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和唐元二人徑直來到村落,於入口處掃見一塊佇立的木牌上標明著借宿費用百金的字眼。
想著此處收費雖然較之俗世中貴了不少,但介於是在凶險不定的山脈之中,且還有著獨一無二的安全大陣守護,倒也還算合理。
村子整體麵積並不大,僅僅數裡區域,一側毗鄰著高山,周圍有著不少普通的野獸,另一側沿著一條寬闊的小溪,溪水清澈甘甜,完全可供村內普通的村民實現自給自足的生活,確實可謂是一處依山傍水的福澤良地。
村內的民眾民風還算淳樸,一眼望去,大多都穿著粗布麻衣,忙著各自手中的農活,一副繁忙熱鬨的情景;
負責問他們收受借宿費用的村民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強勢,更像是隨口象征性的一問,讓人感覺就算不給這筆費用也絕不會怎麼樣。
但恰恰是這和善平靜的態度,讓得不少獵魂師都甘願掏了這筆費用,畢竟相較於區區錢財,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聲同樣重要,這要傳出去,連尋常普通人的錢財都克扣,多少會被獵魂師同行給看不起。
陸風和唐元交納完相應的費用後,徑直來到村落之中;
同想象的有些不同,四周雖然往來村民繁多,但鮮少有關注他們的存在,上前來打招呼的更是一個都沒有,個彆途徑他們時甚至還都下意識加快了幾分腳步,躲遠了開去。
對此,陸風和唐元倒是並沒有太過驚訝,想來每天都有著不少外來人闖入,這裡的村民對於陌生麵孔的出現早已司空見慣,也就不會表現得多熱切,加之前不久村婦被辱的事件發生,才會讓他們一個個下意識的避而遠之。
村民表現出的冷漠讓他們頗為無奈,進一步打探書老消息的念頭不由再次落空。
入夜時分。
二人已是往著村子內外閒逛了一圈,此刻正一起坐在小溪邊的石塊上,臉上均透著幾分愁容。
唐元兀自歎氣:“探查一圈下來,這村子好像真的太普通了一些,體內有靈氣的,也就那幾個獵戶,但那充其量也就聚靈境上下的層麵,咱們會不會多慮了?書老或許隻是因為彆的什麼事情臨時離開,才沒有及時返回靈獄?”
陸風神色黯然,惆悵莫名,他倒是也想這麼覺得,一切都隻是自己多慮了,可每每想到書老安危,內心就會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讓他清楚冥冥之中定有著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他知一些獸類於危險來臨前會有著奇異的感知,預先避開,化險為夷,想到自己這半獸血脈……他也不確定這份強烈的不安感會不會便是基於此類差不多的感知。
是以,他不敢賭,哪怕僅是作為人類那莫須有的第六感和直覺,他都想鉚足勁的追查找尋一番,以求一個內心的踏實。
可這條路似乎隻能到此為止了。
正當陸風盤算著是不是要先回清河宗,尋上楊潔導師商討一番後再做其他打算時,一旁唐元煩躁間往著小溪中踹入的幾塊碎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陸風驚愣的目光看向溪水之中一塊石塊底下,因為方才唐元踹入石塊的影響,讓得那塊大石塊發生了些許的偏移,幾個指甲蓋大小的微型貝殼露了出來。
唐元察覺到陸風異常,緊隨其後躍入了小溪之中;
一番挪移石塊又掏又撈後,二人手中各自捧著一堆黑色貝殼來到了岸邊。
唐元錯愕不解:“老陸,這玩意是有什麼特殊的嗎?難道書老把記號留在這貝殼上了?可藏這麼隱蔽,不像是給人傳信的啊?”
目光細看之下,隱約確實可以瞧見每個貝殼上都有著不規則的些許花紋。
陸風壓抑著激動的內心,挑揀出一個最大號的貝殼,指著其上有彆於其他貝殼的暗金色紋路,激動道:“一樣的紋路!”
“什麼一樣?”唐元一時間還是沒反應過來。
陸風道:“清修禪宗,鎮魔林,那個超大的蚌殼,上頭的紋路和這裡的小貝殼一模一樣!”
唐元一驚,轉而同樣滿目驚喜:“你是說鎮魔林中那個神秘的前輩?”
說著端詳了一眼陸風遞來的那個大號貝殼,喜道:“你還真彆說,是有那麼幾分相像,鎮魔林之中的那款,簡直就是眼前這個放大了幾千倍之後的樣子。”
陸風正了正神色,嚴肅道:“若說這僅是巧合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那神秘前輩寄身的蚌殼源自禦魂族之物,而此處又存在這類差不多的特殊貝殼,二者必定存有什麼關聯。”
唐元難掩激動神采,“難道說這一次咱們找對地了?禦魂族真的藏匿在這片村落的某處隱秘之地?”
說著神色又不禁一陣黯然:“可早前咱們觀察的那麼仔細,若是有什麼特殊之處,按說早該發現了啊?”
陸風神色冷峻,目光朝著溪麵看去,喃喃說道:“地麵上的我們是都查了,可若是藏於地下……亦或是水下……”
唐元目光一凜,當即會意,同陸風一道朝著溪麵深處探去,沿著溪水流淌方向展開搜尋。
……
與此同時。
遠在中部玄域,毗鄰玄金城附近的一座偏僻山嶺之中。
君子雅神色疲憊的自一處隱秘山洞之中走出,一身碧綠色的衣衫之上仍舊殘留著大片乾涸的血跡。
山洞外,原本密集的藤蔓與錯落的草叢植被此刻均已泛黃枯萎,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
連帶著山洞本身,那凝實的岩壁似都變得枯燥乾涸了不少。
焱雀守候在洞外,得見君子雅閉關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道:“小姐,傷勢好些了嗎?”
君子雅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這次是撐過來了,可若再有下次……”
說著臉上不禁泛起濃濃擔憂,擔憂之餘,目光又無比堅定起來,透著濃濃寒意,“可有查到我那好弟弟他逃去哪了?”
焱雀連忙回應:“據探子回報,朔公子他與小姐一戰負傷後,徑直朝著雪域方向逃去了,後來在其幾名死衛的掩護下,又改道去了東邊,推測最終去向應該是東北部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