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林褚兩家的婚書
正午時分。
玄金城,外圈,褚家院落,大門外。
褚佑仁帶著一群護衛抵在門口,攔阻著林白儒一行人。
“我姐是不會嫁給林力雲的!”
“也不看看你林家落魄成什麼樣了,門不當戶不對,怎還有臉上門!”
“帶上你們的東西,趕緊給我離去。”
……
若非礙於鐘三笑在場,否則,褚佑仁的話語可不會這般客氣。
林務滸上前一步,叫喝道:“今日我林府新任家主上門,可不是來見你一個小輩的,趕緊叫褚宣鶴出來,若想悔婚,也叫他當麵說出來!且看看背信棄義沒皮沒臉的到底是誰?”
“新家主,嗬嗬,”褚佑仁冷哼一聲,見林家一眾不聽勸,當下也沒多少耐心,不屑斥責道:“你林家可真是越發沒出息了,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當家主,就這樣的人,也配見我大伯?我要是你們,就老老實實的找個鄉野小鎮苟著當個土地主算了,彆再來丟人現眼。”
林白儒聽著此般譏諷話語臉色已是陰沉一片,心中雖萬般不忿,但卻也知,自己的實力莫說是對付褚佑仁,就算是褚家的任何一個下人,也決然不是對手。
但身為一家之主,他卻不能就這樣任由一個小輩羞辱謾罵而無動於衷,為了林家的威嚴,他必須拿出一家之主的風範出來。
“鐘老!”
林白儒銳利的目光看向一側的鐘三笑。
鐘三笑會意上前,將林白儒來時路上給的婚書取了出來,抬手間猛地一掌拍出。
隻聽得倏的一聲過後,鐘三笑手中卷成軸狀的婚書已是徑直彈射而出。
刹那間,一道更為響亮的振擊聲傳出。
褚佑仁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朝著聲響傳來方向看去,見那軟綿綿的錦帛婚書竟被鐘三笑直直的釘入了褚家大門之上的牌匾之中,還直直的刺在‘褚府’的‘褚’字中央。
要知道此般牌匾可是用了極其堅硬的楠木所鍛造而成,堪比金石鐵玉,卻沒想到鐘三笑竟能憑借手上之力,將亂綿綿的錦帛給釘得那麼深。
站在褚佑仁身旁的兩名老者起初仗著自身天魂境後息的實力,還並不怎麼將鐘三笑放在眼中,陡然得見後者露了這麼一手,不禁頓時神色大變,從那驚鴻一瞥的感應下,他們清楚,哪怕彼此合力,怕也不是鐘三笑的對手。
褚佑仁更是驚得臉色發青,質問出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彼時褚家的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好事看熱鬨之徒,也都被鐘三笑的這一手驚大了雙目,紛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生怕褚家一言不合就群起攻向鐘三笑。
但鐘三笑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得圍觀者的心放了下來。
“這是林褚兩家的婚書!”
“你褚家若不想背上背信棄義之名,大可現在就將它取下撕個稀巴爛!”
“若是還想要這臉的,便叫褚宣鶴給我出來。”
聽得鐘三笑這份厲聲嗬斥的話語,不少本是湊熱鬨圍攏的看客,也都紛紛知曉了林家今日上門的緣由,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林家這是被逼得也沒彆的路走了吧,想著借這樁婚事,攀附褚家這棵大樹來了。’
‘以林家如今的處境,褚家大概率不會搭理吧。’
‘我可聽說褚家這陣子在巴結著洛家二公子呢,是有意要將褚小姐嫁給洛二公子來著。’
‘林家這番沒皮沒臉的來,怕是討不到好果子吃,鐘三笑雖然厲害,褚家可也不是吃素的,弄不好,最後連鐘三笑都要折在這裡。’
……
人群中議論聲呈現著一麵倒的趨勢,半天下來鮮少有人是站在林家這邊的。
雖說此番拿婚事說事,林家分明占著理,可奈何在修行界往往最無力的便是‘理’字。
俗世界都講究著門當戶對一說,更彆提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魂師界。
褚家此番勢利‘悔婚’之行,在人眾看來也沒什麼奇怪的,換位思考下,又有誰願意去結交一個對自身毫無助益,反而可能成為拖累的親家。
林小婉聽著四周閒言碎語,已是委屈的雙眼都噙滿了淚花。
林白儒臉色也是更陰沉了許多,雖然來時他已有所心理準備,知道此行斷然不會容易,但卻沒想到會是連褚家的大門都入不得,遭受褚家的奚落也就罷了,就連圍觀的一眾路人,竟都這般輕蔑嘲笑姿態。
林白儒心中也清楚,此番拿婚書說事,有著幾分不當之處,可若林家還有得選,他又如何會選這條路,眼下,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也唯有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相比林家的發展,區區奚落詆毀又算的了什麼。
林小婉看著局勢的發展,意識到褚家怕是不會承認這門親事了,想著褚佑薇的處境,心中一急,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出聲叫嚷道:“這婚事是我大伯生前所定下的,我四伯和佑薇姐的父母在天之靈也定希望兩家結親,我們林家今日來並不是為圖你褚家富貴,隻想完成先人的遺願!”
林小婉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語可能會讓得林家攀附褚家借此發展的目的落空,但就眼下來看,她也隻能這樣自私一回。
至少,無論如何也要將褚佑薇給解救出來,讓得褚家迫於顏麵,不再將她貢獻給洛天福之流玩樂。
褚佑仁一時間倒也被林小婉的這一番話語唬在原地。
四周圍觀群眾聽得林小婉這麼一個單純女子聲嘶力竭的發聲,內心也是紛紛起了些許惻隱,想著若隻是為先人遺願,同攀附之說無關,林家此行,倒也在理。
更有一些好事者,先前還在鄙夷林家的,因林小婉的一番話語過後,竟轉頭支持了起來。
正當局麵陷入兩難僵持之際,褚家家主褚宣鶴的身影終是自府內走了出來。
剛結束完修行的他,臉上還帶著幾分疲憊,陡然瞧見門外這般喧鬨嘈雜之景,更是心生厭煩與惱怒。
“我褚家,可還容不得你們上門叫囂放肆!”
褚宣鶴抬手一揮,磅礴的靈氣自周身散發而出,毫不費力的便將鐘三笑插入牌匾的錦帛婚書給抽了出來。
這一幕也讓得鐘三笑與林務滸為之一怔。
褚宣鶴竟是於這節骨眼上,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