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哥雲兒難受」
江若雲呢喃不止,揉抱得更緊了幾分,感受著陸風微動的手,徑直觸摸而向,將之懷抱在了自己胸前,似不想讓陸風再煩心彆事,專心寵愛自己。
芮鷹見陸風此刻連手指都被江若雲所纏住,再難分心出手,當下大喝:「小子,膽敢殺我無極宗門人,那便休怪老夫下手無情了!」
話落那刹,左右雙手齊探而出,陰狠的三指指勁朝陸風和江若雲二人抓去。
意不止於滅殺陸風,還有江若雲!
隻要二者一死,那今日之事,他便可推得一乾二淨。
「找死!」
陸風咆哮出聲,如同野獸般的憤怒聲激蕩在四周,胸口劇烈起伏,仿若無形中有著一股壓抑著的力量澎湃而出。
他的手依舊縱容著江若雲死死摟著,並未強硬的抽出。
但一道道可怕而又淩厲的劍芒卻是憑空凝聚在了他的周身,與之往日裡凝聚於指尖的無異;
於其背後,還有著一道山嶽般高大的巨型劍芒,霎時而現,直直朝著芮鷹以及聞訊趕來的其餘無極宗弟子劈去。
道道劍芒,無不充斥著漫天怒火。
佛怒之意,猶如怒海狂潮般席卷。
一劍。
芮鷹身形猛地跌退,再不敢力抗這股可怕劍勢。
一劍。
其後趕來的無極宗弟子,無不梟首橫死,血如泉湧。
一劍。
其後的山虎樓,應聲崩塌。
充斥著佛怒之劍無儘怒火的巨大劍芒,直接將高聳的閣樓自中央劈成了兩半。
碎屑橫飛,塵埃四起。
一劍。
讓得在場所有人,無不色變,膽寒心驚。
饒是遠處聽得動靜趕來的鴻藏真人,也為這般場景震懾在了當場。
人如劍冷,怒如火焚!
用這八字來形容此刻的陸風足不為過,那一劍之中透出的無儘怒火,饒是他這等實力,還是煉體之術的修行者,都不禁為之動容膽怯。
足可見這一劍的可怕。
而自這一劍的展現形勢,鴻藏真人也意識到,陸風於劍道上的造詣,恐怕又提升了一個層麵。
雖不諳細理,但卻可以肯定,這一劍,絕非無劍之境層麵的造詣,所能呈現得出的!
唐元呆愣許久,見事態平息,心中的不安才落下,看著滿地狼藉廢墟,不禁喃喃咂舌:「老陸,還真把人家屋子給拆了。」
蕭姣兒和金裴裴於遠處看著,臉色都不禁有些難看,儼然均是為陸風這一劍所嚇倒了。
尤其是金裴裴,感受著陸風這一劍充斥的無儘怒火,心中更是止不住發顫。
此般怒火,若是於先前廂房內爆發的話,她怕是使儘所有底牌,都絕難有生路可言。
蕭姣兒膽顫之餘,看著陸風懷中江若雲的異常,不由心頭一陣發毛。
尤其是見陸風懷抱著江若雲朝自己走來,那狠厲充斥無儘怒火的目光直瞪時,險些讓她壓迫的都要窒息過去。
此刻,不管是獸穀還是芮鷹,亦或是其餘賓客。
都再不敢攔阻此刻的陸風分毫,任由其堂而皇之的懷抱著江若雲離開了閣樓一帶。
臨近蕭姣兒二人。
陸風冷眸而視,壓著怒火的聲音響起:「你二人最好祈禱,今夜之事於你們無關!」
「如若不然,這山虎樓,定是你們的下場!」
冷厲的聲音,直叫二人心中一陣發寒,大氣不敢喘。
金裴裴驚懼的看著遠去
的陸風,滿是駭然,此般怒意與駭人的氣場,饒是自己那素來威嚴的父親和大哥,
怕都遠遠不及。
但驚懼駭然的同時,竟隱約有些羨慕起被緊緊嗬護懷抱著的江若雲。
蕭姣兒亦然。
此般為了紅顏,怒劈山虎樓的情景,著實讓她有些心動,她還從未見過有人膽敢於獸穀之中,如此造次。
唐元上前想要關切一聲,但同樣也被陸風此刻散發的冷意所攝,無奈隻好黯然立在一側,知曉後者此刻因江若雲傷勢而掛懷,無暇顧及旁事,隻好暗自目送其離開。
薛紫兒短暫猶豫下,快步跟了過去。
芮鷹得見此幕,當即反應過來,陰沉叫罵道:「原來是你這婊苟,我當他是如何尋得過來!你這吃裡扒外的狗畜!」
陰怒之下,芮鷹三指再出,殺意畢現。
但卻遭鴻藏真人給攔截了下來。
獸穀一行,這時才緩過神來,紛紛出麵調和。
……
陸風帶著江若雲徑直回到自己房間,不待門窗關合,薛紫兒的身影也闖了進來。
「你救不了她的,」薛紫兒同情的看向陸風,闡明道:「她被下了無極宗的極樂百日散,這是他們宗門最頂尖陰狠的春毒,一旦中招,就算半聖出手,也斷無力回天;除非主動遭受百次淩辱,外泄百次內精,否則斷無生機可言。」
「百次!」陸風眼中殺意猶似要如刀子一般蹦出,咬的牙關不住發出顫聲,無措又心疼的緊緊懷抱住懷中春韻纏身的江若雲。
薛紫兒又道:「以你實力,或能強撐著身歇力竭,耗儘精氣行上百回房事,但以她此刻的狀態,斷撐不住外泄百次內精,定要枯竭而死。」
「除非……」薛紫兒欲言又止,滿是為難與不忍。
「除非什麼」陸風神色一凜,急問出聲。
薛紫兒歎息道:「除非尋得幾十名無極宗弟子,叫他們來完成這陰陽和合,於途中反哺回一絲絲精氣,這才或能撐過百回,保全她的性命。」
陸風雙目一瞪,握緊的拳頭隱隱作響,已是悲怒到極致。
此法,他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江若雲同樣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沉寂良久。
黯然神傷間。
陸風朝薛紫兒揚了下手,「今日之事,多謝傳信,你且去罷。」
「我」薛紫兒無措的看著陸風,察覺出陸風情緒的異常,動容道:「主人你可彆做傻事呀。」
見陸風眼神冷得可怕。
薛紫兒隻好悻悻的退了出去。
看著緊閉的屋舍,薛紫兒苦澀呢喃:「今日我為你徹底得罪了無極宗,此後怕是再沒活路了,你可千萬彆有事啊。」
房內。
終沒了外人打擾下,江若雲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徹底消散,整個人猶似的野獸撲上了陸風的身子,三下五除二,便解了身上的衣衫。
但待要進一步時,卻遭陸風強硬的拒絕了下來。
已然明白江若雲此刻所中之毒可怕下,陸風再無心顧及這份歡愉,也從未想過要在江若雲這般狀態下,奪走她的清白。
「總會有辦法的!」
陸風一邊忍著江若雲誘人到極致的挑逗,一邊恪守心神回憶著過往所學的點點滴滴,尋求著可能應對救治的手段。
半晌後。
滴答
突然的濕潤自陸風手背傳來。
陸風頓生驚覺,朝懷中江若雲看去,見其小巧的耳垂和精致的鼻尖處不住的開始流淌鮮血,儼然已被那份纏
至所能承受的極限。
再不釋放,怕是要被活活憋死。
瞧著江若雲此般生死難料的苦相,陸風心中於無極宗的恨意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
的高度。
此前他於妖刀魘君屠滅焚月穀還有所不大苟同之感,但此刻卻似明白接受了過來。
有朝一日,他勢必也要叫無極宗付出代價!
看著江若雲咬著紅唇苦苦支撐之態,陸風猶豫彷徨間,眼神漸漸變得淩厲起來。
「既罷,唯盼著此法能行得通吧。」
陸風溫柔的擦拭掉江若雲臉上的鮮血,輕輕的將額頭貼了過去。
隨著魂識的彌漫,二人額頭上的契陣印記頻現,一股股渾濁的氣息,通過額頭的那份血色印記緩緩彌漫進陸風自己腦海。
七魄之六,主精!
唯盼著魂海之中固定在精魄上的那座陣法,能解眼下之局吧。
陸風心中決絕之餘,也存著深深的彷徨,此舉他從未行過,甚至連基礎的理論支撐都沒有。
有的隻是一腔憤慨的孤勇,想以命換命救下江若雲的決心。
他不知道這份源自極樂百日散的劇毒引至精魄之中會給他帶來什麼傷害,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入魔,亦或是直接過渡來毒素,撐得爆體而亡。
眼下的他,已經顧不得任何。
隻想著能救下江若雲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與此同時。
獸穀深處,兩名穀主以及一眾老一輩的長老齊聚一堂。
此般情景,饒是唐元父親回歸都不曾有過,或者說,獸穀之內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景了。
更何況此刻還是深更半夜。
這讓得不少知情的年輕輩弟子不禁好奇不已,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得獸穀這些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活化石齊聚一堂。
僅是齊聚也就罷了,關鍵這群人臉上都還帶著嚴肅到極致的凝重之色。
這時,一名負責通信的弟子急慌慌趕來彙報。
大穀主急切問道:「怎麼樣可有查出鐵戟塔上的凶獸,因何異動」
那弟子搖頭,「都查過了,塔內外均無異常。」
「不可能!」大穀主質疑:「若無異常,鐵戟塔內的那些凶獸何以會無端暴怒!齊齊撞塔,意圖破封而出」
那弟子惶恐道:「弟子都查過了,也問過了守塔巡邏的每一個弟子,真沒有任何異常出現,饒是半隻飛鳥,都不曾靠近過鐵戟塔。」
二穀主捋著花白胡子,這時沉聲開口:「鐵戟塔沒有異常,那今夜穀內可有彆的事情發生」
那弟子連忙回道:「早前時候,賓客區倒是鬨出過一些動靜,還打傷了我宗幾個弟子,拆了一座閣樓。」
「拆了一座樓」二穀主嘴角一抽,連道:「你且細細說與我等聽來。」
那弟子連忙回應,將所查回的事情,一五一十彙報了出去。
末了。
大穀主和二穀主遣散了餘眾長老。
「你怎麼看」大穀主神色凝重的看向二穀主。
二穀主依舊捋著花白的胡子,隻是捋著的動作愈來愈快,猶似要擼禿一般。
「能引得群獸異動,絕非普通人能做到!」
二穀主沉思分析:「他若是個天魂境後息魂師,暴怒下引起天地異象那都說得過去,但他僅有五行境實力,這絕無可能做到,除非……」
二穀主猜疑間,眉頭不由一跳,「除非,他與老胡是一族的!」
大穀主歎息道:「老胡族人早已死儘,活著的也已不在這個世界,他才此般年紀,應不會是。許是他體內的那些玄氣作祟,才讓他有如此引動萬獸共鳴的能力。」
【鑒於大環境如此,
「不管如何,尋個機會,試探試探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