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
楚平生看看雪地裡的腳印,又看看在自己麵前抻腰舉手,顯擺功勞的白猿,挺無語的。
他怎麼就沒發現呢,原來錦繡穀有通往外界的路,不過這條路有時限要求,必須是在進入冬天,且上遊水量充沛的情況下,流經山穀的水流會被凍住,在峭壁間堆疊,形成一條出穀通道,普通人或許不敢走,但是對他這樣的絕頂高手而言,自非難事。
“如果剛才從高處下來時沒有看錯,過了前方樹林,再往東走四五裡地就是朱武連環莊了,蘭陵王,你說我們是先去山下整備一番再去找朱九真算賬呢,還是就這麼殺上門去?”
就在楚平生逗弄蘭陵王之際,但聽幾聲狗吠,前方林地灰影連閃,三條凶相畢露的猛犬踏雪而來。
不過回頭想想,楊過的大雕可是跟劍魔獨孤求敗混的,到宋末元初,起碼也有百歲了吧,靈獸的思維是不能以人類經驗去比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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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猿發出兩聲不滿的低吼,雙手往雪地一插,兩腿連蹬,好像一隻發怒的大猩猩,徑直迎上三條惡犬。
第三條狗一看情況不對,扭頭要跑,蘭陵王雙腳一蹬,居然使出一招似是而非的少林七十二絕技大金剛拳,狠狠地擊在惡犬腹部。
“喬福……不可!”
鏘。
大約半柱香後,伴著一陣咯吱咯吱的踏雪聲,密林閃出兩道身影,追著惡犬足印來到跟前。
這貨真把自己當成猴中美男了?它都活了九十多年了好不好,單論歲數,比自己的爺爺都大。
果然,雪嶺雙姝的外號不是亂叫的,不過楚平生對這兩個女人實無好感。
這時一陣刺痛襲來,朱九真再也忍受不住,往後一仰,躺倒在雪地中。
吼吼……
“小姐,那你的傷,還有,萬一殺了平寇將軍的東西再出現怎麼辦?”
“它們是將軍,你是王,我很好奇,是它們厲害,還是你厲害。”
再往後站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皆穿貂戴裘,五官精致,膚白貌美。單從長相上看不分軒輊,各有勝場。
楚平生走到蘭陵王身邊,正感歎帶著它對付起一些貓啊狗啊小嘍還挺省事,轉眼又看到白猿捏起一把雪,往被血染紅的毛皮上摩挲,很是無語。
“小姐,這裡有個人,好像還沒死。”
他語氣虛弱,眼神迷離,一副懵懂像。
以前他藏在峨眉山,江湖人想去撬他的嘴也沒有辦法,如今他傻乎乎地送上門來,這到嘴的肥肉,豈有放過的道理?
風水輪流轉,也該朱武連環莊稱霸江湖,也該朱家坐一坐武林至尊的位子了。
楚平生掙紮著想要起身見禮,朱長齡趕緊把他按住:“寒毒效力才退,少俠身體還很虛,莫要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聽到這裡,喬福頓時醒悟,從懷裡摸出示警用的響箭,對準朱武連環莊的方向一拉。
“朱莊主。”
同一時間,林地傳來兩個聲音,一男一女,聽起來有點熟悉。
朱長齡解釋道:“這位是在下世交兄弟,武烈。”
右邊那人年齡相仿,鷹鉤鼻,深眼窩,臉型方正,身上穿著一件花裡胡哨的對襟長衫,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武青嬰的父親武烈。
……
喬福大驚,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劍就往楚平生背部刺去。
“前將軍,後將軍,平寇將軍,你們……你們……是誰?誰乾的?”
第二條狗趁機猛撲,咬住蘭陵王的肩膀,可是它的毛很厚,皮很硬,猿臂往後一伸,拽住狗脖子生生扯下,跳起來朝旁邊覆雪的石塊一摔,啪,又是一聲慘嚎,第二條狗瞬間斃命。
“對啊,你看看,半條手臂都綠了,隻有心臟部位還有點暖乎勁兒。”
一天後。
“小姐,你先彆動手,看雪地上的足跡……害死平寇將軍的應該不是他,而且看他的右手,應該是中了毒,哎呀,好冰,中了如此厲害的寒毒還能活著,這人命真硬。”
“這位是……”
蘭陵王朝他低吼兩聲,手腳並用,很快爬上一株鬆樹,枝杈晃動幾下,掉落一團白雪,再不見白猿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