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這重要嗎?
思量間,陸風不禁愕然失色。
此人,在此般激烈凶險的高強度打鬥中,竟還在模仿著第一道痕跡所留之人的招式。
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而此般打鬥的風格,也更像是一些強大的獸類了。
模仿是野獸的天性!
有那麼一瞬間,陸風甚至懷疑不是兩名天魂境後息魂師在此戰鬥,而是一隻有著天魂境後息實力的魂獸!
邁步朝幽穀更深處區域走去,那裡所留的痕跡雖然比之先前少著許多,但一招一式間卻是更為的驚險毒辣。
也正是這些高度相仿,角度相仿的痕跡,讓得陸風排除了是獸類的可能。
若說非是獸類,那唯一的解釋,怕是隻有如獸穀或唐元那般,修行獸道的魂師了。
陸風憑借著點點痕跡,於腦海之中推演著二人的打鬥情景。
雖隻是推演,卻不禁還是讓得他後背布滿了冷汗,那場景那畫麵實在是太驚險了。
陸風自問對於暗殺一道也算有著不錯的造詣,本身自玄空寶鑒之中修行的暗殺術也算有著幾分火候,但在眼前這兩道痕跡麵前,卻似猶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甚至,陸風自問哪怕將玄空寶鑒之中的暗殺術修行至巔峰,怕也絕難抵得過那二人。
拋開功法本身不論,彼此間,於暗殺一道上的經驗差距,已猶似鴻溝,斷不可相提並論。
毫不誇張的說,但凡此刻遇上那兩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陸風都將必死無疑。
他的陣法,在那般驚險狠辣刁鑽迅捷的招式下,根本連布置的間隙都不會有。
他的劍法,彆說是凝聚無形之劍,就算是夜羽劍在手,怕也連鞘都出不了。
快,實在太快了。
陸風暗暗感悟著那一道道痕跡,體會著招式間那無與倫比的連貫性,心中駭然的同時,不禁對暗殺之道也是有了不少新的感悟。
不知不覺間,陸風已邁步至幽穀儘頭,那裡,是那兩道痕跡戛然而止的地方。
一路推演之下,陸風已對那兩道痕跡有了不少新的認知。
那透著幾分獸性的一人,雖說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著另一道痕跡的壓製,但卻並沒透露出太多機會和破綻,反而陸風自他所留下的那些痕跡之中,感悟出了兩字。
隱忍!
沒錯,那人雖被壓製得一味處於被動,但卻一直在等著屬於他的機會。
一擊必殺的機會!
他,是一名機會主義者。
甚至,陸風隱隱還有著一種感覺,此人一路隱忍下來,早已將對手的招式摸透,甚至還能為之模仿出一二,但卻礙於彼此實力相近、速度相近的原因,一直苦於沒有一擊必殺的機會。
直到……
一條寬厚的血痕出現,讓得陸風為之失色。
那人竟作出了壯士斷腕般的選擇,故意賣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來換取了一次出招的機會。
而另一條橫貫濺射的血痕,也印證了這點。
戰鬥痕跡至此也迎來了終結。
單看現場所留下的痕跡,陸風便已能感受出那一戰有多麼的精彩,多麼的驚世駭俗。
通常實力達到天魂境後息的魂師,若是發生勢均力敵的戰鬥,哪一次不是要鬥個幾天幾夜,油儘燈枯才會分出勝負。
哪會如眼前這般刺激絕倫,自痕跡殘留所看,戰鬥充其量隻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甚至更短。
陸風心有餘悸的自推演中回過神來,環視四周,臉上再度浮現出無儘的失落,依舊沒有絲毫有關趙炎的線索。
但值得慶幸和安慰的是,現場也沒有感受到半絲趙炎所留下的屍體和血跡,至少,後者目前應該還活著。
“導師,怎麼樣?”
邵陽一眾關心的在旁看著。
陸風歎息間搖頭,趁著腦海之中還未完全消散的那份熟悉感,朝著陳山孤開口,“陳長老,我施展幾招招式,你幫著看看,可曾見哪位魂師用過?”
在毫無線索殘留的前提下,陸風所能做的便唯有這點,盼著陳山孤畢竟曾在宗派勢力界待過,或許有著一定的眼界,能識彆出一些端倪。
自麒麟環中取出一柄匕首,陸風回想著腦海中推演而出的那番情景,依葫蘆畫瓢的將有把握的那些招式給刻畫了一遍。
雖隻有三四分的形貌,但卻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
陰狠、毒辣,出手間毫不留情,招招透著淩厲殺意。
陸風原先在暗殺一道上的造詣頂多隻能對付一般的地魂境魂師,而眼下,經由此番戰鬥痕跡殘留感悟所得,已然有把握無聲無息間抹去地魂境後期級彆的魂師,甚至是尋常的天魂境一息魂師!
一番演練之下,已是讓得陳山孤觸目驚心,驚駭連連。
邵陽一眾也無不愕然驚呆在了原地。
陸風停下演練,看著眾人神色間的愕然,便知恐怕又是沒什麼結果了。
然而,就在他失落彌漫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有一人抬起了手。
“導師~我……”君子依有些猶豫不定,臉上還透著幾分複雜,“你方才的那些招式之中,有一招我感覺好眼熟,定然是在哪裡見過。”
說著神色不由倍感懊惱,垂頭喪氣道“可我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眼眶噙著淚水,自責的敲起了自己的腦袋。
乾芯連忙安慰於旁。
邵陽狐疑道“你一直同我們在一起,若說見過那我們必然也認得出,若不是同我們一起的階段,難道是在家裡瞧見的?”
邵月一驚,“阿炎該不會哪裡得罪了君家,被帶走了吧?”
乾芯臉上泛著幾分憂色,“若真是小炎哪裡得罪了君家,我們……”
目光看向一側的君子依,有些猶豫不定。
君子依沒好氣道“我君家又不是蠻不講理之輩,就算小炎子真的得罪了誰,那也不至於派出天魂境後息級彆的魂師來對付他吧。”
“導師,您覺得呢?”
陸風臉色一沉,“這重要嗎?”
目光看向一眾“且不管他做了什麼,是對是錯,也不管他得罪了誰!”
“我隻知,他是我的學生!”
“即使有著天大的過錯,也容不得旁人來處罰!”
眾人聞言儘皆一顫。
是啊,這,重要嗎?!
隻需知曉,趙炎是他們的同伴,這就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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