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出,想也沒想,就給拒絕了。
“大哥,相親我就不去了,你給我回了吧,我就回來看看你們。”
郭山似乎是早已預料,“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了。”
郭陽說:“嗯,我心裡有數。”
“唉,你現在有本事了,我們也管不了你,什麼事你自己多上點心。”
“嗯。”
郭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繼續翻看著網上的新聞。
大哥大嫂應該也沒啥壞心思,隻是單純的替他著想,但他現在身份地位比較特殊,大小也算是個名人。
感情上的事還是要謹慎點,要麼有利益交換,要麼是真心喜歡,或者隻是尋求玩玩。
總之,彆牽扯太多麻煩。
他這人最怕感情上的麻煩。
掛了電話,又瀏覽了會兒網站,郭陽才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洗漱,上床。
與此同時,民勤的某個小區裡,郭山看了看妻子田英。
“都給你說了,小弟的事就彆摻和了,我看那王嬸就是惦記上陽子有錢了。”
田英癟了癟嘴,“我這也不是被纏的沒辦法了嗎?”
郭山氣憤的說道:“誰讓你出去顯擺的,不拿出去說,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的情況?”
田英有點生氣了,躺在床上背對著郭山。
為什麼出去顯擺?還不是因為這小區裡住的都是些本地的權貴。
他們家出自農村,為了避免被人瞧不起,可不得把最有出息的小弟拿出來撐撐場麵啊!
郭山自顧自的說道:“這人呐,太有錢了也不好,一年也見不著幾回。”
……
小縣城的夜晚十分寧靜,人們早早的就已入睡。
郭陽也回想了下這一兩天的所見所聞,青土湖、老虎口、黃案灘、勤鋒灘、龍王廟……
那一片片金黃色的麥草沙障,一棵棵綠色的梭梭樹苗,與黃沙相持、相守、相爭。
讓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價值。
還有那時不時就會跳動的自然能量,也讓他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期望。
清晨,郭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隻感覺這一覺格外的舒暢。
打開窗戶,微風仿佛也是從沙漠吹過來的,帶有清爽的氣息。
這一天,郭陽沒再去鄉下,而是和縣委、市委的領導進行了會晤,對接下來的治沙工作進行了一些商討。
主要還是沿線節水控製,這一點,沙海還沒那麼大的能力,隻能依靠行政力量。
同時地方也想依靠沙漠資源,做強傳統產業,引進培育新興產業,比如說布局蜜瓜、茴香、果蔬和蘇武沙羊等產業。
有了產業,才能留住人,荒漠化的實質是社會問題。
比如說鄉親們受政府雇傭去種梭梭樹時有熱情,但種完仍在梭梭林裡放羊。
因為不放羊吃什麼,哪來的錢供娃上學?
種種問題是留在地方上的一根刺。
現在,地方和沙海農牧都想把這根刺拔了。
除此之外,沙海農牧新的沙漠承包位置也確定了,在青土湖沙區的北方,雅布賴山係的東南緣。
從衛星地圖上,雅布賴山係橫亙在兩大沙漠的中間,是最為重要的屏障。
沙海農牧簡單直接的在這裡圈了一塊沙漠,大約100萬畝左右,這裡也是屬於後天沙漠化的範圍。
每年的承包方地方也給了承諾,每年每畝1元的象征價格。
不過一切都還需要農業部的最終拍板和備案,這也是對嘉禾投資的一種保證。
不然很可能辛苦忙活了一場,最後為地方作了嫁衣。
等忙完這一切,時間也到了晚上,郭陽和羅修帶著禮品就準備去大哥郭山家。
郭陽此前來過兩次,頗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停車場。
在電梯裡,意外的和一個中年婦女是同一個樓層,那婦女也因此多打量了郭陽和羅修兩眼。
敲門,沒過一會兒,大嫂田英戴著圍腰打開了房門,接過了兩人帶來的禮物。
“來都來了,還帶啥東西啊。”
郭陽笑了笑,“也沒什麼,就給大哥帶了兩瓶酒,給你買了點化妝品。”
聽到動靜,大哥郭山和侄女郭霞也湊了過來。
郭陽和羅修都跟著招呼了兩聲,看著郭陽帶來的酒,郭山不由眼前一亮。
“茅台啊,這酒我還真沒喝過。”
郭陽笑道:“那晚上整點?”
“好啊,平時就是沒人陪我喝酒,今晚可得好好來兩盅。”
大嫂田英氣呼呼的說道:“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喝馬尿,陽子,你快說說你哥,每天中午喝了酒,晚上還要喝,管也管不住。”
郭陽看了看大哥越發佝僂的身影,侄女郭霞則是和大嫂在廚房忙著,開口道:“大哥,喝酒可以,但量還是要稍微控製一下。”
郭山招呼羅修坐下,笑道:“彆聽你嫂子在那裡胡說,中午一點,晚上一點,總共一天加起來的量也沒多少。”
“今晚上陪我喝點兒。”
“一天喝一次就夠了。”
田英也扭頭說道:“今晚上就允許你們喝點,你們兄弟兩好生聊聊。”
郭陽起身到廚房看了看,土豆燜排骨正要出鍋,香氣撲鼻,大嫂在持家這方麵還是挺能乾的。
閒聊間,菜也全齊活了,看起來非常的豐盛。
還沒喝幾口酒,大嫂田英就開口說道:“陽子,隔壁有個鄰居給介紹了個姑娘,在縣政府上班的,聽說長得還挺漂亮的,你看要不要見見。”
郭陽皺了皺眉,眉眼不經意間的露出了絲情緒。
郭山注意到了,說道:“小弟都說了不見,你咋還提呢?”
“這主要是答應了,見都不見一麵,以後就沒人給介紹了。”
郭霞也有點不耐煩了,“媽,小叔現在這麼有錢,人也長得帥,你還擔心他找不到媳婦啊。”
“你是不是被隔壁的嬸兒灌了**湯,怎麼老是想著給小叔介紹對象?”
一句話,讓田英愣了愣神,“哪有,你王嬸兒那麼好的人。”
郭霞說:“那她為什麼要對我們家那麼好啊?我們就是從沙窩子裡搬到城裡的農民。”
郭山獨自抿了口酒,辛辣刺激得讓他歎了歎氣,“你啊,來城裡這麼久了,還沒感受到差距嗎?彆人都是有文化,有學識的人,我們呢,和他們根本就玩不到一塊兒去。