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邵陽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手中槍勢愈發凶猛,整個人此刻已是變得極其癲狂,眼中滿是嗜殺之意,猶若一頭發狂的凶獸。
攔在他跟前的兩具傀儡,在他恐怖的槍勢疊加下逐漸抵擋不住,開始出現裂痕。
傀儡身上每每多出一道裂痕,都會以陣勢反噬的形式灌輸到陳元慶身上,此刻的他身上同傀儡一樣,均出現了一道道血痕,傷口很是猙獰,嘴角也為之溢出了鮮血。
但他的眼神卻尤為堅定,並沒有被邵陽的這股凶戾氣勢所嚇退,反而變得決絕起來。
被徹底逼至絕境下的陳元慶,此刻的戰意反倒變得比平素強盛,周身氣血四散而出,直衝前方的兩具傀儡而去。
經由他的氣血相融下,那兩具傀儡竟於刹那間爆發出了遠超先前的靈敏速度,於邵陽那狂風暴雨般的槍勢之中,抽出了身,並予以一槍擋了回去,生生將邵陽逼退。
但邵陽還不待安穩落地,便借著長槍杵地之力,強行扭轉身子再次攻了過來。
此般強行調整,於身體儼然存著不小負荷,稍有不慎怕是要撕裂筋腱,乃至行氣出岔的。
是以,這一幕在不少人看來,多少有些瘋狂,加上邵陽此刻凶戾殺意,完全像是喪失理智一般。
與陳元慶同組的隊友顫聲喊道:“陳哥,彆打了,他就是個瘋子,趕緊下來吧。”
“是啊,感覺他都入魔了,沒必要和他打下去啊。”
“你的囹圄戰陣就兩具傀儡的程度,攔不住他這樣不要命的攻勢的。”
“下來吧,陳哥~”
陳元慶聽著底下吵嚷的喊話聲,神情變得尤為肅然,厲聲喝道:“兩具不夠,那便三具!”
說話間,又一口鮮血猛然噴出,一具嶄新的傀儡橫立跟前,沐浴著那口噴濺的鮮血,猶似披上了一件血色斑駁的披風。
陳元慶此刻的戰意同樣變得有些癲狂,新傀儡儘管沒有蘊養,但於甩出的那刹,卻依舊爆發出了驚人的戰力,像是受到了他此刻戰意的渲染一般,有著一股同仇敵愾之感。
邵陽眼中冷意一閃,得見新出現的傀儡加入下,並沒有太多慌意,他最為不懼的便是人多,兩具也好三具也罷,並沒有差彆!
但這次他並沒有再度施展單王槍,在這些傀儡迅捷的靈敏反應速度前,單王槍雖然能夠自保,但卻很難打開被圍攻的局麵,反而會被活活纏死。
基於此,邵陽施展出了一招讓得場上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槍法招式。
逆龍破軍!
戰宗絕學,狂龍八式的第一式!
以著絕對無敵的橫掃之勢,生生震蕩出了一條靈氣長龍,直破陳元慶的三重攻勢。
原本這一式僅堪堪能打開一絲局麵,讓得邵陽進一步抓住機會搶攻逼近。
但沒想到陳元慶在這一式下居然會驚愕慌神,以至於都沒能反應過來及時去驅策傀儡回防,一度主動放給了邵陽直取命門的機會,整個人都敞開暴露在了邵陽的槍勢之下。
事實上,這也怪不得陳元慶會恍神,畢竟逆龍破軍這等槍法,於整個戰宗弟子心中都是高深禁術一般的存在,非核心弟子絕無資格修行。
眼下,這樣的槍法卻是在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身上呈現了出來,怎能讓人不為之震驚?
紀靈塵此刻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心中滿是驚羨,他步步為營努力修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資格修習這般極品的槍法,成為戰宗最核心的那部分弟子。
原本見邵陽竟能施展出這等槍法,他下意識還以為後者是偷學而得,但見一旁二長老神色淡然隱有欣慰的表情下,不禁恍然明白過來,邵陽的那位師傅恐絕不簡單,定和戰宗有著極深淵源。
眼看邵陽的長槍即將刺穿陳元慶身體之際。
二長老緩緩抬起了手,一股磅礴的掌力凝聚其中。
但還不待其貫出偏移開邵陽的那份槍勢,後者突然自個停了下來。
這一幕讓得所有人都為之一愣,不明所以,目光齊齊看向戰台。
邵陽此刻長槍直指陳元慶身體,但卻沒了進一步的舉動,身上的那份凶戾也在頃刻間消散無影,整個人瞧著無比溫潤和氣,全然瞧不出經過一番生死力竭的大戰模樣。
邵陽呆滯的目光看向著入口方向的看台區域,掃視著看台上的一眾密集人影,神色肅然又專注,像是在找尋著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
直到鎖定在那道臉上掛著淺淺笑意的年輕身影。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邵陽鼻尖驀然一酸,百般情緒再難抑製,哽咽的奔下了戰台。
“站住!”紀靈塵在旁喊話,“你去哪裡?這就想走了?”
邵陽全然沒有理會分毫,奔向看台的步伐加快了起來。
紀靈塵這時的目光也向看台之上掃了過去,一眼便發現了人群中陸風的存在。
也不知為何,明明感受不到分毫陸風的氣息,但後者就是這樣光光站著,紀靈塵便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威壓,有著一股發自內心無可匹敵之感。
這樣的感覺,饒是在楚雲荊身上,他都不曾有過。
“這人……”
紀靈塵癡癡的問向一旁的二長老,“就是他的師傅嗎?”
二長老點了點頭,沉聲道:“不止是他的師傅,也是小荊最鐵的兄弟。”
“楚老大的兄弟!?”紀靈塵臉色一驚,驀然於陸風增添無數好感,連帶著於邵陽也變得異常順眼起來。
戰台上。
回過神的陳元慶依稀聽得紀靈塵二人的對話,整個人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楚老大的兄弟?”
“他師傅居然是楚老大的兄弟?”
“怎麼可能?楚老大的兄弟怎麼可能是魔頭?”
陳元慶心中猛地掀起滔天巨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但隨即又猛然驚醒。
啪!的一聲。
竟是重重的抽了自己的一嘴巴子。
“楚老大的兄弟怎麼可能會是惡人!”
“那份懸紅定是因他遭到了敵對勢力的針對!”
“我真該死啊!”
“怎敢詆毀楚老大的兄弟!”
陳元慶又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下,想到自己先前嘴碎下咒罵的那些惡毒話語,心中的愧色歉意簡直比之他此刻受傷的痛還要來得難受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