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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山河表裡潼關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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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視察完崆峒山,小殷也睡醒了,醒了就喊餓,非要把澹台震霄送的那點血食都給吃了不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整個一飯桶。

齊玄素知道少吃一頓餓不死,乾脆不理他,下令起航,正式前往地肺山。姚司也跟隨齊玄素一道,反正“應龍”夠大,總有姚司的一間房。

小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後餓得又去睡覺了,不得不說,這大掌教座艦睡起來是舒服。

齊玄素的這艘大掌教座艦主打一個綜合功能,作戰功能反而是其次,畢竟在設想當中,大掌教作為道門領袖不太可能駕駛飛舟親自作戰,哪怕大掌教僅僅是從旁督戰,對於士氣的加成已經很大了。換而言之,真到了大掌教座艦不得不直接參戰的局麵,那麼已經不是加裝一點作戰功能可以挽回的了。

所以大掌教座艦的生活區域還是相當大。

齊玄素此時便在自己座艦專門配備的書房中,張月鹿坐在一旁。

“在想什麼?”張月鹿見齊玄素怔怔望著窗外不由問道。

齊玄素回過神來:“我忽然想起儒門關於亡國和亡天下的說法,最早的時候,我還是相當不以為然,覺得是儒門的落後言論,不值一提。可隨著年齡漸長,經曆的事情多了,又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張月鹿對於儒門是有些研究的,直接問道:“具體怎麼說?”

齊玄素也不藏著掖著:“每每亡天下,外寇入侵,仆從軍的數量都要超過侵略軍本身,大多數時候的反抗都是在對抗投靠了敵人的中原人。忘記曆史等於背叛,我們不能簡單視作朝代更迭。大廈將傾之時,若是不曾尊重試圖力挽狂瀾的一切努力,隻是困在所謂大勢的夢囈之中,卻把血一般的曆史教訓進行和稀泥,以春秋筆法修飾,是不對的。所謂得民心者,又如何衡量?外寇入主中原,他們也代表了天心民意嗎?不見得吧,隻是殺得夠多,殺得夠狠。你說他們是少數還是多數?若是少數,那些龐大的仆從軍如何解釋?若是多數,反抗的意義又要如何解釋?”

張月鹿想了想,說道:“看來你的思考方向與內戰本身關係不大,倒是與三教大議有些關係。”

齊玄素歎息道:“當然,儒門的這套理論也未必全對,這不免讓我有些猶疑,我此番籌備召集三教大議不知是對是錯,這次改製分權,若是搞得不好,是要遺臭萬年的。可是走到這一步,內戰的爆發讓道門不得不做出一個抉擇,不得不這樣做了。”

張月鹿道:“我覺得大方向是沒有錯的,不過前路是曲折的,前進兩步後退一步,必然會有所反複。”

齊玄素道:“但願如此吧。算了,不談這些,我還是要把精力放在軍事上,若是正麵戰場上打不過,那麼一切都是白搭。”

張月鹿道:“我有一種預感,秦權殊很可能會親自來到西線與你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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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笑道:“這不奇怪,就算小殷做夢也能夢到這個可能,秦權殊的傷應該養得差不多了,他總不能一直坐困愁城。”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中,艦隊全速前進,沒用多久就抵達了地肺山,大掌教駕臨了忠實的萬壽重陽宮。

直到此時,齊玄素才知道七娘並不在萬壽重陽宮,而是去了前線。

齊玄素終於忍不住了:“胡鬨!”

曾幾何時,齊玄素很不喜歡這種腔調,不過他成為大掌教後,卻越來越順口了。

張月鹿經過這次閉關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激烈了,平靜問道:“七娘該不會是躲著我吧?”

齊玄素一揮手:“沒有這樣的道理。”

風陵渡位於秦州、中州、晉州三州交界的長河大拐彎之處,過了風陵渡一路往北,便是晉州重鎮河東府,再往東北,則是平陽府,此時儒門大祭酒程太淵便坐鎮此地,而不是晉州的首府晉陽府。

平陽府位於晉州西南,東倚太嶽,與長治、晉城為鄰;西臨長河,與秦州隔河相望;北起淮陰嶺,與晉中、呂梁毗連;南與河東府接壤。整體來看,平陽府東臨雷霍,西控河汾,南通秦蜀,北達幽並,地理位置重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此處地形輪廓大體呈“凹”字型分布,四周環山,中間平川,是個盆地。

程太淵得知大掌教齊玄素要親臨西線之後,便放棄了河東府,一口氣退至了平陽府。

無論是河東府,還是平陽府,都是齊玄素進軍路上有著相當戰略意義的地方。

三線大軍各有各的任務,北線且不去說,東線有三個關鍵節點,分彆是:彭城府、北海府、渤海府,西線同樣有三個關鍵節點,分彆是:平陽府、晉陽府、雲中府。

所謂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寥寥幾句便道出了晉州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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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表裡山河?

春秋時晉國外臨長河,東靠太嶽,西靠呂梁,兩山之間的地形好似一條西南至東北走向的寬闊走廊,不過這條走廊並非一馬平川,而是依次有四個盆地。

風陵渡隸屬於河東府,再算上平陽府、晉陽府、雲中府,剛好一府一盆地,即河東盆地、平陽盆地、晉陽盆地、雲中盆地。

按照程太淵最初的設想,四個盆地可以層層抵抗,不過前提是隻有七娘一路大軍,可這次全真道分彆從西京府和龍門府出兵,最前麵的河東府過於突出,兩麵受敵,再加上大掌教親臨,程太淵為了保險起見,主動放棄了河東府和河東盆地,退到了第二個盆地,也就是平陽府和平陽盆地。

程太淵在平陽府召開了議事——儒門投降道門多年,受到道門的影響,也染上了凡事先議事的習慣。

一位隨軍的儒門大宗師向程太淵進言:“大祭酒,這次道門大掌教親自掛帥,雖然全真道兵力上並無優勢,但僅憑大掌教一人之武力,隻怕晉州也很難守住。所以還是要儘快向帝京求援,皇帝陛下也好,王大祭酒也罷,抑或是其他什麼人,總要來上一個。若是隻有大祭酒一人,恐怕雙拳難敵四手。”

另一人也附和讚同:“正是如此,齊玄素和姚齊二人絕不會自重身份,無論是以多欺少,還是背後偷襲,都是此二人能乾出的事情,姚令和皇帝陛下都吃過大虧。”

程太淵微微點頭:“正是如此,我已經傳訊帝京,陛下也正式給出答複,既然道門的大掌教親自來了晉州,那麼陛下也不好無動於衷,自當與齊大掌教會獵於表裡山河之地。不過陛下還有些事務要交接,所以不能第一時間過來,我為了穩妥起見,便先棄了河東府,固守平陽府。”

眾人紛紛放下心來,亦作恍然大悟之態,誇讚大祭酒運籌帷幄,明斷萬裡,又有皇帝陛下禦駕親征,晉州定然無憂。

不過這些話,他們自己到底能信上幾分,那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畢竟蘆州之敗和鳳麟洲改旗易幟,對於秦李聯軍的士氣打擊相當巨大,齊玄素又號稱姚令之後的道門第一人,四件仙物在手,由此帶給其他人的壓力自然也十分巨大。關鍵皇帝與大掌教在南大陸算是交手一次,最終還是皇帝敗了一籌。

此番二次交手,皇帝陛下能否扳回一城,誰也不好說,隻是在明麵上不好說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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