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匠心遊俠
陸風無語一笑,“眼下可不單單是為了幫你了,我可也要借此表現一番,指不定不僅能入得宗門,還能被厲害的大劍客賞識呢。”
陸風本還想著借此來減輕熊二蓮心中的內疚感,卻是沒想到後者壓根沒想到這回事。
隻聽得熊二蓮恍然道了‘對哦’兩字,繼而一臉愕然的開口:“你若去幫我,那就要錯過此番招募大會了唉。”
陸風不禁又是一陣無語,熊二蓮這般反應也未免遲鈍了些,真是有夠憨的。
熊二蓮思量間開口:“可若我父親的死並沒有什麼貓膩,那你豈不是……”
陸風平和一笑,打斷道:“明眼人都看得出貓膩了,就你還後知後覺。”
“那萬一呢?”熊二蓮臉上透著幾分擔憂。
陸風嚴肅道:“不會有萬一,即使有,那至少也能幫你調查個清楚,回頭你報仇也能更理直氣壯不是?”
熊二蓮沉默的看著陸風,沉寂了許久。
“謝謝。”
驀然間輕輕道出了兩字。
“什麼?”陸風愣神間一時未曾聽得太清。
“沒什麼!”熊二蓮撇過了頭,隻覺好似臉蛋有些燙燙的,“今晚我就在你這住下了,你去我那睡!”
陸風感知著屋外動靜,見管事和夏央舟已經遠去,當下也是應了熊二蓮的話,脫身離開了院落。
此番既已知曉多半是鐵蟾之流在背後搞鬼。
陸風自不會坐視不管,當下尋上夏央舟,告知其今夜院中打鬥緣由的同時,也吩咐了後者一些事情。
除了要其查清骨蟾莊現今具體實力,以更好的應對外,還委托其幫著暗中照顧一番白一飛。
畢竟,就目前來看,他和熊二蓮顯然都是不會一直陪著白一飛的,熊二蓮作為巨鐮莊的少莊主,也定不會真的加入青山劍宗。
一番安排之下,天已漸明。
陸風再回院落的路上,陡然感應到了一股渾厚而又極其可怕的氣息正自山門外飛掠而來,眨眼功夫已飛到了自己前頭。
其前行方向,儼然是衝著宗主院落所在而去。
陸風臉色一凝,心中已是對來者的身份有了估量。
匠心遊俠!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陸風腳步加快了幾分,也是朝著院落方向快速趕去。
估算著那邊的進度,匠心遊俠所布的陣法,按理也差不多破開了。
可不能被捷足先登了!
思量間,陸風身法已是運轉至極致,轉瞬間便已來到院落所在。
“宗主~”
“青山宗主~”
黃賀婁和古天勞,以及汝紀婕和乾夢,此刻臉上儘皆透著一分驚喜和敬佩之色。
在他們眼前,那一大圈靈潮閉環已經隻剩微薄的一圈,院內的陣勢也已基本被消磨殆儘,一座座本屹立不動的人俑,此刻也都偏離了原先位置,淩亂的傾倒在了地上。
無疑,是真的已經破除了匠心遊俠所布的陣法。
陸風顧不得同眾人回禮,一個閃身間便已竄入了院落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九座人俑給收入了麒麟環之中。
他不惜消耗了枯海元石以及那麼多陣法材料、源石資源,可不單單為了破開陣法。
從不做虧本買賣的他,最開始的本意,便在於這一頭頭品質非凡,實力可怕的人俑之上。
這出自天魂境後息陣法大能之手的人俑,可比他消耗的那些材料,值錢多了!
哪怕不懂匠心遊俠於傀儡陣上的諸多手段,單是以普通傀儡陣這等級彆的陣法操控下,此般人俑亦能發揮出比肩天魂境級彆的強悍戰鬥力出來。
而就在他收斂起所有的人俑的那一刹。
一道身影自雲層上空破空而下,頃刻間便已來到眾人上空。
身影看上去年約五六十左右,穿著一襲略微偏暗的穀色粗布麻衣長衫,淩空立於院落之上,映襯著天空堪堪出現的那抹魚肚白,整個人透著一股威嚴雄厚的氣勢,單是這般簡簡單單的往那一站,便已如朝霞輻耀大地般,壓得眾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單論氣勢,比之黃賀婁要高出一大截,在場所有人加起來怕都不如來者的十之一二。郝然,能有此般威勢的,除那傳說中的匠心遊俠,還能有誰!
一時間,黃賀婁、古天勞、汝紀婕和乾夢四人頭也不敢高抬,作揖低頭傳達著恭敬之意。
唯獨陸風毫不畏懼的直直打量著眼前之人。
滿頭銀絲瀟灑飄逸間透著一份正義凜然,額前左鬢獨留一捋龍須劉海,卻是漆黑如墨。
白與黑相間,透著一份難以言喻的邪性。
眉如劍、眸似鷹,精致的五官給人十分堅毅的感覺,拋開歲月打磨而留下的那抹滄桑之態,可以看出,眼前這老者年輕之時,斷然是名一等一的翩翩美少年。
“是你破開的我陣法?”
匠心遊俠緩緩落到陸風跟前,上下打量著後者,眼中儘是不可思議之色。
陸風平和回應道:“你就是匠心遊俠前輩?”
匠心遊俠笑了一聲,“老夫之名,想來還沒人敢冒充。”
繼而目光又掃了眼四周,“你用的何法破開老夫的‘九俑大陣?’”
陸風一愣,原以為此般厲害的陣法會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卻是沒想到此般的樸實無華,不禁為之失笑。
而正是這不經意間展露的笑意,卻是讓得匠心遊俠陡然一惱。
“年輕人,還是不要這般狂傲的好!”
“此般陣法不過老夫閒暇之餘所布,能破解沒什麼值得傲氣的!”
陸風一愣,連忙解釋道:“晚輩並無小覷之意,隻是於這樸實的名稱失笑罷了。”
見匠心遊俠依舊沉著臉,陸風繼而又道:“晚輩能破開前輩的陣法,全憑機緣僥幸罷了,並沒什麼值得驕傲之處。”
匠心遊俠神色一凝,見陸風含糊其辭依舊對破陣之道避而不談,淩厲的目光不由看向一側的乾夢,“你說,他如何破解的老夫之陣?”
乾夢一顫,連忙恭敬回應:“青山宗主他,他布了一座衝靈陣,隨後不久,前輩的陣法便開始分崩離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