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剛。”
“你聽錯了。”
楚平生將裹手的絲巾扯下,遞還李秀寧,麵無表情說道:“回去吧。”
原來的柴舔狗中了李家的美人計,不代表他也會這麼好說話,三十萬兩白銀就換李秀寧的一句“謝謝”?這買賣不值。
更何況楚平生對這個把家族利益看得極重,可以為此出賣心愛之人的女人實在缺乏好感。
“柴紹?”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後麵,秀寧長秀寧短,恨不能牽馬墜蹬,唯命是從的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平生沒有理睬她,把絲帕丟進她的懷裡,握住船槳開始往岸邊劃。
他劃得很快,很大力,雙槳分波,舟如星馳。
“柴紹,你怎麼出爾反爾!”
看得出來,李秀寧很慌,壓根兒沒有想到他會見死不救。
“此一時彼一時。”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李秀寧臉覆薄霜,眼神趨冷。
楚平生淡淡地道:“那你現在認識到了。”
“為什麼?”
“我說了,此一時彼一時。”
“我不懂,現在和剛才有什麼不一樣?”
“你給我一個理由,柴家為什麼平白無故資助你們李家三十萬兩白銀?”
“我這不是在求你幫忙嗎?”
“那我選擇不幫,有問題嗎?”
“可我們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一定能為彼此提供情緒價值,李小姐,我能為你提供三十萬兩白銀,請問你能為我提供什麼?”
情緒價值?
這話把李秀寧問住了,想想柴紹以前的樣子,沉吟片刻說道:“你不是說過嗎?隻要我開心,你便開心。”
“所以說,此一時彼一時。”楚平生說道:“以前你開心,我就開心,現在你開心,我不開心。”
李秀寧強抑怒氣,狠攥粉拳:“柴紹,你要知道,這三十萬兩白銀是給我們李家的,等以後爹爹得了天下,你柴家就是開國功臣。”
“你爹得天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平生笑得有些肆意,有些無禮,看得湖畔偷聽二人談話的寇仲、徐子陵、宋玉致三人怒目而視。
“哼,這個卑鄙小人,之前害得你跟子陵做錯事,被秀寧姐和世民哥處罰不說,如今又出爾反爾,這點忙都不幫。”
留著金拱門發型,胡茬粗黑,耳朵與頗具陽剛氣的臉很不協調的寇仲說道:“剛才秀寧還給他包紮傷口,忘恩負義呐。”
徐子陵留著一模一樣的發型,隻是眉毛更濃一些,鼻峰更挺一些,臉稍長,氣質偏冷峻。
“仲少,那他不幫秀寧,你的機會不是更大了?”
“咦,陵少,你這麼說倒也不無道理。”
“你們兩個!”宋玉致猛跺腳,指著二人說道:“柴紹不幫秀寧姐,那三十萬兩白銀你們倆出嗎?”
寇仲搖搖頭:“三十萬兩白銀,我們去哪裡搞這麼多銀子?把我們倆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那你們還說風涼話。”
“宋玉致,話不能這麼說,明明是你先罵柴紹在先。”
宋家大小姐叉腰說道:“我說錯了嗎?柴紹就是個卑鄙小人。”
寇仲據理力爭:“那我們也沒說錯啊。”
徐子陵忙出言打斷二人:“哎呀,你們倆彆吵了,我都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
“對,對,聽他們說什麼最重要。”
寇仲不再搭理這個整日嘰嘰喳喳大呼小叫,還總是跟他拌嘴的丫頭,轉望湖麵,細看舟上二人。
麵對柴紹毫不掩飾對李淵的嘲諷的笑聲,李秀寧明顯動了真怒。
“柴紹,你什麼意思?”
“就你爹,氣量狹窄,優柔寡斷又好色懶政,他何德何能當皇帝?”
岸上偷聽兩人談話的雙龍驚呆了,是誰給了那個唯唯諾諾,像一灘爛泥的柴紹勇氣,他竟敢以這樣的態度對李秀寧說話,更如此貶低李秀寧的父親,唐國公李淵。
“柴紹!你居然敢這麼說我爹,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