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螞蟻再弱,也不可視若無睹
陸風猜出中年男子身份,心中更為不解,按說有著白冰和白雪這層關係在,天蓮宗的人怎會對自己有這般敵意?
自己可還答應了要給二女當擋箭牌來著!
眼下這般派人前來調查……甚至是暗殺自己,是何緣由?
葉梵感受著雲層上空兩道強悍的氣息不斷的交彙碰撞,臉上不禁浮現幾分調侃之色,“老陸,看來我前麵那些話還說輕了,你這腹黑的勁,實在讓人防不勝防啊!”
若水臉上也是不禁浮現幾分欽佩,方才她感受到上空傳來的威脅時,還在想著如何防禦,而陸風卻已經想好了對策,甚至瞬息間煽動了一名厲害的高手相助,這份急智,實在令人欽佩。
陸風此時手中已是取出了幽冥弓,感受著牧鴻飛的身影已經跑出兩百米開外,不由搭上了一支玉箭,貫通紋路間注入了濃鬱的火行氣。
箭出,如火鳥飛掠一般,瞬息間已是穿梭百米開外。
呲……
一聲輕響過後,牧鴻飛被精準的穿透了心肺,直直的倒了下去。
以牧鴻飛隻有五行境的微弱實力,陸風原本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更無意殺他性命,但奈何對方懷恨於心,設計埋伏,若是再放任不管,他日必將引來更大禍患。
螞蟻再弱,若它身後有著大象,那也不得不防。
就好比今日的牧雲宗!
在這之前,陸風斷然不會想到,牧鴻飛竟能請得動牧雲宗天魂境級彆的高手前來對付自己。
看來,牧鴻飛在牧雲宗的地位並不一般。
一箭滅殺牧鴻飛後,陸風當即帶著葉梵等人離開了此地。
陸風施展祛邪靈眸下,已是清楚看到那名躲在雲層後的牧雲宗高手,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
天蓮宗的那名中年男子隻要不傻,此刻定然已經明白過來,與他交手的斷然不會是‘陸風’。
但牧雲宗的那人卻不知中年男子的身份,以為是陸風一夥,故而才會這般與之纏鬥不休。
中年男子因此一時間也難以脫身罷戰,找不到解釋的機會。
牧雲宗的那人在感應到底下牧鴻飛死後,攻勢更是變得猛烈了很多,全然一副以命相搏的姿態。
半個時辰後,陸風一行人抵達至福源城的郊外。
距離城池隻差不到數裡的官路,途徑一處拐角時,陸風不由停下了腳步。
一聲嘹亮的鷹嘯傳來,緊接著一頭蒼鷹振翅雲霄,飛速俯衝而下。
鋒利的雙爪如利刃般,直直抓向它的獵物。
“鐵嘴蒼鷹?”葉梵驚愕出聲,“這種魂獸不是棲居在高山深處的嗎?怎會出現在這靠近城池地帶?”
陸風祛邪靈眸施展下已是看出貓膩,“這頭蒼鷹爪部有著馭獸的紋路,應該是馭獸莊豢養的畜生。”
葉梵恍然,“馭獸莊確實距離此地不遠,他們操控蒼鷹堵路,看來是為了劫掠錢財資源!”
眼看蒼鷹襲來,張開著其鋒利的嘴隼,葉梵彈指間將一枚丹藥精準的投入了其
嘴中。
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這頭實力不過才五行境級彆的蒼鷹,頃刻間便失去的自我控製,直直的衝向了一旁的山壁,給自己撞得昏死了過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愛寵!”
一道清脆的女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跑了出來,著急的跑到了那頭蒼鷹旁。
在看清蒼鷹的傷勢後,女孩清秀的麵容上頓時布滿陰鬱之色,惡狠狠的朝葉梵吼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定要讓父親派人將你們碎屍萬段,休想活著跨過福源城!”
陸風冷冷的掃了女孩一眼,“你父親是馭獸莊的哪一位?”
“呸!”女孩不屑道“你父親才是養畜生的!”
陸風臉色一沉,猛地抬手,一道勁風扇了過去。
“小小年紀,出言不遜!這一巴掌便替你父親好好管教管教你!”
女孩不過五行一氣境的實力,斷然抵擋不住陸風的掌風,直直的被抽得原地轉了大半圈,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女孩捂著臉,憤怒又委屈的吼道“有種你們就都給我等著,我父親是這福源城的城主,我這就去喊父親來把你們統統殺死!”
“哦?不是馭獸莊的人?”陸風詫異的看了眼那頭蒼鷹,猜測女孩許是仗著家境買來的獸寵,隨即冷笑一聲,“仗著有個當城主的父親,難怪這般嬌縱,小小年紀竟敢驅使蒼鷹行凶傷人,劫掠百姓!想來你父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梵見不慣女孩這副嘴臉,閃身上前揮手間封住女孩實力,如同拎小雞一般將其提了起來,“不用你去喊,我們這就帶你去見你父親!此般沒有家教和規矩的城主,我倒也想見識見識!”
“有膽你就試試!”女孩倔強的瞪著葉梵,雖驚訝於對方實力,但想著此刻馭獸莊的一位伯伯正在家中做客,加之自己父親,這幾人再厲害斷然也不會是對手。
前往清修禪宗的第一座傳送陣便位於福源城的城西渡口處,本就順路的情況下,陸風同樣不介意順手除去禍害一方百姓的城主。
女孩見陸風等人真的邁步朝城中走去,不由驚了一下,心中已是開始思量起待會脫身後,如何教訓報仇這些人。
“把我愛鷹傷成這般,我非要爹爹把你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給它充當食糧!”
福源城的規模同當初的天元城類似,均是一地界的主城,有著城主和獄府同時坐鎮,城內人口的數量比之天元城隻多不少。
陸風原以為會是一座繁榮安寧的城池,但待其來到主乾大街上,運轉魂識觀察四周後卻是不禁皺起了眉頭。
繁華不假,但在這繁華的外表下,混亂罪惡同樣不少。
單是他方才魂識蔓延的幾裡內,便已感受到各處小巷弄堂處坑蒙拐騙、作奸犯科不斷。
甚至在一條狹窄的弄堂口,還有著一具腐爛多時的屍體橫陳在那。
這般情景若是發生在偏僻小鎮或者村落中還說得過去,但發生在有著城主和獄府駐守的主城區,卻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若被總獄瞧見,單是這一條,便可問責獄官和城主了。
且不管城主為人如何,看到這般場景後,陸風心中便已留下了極差的印象。
城主府位於東邊,需穿過熱鬨的街區。
待陸風一行人出現時,兩側沿街店鋪的夥計及各處小攤販的攤主都不由側頭看了過來。
“快看,那被提著的是不是金漱玉啊?”
“好像還真是城主千金啊?太好了,沒想到她也有今天!平日裡作威作福可算遭到報應了!”
“何人有這膽子啊?竟敢將城主千金就像拎小雞一樣拖著走啊?”
這是其中相鄰兩個攤位的攤主間的對話,也是瞧見這一幕情景後,每個人心中所疑惑好奇的事情。
陸風暗暗聽著,從這些人的對話和不斷叫好的神情中他更是可以確信,這個叫做金漱玉的城主女兒,品行確實極為惡劣。
比如,有一人提及,金漱玉曾前去天維布莊製衣,因為天氣惡劣導致其訂製的布匹晚到了一天,延誤了取貨期,她便一把火將整個布莊都給燒了,還將布莊的老板娘狠狠打了一頓。
這隻是她嬌縱豪橫的一麵,作為富貴人家的子女或多或少都會存在這般品行。
但自從金漱玉不知從哪裡買來一頭蒼鷹獸寵後,其行為便不單單是嬌縱豪橫了,而轉變成了惡劣,時常控製著蒼鷹作威作福,看誰一個不順眼,便下令蒼鷹狠狠的啄去對方一大塊血肉,簡直視人命如兒戲。
聽著諸多言語,陸風和葉梵的臉色已是變得極為陰沉。反觀金漱玉,眉宇間反倒透出了幾分洋洋得意之色,仿佛那些人並不是在指責她而是在讚揚她一般,對自己的一係列行為沾沾自喜,很是自豪。
主街走至大半,陸風瞧見一家名為‘福源興隆’的客棧後,停下了腳步。
“老葉,你們尋地先歇息片刻。”
說話間,陸風待要邁步離開,突聽得金漱玉嬌狂的譏笑聲傳來,“怎麼不繼續走了?現在知道怕了?我家就在前麵,有膽的繼續帶我過去啊?剛才那股牛鼻子勁呢!”
陸風厭惡的瞪了金漱玉一眼。
葉梵隨即抬手掐住了金漱玉兩側的腮幫子,將其嘴撐了開來,並往其中丟了一顆黑色丹藥。
丹藥入口,直至喉部徹底化開。
金漱玉隻覺一股涼意布滿喉嚨,隨即再度張口卻發現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神情頓時驚懼不已,魂識運轉間,怒斥道“你對我作了什麼?!快給我解藥!”
葉梵冷哼道“小懲大誡,你若再這般喋喋不休,我連你這魂識也給毒滅了!”
金漱玉渾身一顫,眼中終是流露一絲懼意。葉梵雖然話不多,但每次動手都讓她大吃苦頭,一時間還真是被嚇住了。
愣神間,一道曼妙的身影從福源客棧內邁步走來。
那是一名年芳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身形高挑,婀娜多姿,嫵媚誘人,一雙媚眼勾魂攝魄,一點淚痣迷人心神。
單是一眼,便讓街邊男人看了險些把持不住。
女子環顧四周,張望間將目光落在了陸風身上,臉上隨之浮現欣喜笑容,歡快的小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