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郭老板，我最近忙著選址呢，還要對接煤礦賠償的事情，都沒怎麼關注原油。”
“跌了？跌了多少？115美元，這也不便宜啊！”
“再說了，我們晉商一口唾沫一口釘，它就算再跌，隻要你郭老板說能做，那就一定能做！”
嘉禾辦公室裡，聽著李永才信誓旦旦的話，郭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挺到最後。
想了想，郭陽叫來代管生化能源部的秘書寧小婧。
這一兩年時間裡，生物能源這塊，一直是寧小婧在跟。
郭陽坐在茶幾上，慢條斯理的泡起了茶，新鮮炒製的紅麻茶，在熱水的浸泡下，散發出淡雅的芳香。
將品茗杯放出寧小婧身前，郭陽問道：“南方的麻風樹基地進展怎麼樣？”
寧小婧輕抿一口，說：“第一批10萬畝的基地已經種了一半下去，剩餘的在今年秋天也能栽完。”
“成本這一塊，比老板當初的預算要低很多很多。”
郭陽挑了挑眉，“一畝要花多少？”
“從育苗到播種，麻風樹一畝的成本是400元，後麵還要管護兩年，每畝算150元。”
寧小婧停了下，待郭陽思考了翻才又說道：“相當於到投產主需要投資700元/畝。”
這會兒，郭陽已經換算了過來。
10萬畝麻風樹種下去，隻需要投資4千萬，100萬畝也隻是4億元。
文冠果應該也差不多。
他當初拍腦袋想的是多少來著？40億？
郭陽問：“怎麼這麼低？”
“基地都在貧困山區，人工成本低。”寧小婧沉吟道：“不過據調查，三年前最早投資麻風樹的基地，產量表現很不好。”
“每畝麻風樹種子產量預計不足20斤，甚至不足10斤。”
“即使是初投產，這產量也太低了，根本就不足以撐起足夠的原料供應。”
從寧小婧的神情裡，郭陽能看出她的躊躇。
生物能源熱從2005年開始，一直到如今，還有不少地方在堅持種樹。
但前期的一些問題也暴露出來了。
“產量低的原因呢？去現場調研沒有？”
寧小婧搖了搖頭，“低產的地點主要是在雲省楚雄和川西涼山，也隻是傳言。”
“那找下老向，他在川西推廣土豆。”郭陽續上茶水，“算了，等會兒我找他。”
“文冠果種植基地選址可以先拖一拖，年底前簽約就行，明年再種樹。”
寧小婧點了點頭。
原油下跌的影響還沒傳遞到生物能源產業上來，但郭陽已經能預感到未來的一地雞毛了。
尤其是在和向天山溝通之後，這種感覺就被證實了。
老向還是那個老向，做事情一板一眼。
找他問詢麻風果樹的現狀，除了自己去現場看，拍照片，還找林業局要了詳細的資料。
十一五計劃中，國家林業局在雲、貴、川的麻風樹計劃種植麵積是600萬畝。
但目前隻完成了不到200萬畝。
產量遠低於預期的原因也找到了。
首先就是品種不行，很多種苗都是直接撿的野生麻風樹種子，育苗然後栽種，不是遺傳型的種子育苗。
另外就是大多地處偏遠、山高坡陡，缺乏後期管護。
還有就是實際成本投入不足，計劃的三年投資700元/畝，實際到位的隻有400元……
等原油暴跌後，蜂擁投入的能源企業隻怕又要迅速撤離。
嘉禾在潮水退卻之時，孤身深入，也許能享受到更美好的風景。
上午和秦立軍視察河流生態治理，下午在辦公室辦公，等晚上時，郭陽繼續堅持揮汗如雨的鍛煉。
也不局限於跑步了，濱河公園裡有籃球場，便準備去投投籃。
他這裡距離公園也不遠，一個人開車過去十來分鐘就到了。
“啪，啪，砰！”
還彆說，郭陽感覺球感還行，不過球投出去，卻打鐵了，但這依然比單純的跑步好玩多了。
投了一會兒，又慢慢找到了些手感。
這一世前身不咋運動，但郭陽上輩子比較喜歡玩，足球、籃球、羽毛球、遊泳…涉獵的運動比較多。
玩了沒一會兒，郭陽就找到了投籃手感。
唰唰唰的聲音聽起來比砰砰砰的打鐵聲音愉悅多了。
就在這時，有一夥兒來打球的年輕人走進了球場，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哥幾個，你們看那不是董事長嗎？”
“靠，還真是，要不要一起，還是現在開溜？”
“溜？溜個屁，在公司混，早晚會碰上，過去一起。”
但這兩人還在議論，就已經有同事小跑上前，“董事長好。”
“董事長好。”
“老板好。”
“好好好。”聞聽動靜的郭陽，揮手向眾人示意，“來打球啊？”
“董事長一起打會兒唄？”
“對對對，一起組隊玩玩。”其餘人也緊跟著熱情的附和道：“一個人玩沒什麼意思。”
郭陽笑了笑，“我這太久沒打了，手有點生，要給你們拖後腿。”
“沒事，我們也隻是玩玩，平時工作忙，玩的也不多。”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個頭比郭陽高上一截，大約有1米85左右，穿著湖人的24號紫金籃球服，露出粗壯的胳膊，腳上穿著一雙AJ17。
郭陽下意識的就想搖頭，這隻看模樣就沒法打啊！
不過，旁邊的人還在邀請。
郭陽又看了看，其餘人看起來正常多了。可能是由於長期打球，或者工作原因，皮膚都有點黑。
個子參差不齊，有1米8以上的，也有1米7以下的，還有的身子看起來比較單薄，戴著眼鏡的……
“組隊，3v3，大夥兒的水平差不了多少，平時也打得難分難解。”
“董事長這一看就經常鍛煉，我們幾個還不一定打得過你呢！”
說著說著，郭陽就感覺好像確實能打。
“行吧，那就一起玩一會兒，你們看怎麼分？”
“轉球吧。”
“六個人，剛好兩組，也不用打上打下，打滿12個球就重新分組。”
轉球後，郭陽和那個湖人24號壯漢分到一起。
此外，還有皮膚黑黝黝的小個子球員，估計隻有165，穿著熱火隊的3號球衣。
矮中高，這個組合可以說是要素齊全。
三個人湊到外圍，簡單的商量了下。
3號小韋德說道：“董事長，你打得分後衛，我給你傳球。”
24號大科比也笑道：“對，我也不擅長投籃，搶搶籃板還行。”
郭陽：“……”
打了幾個球，郭陽就感覺另外五個人就像是在陪他玩。
每次他都能獲得出手機會，每次投不進的時候，另外兩個隊友都能剛好搶到籃板，然後再把球傳給他。
雖然進了兩個球，但毫無體驗感，他又不是許皮帶。
等再次接到球後，郭陽直接把球夾在腰間，然後開噴。
“嘿，你們都認真點打啊！”
“那個11號大姚，你就是這麼防我的？我奶奶跳得都比你高！”
“連手都不伸，瞧不起誰呢？真沒啥意思，整的誰都尷尬，就像陪小孩子玩似的”
“再這樣玩，我可回去了，還是說，你們想我早點走？”
五個大男人愣是被郭陽訓得不吭聲，前輩們不都這樣教的嗎？
出來後要懂人情世故。
見老板真不打了，24號大科比說道：“好，好，大夥兒都認真點。”
“行叻。”
“K。”
郭陽：“誰放水輸了，請吃一個月的夜宵。”
其餘幾人麵麵相覷。
但也都同意了下來。
郭陽想繼續發球，11號大姚愣愣的走到了他麵前，“董事長，你走步了，球權交換？”
“？”
郭陽問：“什麼時候走步了？”
“你剛才訓人的時候。”
“……”
交換球權。
可能是訓斥有效果，也可能是請吃一個月夜宵真的有威懾力，比賽有了防守，有了對抗。
兩支隊伍都打得像模像樣。
郭陽已經出了汗。
即使加大了對他的防守，他依然能偶爾找到出手的機會，不過進球幾率越來越小了。
當然，對麵進球也不容易，24號大科比和3號小韋德兩人在防守端拚了命的封堵。
讓進12個球才能結束的一局拖了許久，打到最後，眾人都已滿頭大汗，不停的喘著粗氣。
體力都接近了極限。
前麵積累的優勢也被抹平，兩隊都拿到了賽點，誰再進一球誰贏。
對方11號大姚大約1米8，比郭陽高兩三公分，又壯又靈活，持球就俯身向三秒區衝，體力接近極限的郭陽根本抵擋不住。
還好有24號大科比在內線補位。
激烈的對抗讓11號的挑籃最終刷框而出，大科比撈下籃球，傳給一側接應的郭陽。
郭陽又回傳外線小韋德，隨後又溜往右側底線。
小韋德雖然矮小，但異常靈活，節奏非常快，右手接球後就順勢往前突破，隨後又變向換到左手。
對手腳步緊跟，球鞋刺耳的摩擦聲不斷響起，
但小韋德又猛然拉回右側，重心降得極低，左手幾乎撐著地麵突破了進去。
眼看小韋德要從右側上籃，右側側翼的11號大姚趕緊補防。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溜底線的郭陽看得不真切，等他從側身回正時，隻看到一個明晃晃的籃球朝他砸來。
雙手下意識接球。
一股讓人生疼的力道。
“投！投！”
“投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