任恩結交宋師道一案為由,令父子二人官複原職。
為此替死鬼都找好了-――洛陽幫的幫主上官龍,其真實身份是陰癸派門人。然而就像王玄應擔心得那般,太皇太後根本不在乎調查結果,之前的許諾就是一套話術,用來欺騙他們交出軍權,如今左右翊衛被柴氏父子掌控,他們想造反都沒可能。
“無論怎樣,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眼見父親拍板,王玄應興奮道:“早該如此。”
榮姣姣問道:“義父,什麼時候動手?”
“東溟派那邊傳來消息,如無意外情況,再有十來天貨船便會抵達洛陽,我記得半個月後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可以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姣姣,柴家父子那邊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
榮姣姣起身道:“我這就去找柴紹商議。”
“好。”
王玄應起身把人送到門外,貪婪地打量幾眼她的背影,才回身說道:“父親,淑妮那邊……還是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