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哭笑不得。
“彆找了,獨孤九劍沒在這裡。”
“獨孤九劍?”
“獨孤求敗的武功啊。”
“你知道它在哪兒?”
“那個拿不到。”
楚平生沒有多解釋,把紫薇軟劍交給珍珍,吩咐她出去後找工匠做一把合適的軟鞘,拿起三把劍中間的玄鐵重劍朝外麵走去。
“走吧。”
“那這兩把劍……”
“留給有緣人吧。”
有緣人?
梅若華的眼角向上扯了扯,第一把四尺劍就是比製式長劍強些,頂多算利器,談不上神兵,第四把劍是木劍,這麼多年過去劍身和劍柄都腐化了,最強的兩把劍都給他拿走了,剩下的破爛他好意思說留給有緣人?
三人離開山洞,回到外麵,蘭陵王已經把醜雕揍趴在地。
楚平生並不意外有這樣的結果,本來猿猴就比扁毛動物通靈,又給他調教這麼久,身負數種絕學,醜雕怎麼可能是它的對手。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水平,獨孤求敗複活,都能打得親爹不認得,白猿虐醜雕,再正常不過了。
“給,試試看,趁不趁手。”
楚平生將玄鐵重劍拋給蘭陵王。
那猿接在手中掂了掂,非常人性化地露齒微笑,驀地一縱,重器揮撥,在空中斬出一道道烏光,招式大開大合,勁氣淩空,極具威勢。
配合它靈巧的身法,竟有一種剛柔並濟,張弛有度的大家風範,把個梅若華都看懵了。
開什麼玩笑,楚平生在湘西遇到的這隻白猿……黃藥師複生都不是對手。
吼。
伴著一聲大吼,重劍帶風,嗚咽而下,嚓得一聲,石屑四濺,勁如飛矢,打得周圍劈啪作響。
珍珍看得小嘴輕張,美目生彩,白猿竟在楚平生斬出的劍痕旁邊劈出一道深達半尺的寬闊劍痕。
吼。
吼吼。
吼……
白猿跳到一塊大青石上,舉劍長嘯,可見非常興奮。
梅若華走到楚平生身邊,衝這起碼能與四絕爭雄的白猿努努嘴:“這劍,你是為它尋的?”
“當然,你不覺得它和玄鐵劍很配嗎?”
“……”
二女相當無語。
醜雕也被白猿的舉動震驚了,不過雕頭扭來扭去,雕眼轉啊轉的,給人一種它不隻震驚,還有很多疑問的感覺。
“走了,蘭陵王。”
楚平生招呼蘭陵王一句,抱起二女,縱身一躍,朝被瘴氣覆蓋的穀口而去。
蘭陵王扛著劍在後麵追,遇到攔路的樹木不躲不避,直接一劍懟過去,就聽著一路哢哢脆響,甭管是枯枝,還是新葉,甚至附近的飛蟲毒蛇,被它攪得不得安寧。
三人從穀口出來,沿著來時的路走出不遠,梅若華停住腳步,指指身後:“它還跟著。”
楚平生回頭一瞧,就見林木與岩石的夾縫中藏著一道灰影,羽色斑駁,正是不久前被蘭陵王胖揍過的醜雕,其實還沒出穀時楚平生就注意到它了,還以為離開山穀它自會回去,誰知並沒有,這玩意兒跟了一路,還特麼耍小聰明,見三人回頭就往樹木和石頭後麵藏,然而不是露腳就是露翅,再不然被兩棵樹卡在中間,活脫脫一隻扁毛二哈。
梅若華目光一寒,手中劍出鞘三寸:“要不要……”
“你這已經散功歸正,做楚家大婦的人了,怎麼殺性還這麼大,它願意跟著就讓它跟著好了。”
楚平生想起蘭陵王試手玄鐵劍時醜雕的“表情”。
蘭陵王用的是玄鐵劍法,而玄鐵劍法是楊過在醜雕的教導下練成的,若說從中看出獨孤求敗的影子,實屬正常。
吼。
吼吼。
這時走在後麵的白猿也對醜雕發出警告意味很濃的吼聲。
然而一點效果沒有,它就像個跟屁蟲一樣,顛兒顛兒地綴在後麵,蘭陵王怎麼甩都甩不脫。
楚平生也不多管,任它一路追隨。
……
半個月後。
太湖水寨,歸雲莊。
楚平生坐在望用的角樓上,看看遠方的水天一色,浮雲靄靄,又瞧瞧俯仰低回的飛鳥,覺得晚些時候會有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