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李太淵和蒼瀾二人的眉心印記也成功隱去。月瀧止不住好奇,問道:“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月焱的臉色僵了僵,感應著自己魂海之中那道凶厲的身影,到嘴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遲疑了半晌,改口說道:“莫要多問,僅需明白,此般隱匿秘法乃是我自一本邪修古籍之中偶然習得即可,切莫對外聲張開去。”月瀧恭順點頭:“這點我自是明白啊;就是有些在意方才那個黑印之中,那股磅礴恐怖的魔氣。”李太淵和蒼瀾附和著齊齊點頭;儼然心中對於此般異樣同樣存著濃濃的不安。月焱神色再度浮現呆愕之色。半刻後。緩緩回過神,朝著月瀧等人開口:“方才我感應了一番印記之中的那股魔氣,或許此番可能真是因禍得福,如小瀧你所說的那般,是一場機遇。”月瀧眼睛頓時一亮,滿是熱切:“什麼機遇哥,你快說說。”月焱神色嚴肅道:“此般魔印,於我看來,宜解不宜結,與其一直隱匿藏著,擔驚受怕的被人發現,不如主動接納,利用其修行提升實力;如此,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我們隱藏的那部分實力已經十分強大的話,自保能力儼然也會更強不少。”月瀧麵露遲疑,“可這樣……我們豈不是成魔修了”李太淵麵色同樣有些難看。唯有蒼瀾神色平靜,隱隱甚至還透著幾分興奮的喜色;他本就非傳統的正道修士,跟隨之人能有同修邪術的一天,於他而言,無疑是大喜訊。月焱臉色一沉,糾正道:“不是成了魔修,而是已經是魔修了;自種下那黑印的那刻起,我們便不可能再如以往那般乾淨了;眼下的我們,若是不想坐以待斃等著被發現後處死的一天,便唯有這條路可走。”月瀧神色一凝,眉宇間透出一抹決然,“好,我都聽哥的。”應下的那刻,已是下意思想要感應體內的那股磅礴魔氣。但卻發現,渾然不受控製,根本調動不了分毫。月瀧滿是愕然:“哥,這要怎麼才能借助魔印來修煉啊”月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緩緩抬手,點向月瀧眉心,“我這有一篇契合眼下情景,借魔氣修行提升實力的功法,名喚‘九轉邪獄經’,你且用心領會。”灌輸完後,目光又朝李太淵和蒼瀾二人看了過去。蒼瀾毫不遲疑便迎了上來,接納了魔修功法。李太淵感受著月焱那冰冷肅殺的目光,明白若不踏出這步,自己絕對等不到被發現的那天,怕是立刻會被後者滅殺在此地。當下,也隻好硬著頭皮踏了出去。月焱灌輸完後,冷冷的立在一側,臉色說不出的黯然。‘很好!本座很是滿意!’腦海中,一股邪戾的魂音驀然響起。郝然正是胡文彬師傅的那股殘魂寄居。一分為四,借著爐鼎同時獻祭修煉九轉邪獄經,待得反哺飽和,再行規整化一,是他於那般絕境下所能想到的最快恢複實力的途徑;而藏於正道修士皮囊之下,無疑也是最為安全的選擇。月焱神色陰沉,回應向魂海中的那道身影,“我已按你要求傳達,希望你能遵守約定,待得恢複之日離開我們的體內。”身影邪邪一笑,“放心,屆時本座就算想走,爾等怕也會求著本座不要離開。”月焱憤然:“我等就算死,也斷不會成為魔修。”身影依舊邪邪笑著,“小子終歸是小子,待你嘗過絕對實力的滋味,就知道此般念頭多麼的愚蠢。”月瀧順利記下腦海中的修行法門後,凝重的看向月焱,欲言又止,“哥……這功法修行下去……”月焱明白月瀧想要表述的是什麼,竭力保持著平靜,寬慰道:“魔修之道,哪有不死人的,你若狠不下心,回頭哥給你找來契合的魂師,讓你煉化吸收他們的本源靈氣。”月瀧苦澀的笑了笑,“哥,我不是怕這,隻是這殺的人會不會太多了”“前麵幾轉修行倒是還好,不過就是殺十來個同境界的魂師,理當可以輕鬆突破;”“可這從第五轉開始,所要殺的魂師數量就破百了,我怕尋不到那麼多天魂境魂師給隨意殘殺啊。”月焱沉沉的呼了口氣,“尋不到也要尋,沒得選擇,一經選擇此道,三年內若是突破不到第六轉境界,我們都要死。”月瀧一愣,“功法之中雖然有提及停下修行會受到反噬,可好像沒有三年限定的說法啊”月焱臉色一愣,沒有過多解釋;三年,是他魂海之中的那個魔尊給他的限製。“出去吧!”月焱沒有給月瀧進一步追問的機會,疼惜的摸了摸了後者的斷臂,“等回了宗內,我去求少主看看有沒有可能幫你治愈這傷勢。”月瀧一邊以靈氣召引玉符,凝現出離開的通道,一邊帶著幾分苦澀回應:“哥,少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此番我們不僅沒能拿到傳承,所得的資源還丟了一半,少主那怕是不好交代,你彆去求他了;”“我這手臂沒了就沒了,反正單手也能布陣,不會影響太多的;”說話間神色驀然一冷,“我在意的隻有一事,便是想親眼看著那什麼青山宗主去死,把他的胳膊也扯下來,不,四肢統統扯下來才好。”月焱無奈譏笑,“那前提是他要有機會同我們一樣活著從這出去才行。”……隨著石壇區域月焱等人的離開。秘境空間像是受到了某種牽連異動,猛然間震顫了好幾下;此般震顫很快波及開來,牽連到了正沉心感悟著太古囚天紋的陸風所在。波及的震感雖然不強,僅足夠讓得湖麵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但這般影響於浮萍之陣的覆蓋卻是極大的。近乎讓得整個陣勢都為之崩盤開來,想要維係,需得重新鋪墊展開才行。陸風沉心之下,冷不丁受到此般影響,臉色瞬間煞白,灌輸於浮萍之陣的周身靈氣,更是像受驚般一股腦回巢,讓他一個不適,眼白都給難受的倒翻了出來;“師傅”乾芯尖叫出聲,滿臉驚慌無措,急忙朝湖麵靠去。其餘眾人見著浮萍陣勢已然潰散,不會再受他們的貿入而影響下,也都一一靠上前去。唐元更是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便來到了陸風跟前,但卻並沒有出手乾涉半分,僅是驚憂的護在後者身前;此刻的陸風,氣息之紊亂讓他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輕輕一碰下,後者就會因為這點外力而原地自爆炸開。“都彆過來!”唐元喝停了想要靠近的乾芯等人;他非常清楚陸風此刻的狀態有多麼的糟糕。那周身混亂的靈氣如若炸開,以乾芯的實力貿然相迎下絕對沒有任何存活可能,就算是乾夢等人,也定非死即傷;不過,在這般糟糕的情景下,唯一可以欣喜的是,至少浮萍之陣潰散前的一刻,陸風回攏了自身的靈氣,不至於被抽調一空,實力全廢。巽複感應到陸風的狀態,臉上的絕望化作徹底的死寂,“難道上天真要讓我們死在這裡嗎”霧隱等人也都一個個沉重的說不出話,心口猶似有著巨石壓著。於他們看來最有機會尋出破局之法的陸風,如今都成了這副瀕死的模樣,他們怕是再也不可能活著離開了。相較於眾人的絕望驚憂;飛絮真人此刻的臉上卻是驀然泛起一抹疑慮;在她看來,就方才那般突兀的情景,陸風以身成陣,身化浮萍下,是斷不可能有活得下來的可能的。就算僥幸存活,一身靈氣也是斷然不可能保得住的。眼下情景,實在有些不合乎常理。夏儀韻這時突然驚呼出聲:“那些陣紋上的金光,好像都要消散了。”乾芯哽咽道:“真的沒機會了嗎”巽複急道:“快,大夥能記一些是一些,回頭隻能瞎貓碰上死耗子那般胡亂來了,興許有蒙對的可能。”眾人無動於衷,儼然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要是記下這些混亂的陣紋有用的話,她們方才早就抄錄記憶了。眾人絕望間。陸風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陣紋……怎麼都在動”“怎麼突然都遊起來了……”眾人一驚,目光齊齊朝陸風看去;見陸風眼神有些空洞茫然,整個人呆呆愕愕的愣在原地。一副癡傻一般的模樣。“師傅”乾芯掩嘴止不住的難受。霧隱遺憾道:“青山宗主似乎是……失心瘋了啊”唐元聽得如此難聽話語,臉色一沉,心中怒火上湧,險些失控一拳轟向霧隱,以泄此刻焦急不安到極致的情緒。夏儀韻溫柔的喊話道:“陸師兄,你醒醒,陣紋沒有動呀,你是不是出現什麼幻覺啦”飛絮真人眉頭依舊緊縮,一言不發,相較於眾人注意的點,她愕然發覺陸風此刻體內的靈氣,似乎比他突然失心瘋的表現還要來得怪異。明明從方才開始就混亂到了極致,也不見陸風有什麼維穩平息的舉動,按說早就不可控的炸開了;可過去了那麼久,居然還維係著最開始的情景,一點變惡劣的勢頭都沒有,渾然像是被什麼給扼製震懾在了體內一般。屬實又一次超出了她的認知,很是玄乎。“你們都沒看到陣紋在動嗎”陸風依舊滿是愕然,呆呆的望著眾人;見唐元和乾芯本能的搖頭回應。陸風茫茫然間陷入了一眾奇異的靜默之中;隱隱像是有著什麼明悟在內心深處逐漸滋生。最初,像是一小撮細細的火苗……隨著他的感應,火苗越來越大,越來越旺盛……逐漸化作燎原般猛烈的火勢,一股腦的襲卷開來。陸風眼中的愕然隨之逐漸淡去,轉而迎上一股決然。沒有絲毫的遲疑,周身回攏的那部分混亂靈氣,又瘋狂宣泄了出去。絕靈霸勁暗自施展開來。趁著浮萍之陣的陣勢還未完全消儘前,再一次支撐了起來。“不好,”霧隱猛然大驚,“青山宗主他這是走火入魔了如此接連的耗儘周身靈氣,他再難有活路啊!”巽複等人齊齊愕然,凝重不語,眼下情景,著實有些像是陸風鑽了牛角尖,執拗下胡亂做出的無效反抗舉動。乾芯徹底絕望,心跌落穀底。“都彆擅動!”陸風冷厲的聲音傳出,帶著不容置疑的肅殺之意。乾芯一怔,絕望的目光轉而肉眼可見的變化,多出一抹希冀。師傅的此般姿態,她最為熟悉不過,那話語間透出的疏狂傲意,她也絕不會感應錯。此刻的師傅,根本不是什麼執拗下的鑽牛角尖,而是……堪透了破局之道!唐元後知後覺間感應到陸風施展的是絕靈霸勁,是自己主動將周身靈氣灌輸向陣法,用以維係那份感應後,也同乾芯一樣,有了一絲希冀。“他動了!”喆安突然驚疑了一聲。而後,眾人愕然的目光之中便有了陸風如羚羊跳躍般的身影。“他這是已經瞧明白,整理好了這些錯亂的陣紋”霧隱深感震撼,“可這怎麼可能,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究竟怎麼做到的”饒是飛絮真人,此刻也都不禁滿是動容;她清楚的捕捉到,陸風前後跨越的幾根水柱,其上凝現的陣紋根本就是屬於八竿子也湊不到一塊的那種,那些陣紋的首尾部分,怎麼看也不像是能連接起來的樣子。可在陸風以著氣息相引,並震踏水柱後,那幾處的陣紋所散發的金光隱隱有著牽連之勢,而非突兀引得水柱消失下,她不禁意識到……此刻陸風的選擇,應該是對的!還有一點,同樣讓她倍感震撼;就是陸風此刻跨越間,體內的氣息竟然在以著一種極其可怕的速度恢複著;而且此般恢複,並不是基於抽調他原先所屬的那部分融於浮萍之陣中的靈氣,而是直接霸道抽調的四周天地靈氣……不經煉化吸收,直接一股腦的回填……就這,居然能維係原先體內靈氣的那般純淨品質若非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信,世間竟會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